“好了!我也该走了!”轻轻抖落了裙袂的细草,苏缘儿起身道。想了想,抿着嘴笑着又道:“你还要继续跟着我吗?”

苏缘儿忙道:“怎么是你?”

苏缘儿生了兴致,问道:“既是如此,那缘儿想请教方丈师伯,何谓菩提之心?”

不过半炷香的时辰,玄虚方丈就到了。

密密的树林间,皎洁的月光自树间筛洒而下,地上阴影斑驳,显得箫音愈加幽怨而清绝。只听那箫声幽怨缠绵,曲意万千,忽然一个流水般陡转而下,回荡起了无比幽怨的“呜呜”余韵。

“阿弥陀佛,贫僧正是。”那白净僧人又道,“听说,苏掌门派了施主二人前往各大门派呈送英雄贴,故而贫僧等便在此恭迎二位。”

掌柜站了起来,道:“小姑娘很会说话啊。你们要去少林寺?这里是信阳,离那也不远,若是快马加鞭,明日午时应该就可以了!”

依人的素月似乎晚妆才罢,盈盈地上了柳梢头,辉衬着微红的烛光,显得愈清朗许多。苏缘儿斜倚在窗格前,静静地瞧着窗外的景致,遥闻远处断断续续的歌声,思作着尘世繁华之想。

司马青山自马上跃下来,朝苏缘儿道“缘儿,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落宿吧!”

待轻轻推开房门时,屋里头却是静索一片。二人往里一瞧,满屋子狼藉,东边西处到处都是一个个的纸团,而苏缘儿却靠在席榻上枕着臂弯早已沉沉睡下了。皎洁色月光透过白色窗棂直直得泻漏下来,在她鹅黄色的纱衣上绣起了一层白色的暗绣,显得轻灵无比。

苏昊逸抬头望着她,面色颇为郑重地道:“倘若不是亲眼所见,我定然不会相信这世上竟有这等高手?能够在众多高手面前杀人于无形,度又是如此之神,不得不令人骇然哪。文茵,欧大掌门的尸可还在?”

在座之人皆不解,静静地坐着待她澄清缘由。

那锦绣娘子生生脆脆地笑了两声,这笑音听来便宛若莺啭的黄鹂啼鸣之声,煞是好听。仿佛只是一瞬,锦绣娘子倏然止住了笑声,双目端的如寒星般散了冷意,恰是适才并不曾笑过一样。随之,缓缓道出二字:“正是。”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他忙策马随在她身后,高声笑着道。隔了许久,他又别过头见她静静地不肯说话,便问道:“我们现在要去何处?”

苏缘儿望着前方,淡淡道:“去太室山。”

“嵩山?”他迟疑了片刻,又道:“那今日便可到了!”

她侧过头望着他道:“你敢随我进去么?”

他笑着视她,道:“普天之下还没有我李辅国不敢做的事。”

苏缘儿道:“这点我信。”苏缘儿道:“这点我信。你叫李辅国?”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在下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我叫苏缘儿。”这样说着,二人就到了太室山脚下,嵩山之中一块块的城墙石紧紧相簇,屹立于巍峨的山峦之中,端的显出一副威严凝重之仪。

她微一沉吟,道:“我还是自己进去好了,你若愿意就在此等着我。”见他坐在马背上澹然笑着点头,她这才微微一笑,策马上山。

千林嫩叶中,依稀可见露蝉耸翠,只听一声“知了”,荥转了一滴夏融。

不过一炷香的时辰,苏缘儿就牵着携着马缰,远远地赶来了。

二人相视一笑,便又启程了。

红日西沉,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西边,开始烧起了一片火红的晚霞。

注释:(1)初唐名臣虞世南的一咏蝉诗,咏物中尤多寄托,具有浓郁的象征性。句句写的是蝉的形体、习性和声音,而句句又暗示着诗人高洁清远的品行志趣,物我互释,咏物的深层意义是咏人。

(2)著名萧曲,史由萧史弄玉的爱情故事。

(3)杜牧《伤友人悼吹箫妓》之上阙。

(4)杜牧《伤友人悼吹箫妓》之下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