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紫粉跪在玉殿前听旨,听见读圣旨的仙君朗朗念道:“花紫粉仙子,你今次触犯天条,念你往日心地善良,这次所犯的错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打你下凡间一年,经过劫难来洗脱你所犯的错误再重返天庭,宣读完毕。”

花紫粉谢主隆恩过后,被俩天兵押送到下凡门。倏然,后面远远传来刚才念读圣旨的仙君的声音。“花仙子,请稍等片刻,稍等片刻。”仙君大声挽留。花仙子转身回望,却见仙君已飘到面前。

“谢谢仙君相送,只是此别不知何时再见。不知仙君叫紫粉所为何事?”花仙子娓娓地说道。

“仙子,下凡后你就失去了法力,将遭遇种种劫难,你将和凡人一样凭感觉去适应生活。我这里有一道符,你拿去用吧,它能帮你治好各种伤残病痛。它的使用方法你也懂,在此我就不说了。它能保护你在一年内所受到的伤都治疗好,但是功效只能使用三百六十五次,让你在每天受到的伤都保证恢复。”仙君嘱咐着说。接着又说:“凡间有此一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心地善良,迷迷糊糊,天性喜欢美好,向往平安,下到凡间万不要对人性抱有侥幸之心或者寄托之心。切记,切记。”

下凡时间已到,容不得俩人多说一句,否则耽搁时间连仙君一起惩罚。花仙子立即被推下凡间,在天空中留下了一声悠扬回荡如夜莺的声音响彻云霄:“谢、、、谢、、、仙、、、君。”

花仙子被推下凡间时在空中飘落,她已经没有法力去选择她想降落的地方,只能听天由命,如果不幸降落在森林里被蛇虫虎狮之类的吃掉,那真是冤枉,下凡前,圣旨上说,一年后她还能回天庭,虽然她有得到仙君的赐药,可圣旨上没说她不能死,没说明她不能残疾,仙君的药只是治疗伤病,并不能挽救生命,万一死了就再也回不到天庭了。花仙子想到这里不禁呜呜地哭了起来。暗暗责怪自己贪玩惹祸,要不是仙君帮她求情,她非得轮回转世一百年不可。那样的话她将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凡人,记忆里不再有花仙子这一个名字和天堂上的往事。现在还好,她能带着仙人的记忆下凡,和在天堂没两样,只是少了随心所欲的法力而已。花仙子闭上眼睛等风哥哥吹她到命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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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庭院是一座鸟语花香、细水流涧的庭院,平日里安静而清闲,百花随风飞舞。小鸟在枝头上跳跃地玩耍。突然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声巨吼,犹如晴天霹雳地响旱雷,让庭院里的小鸟纷纷飞回巢穴,不敢逗留枝头,飞舞的落红絮乱地飘然。

“烟空雾!混账的东西,你给我滚出来。”烟家的大小姐怒冲冠、完全不顾淑女形象,一幅十足的母夜叉气势,吼声震天。

“嫣儿,都大姑娘了还这么顽皮,他是你哥哥。”烟夫人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女儿像是一个十足的男孩儿。

“哼,我管他是哥还是弟。不就是比我大一秒钟嘛,说不定他是弟,我让她先生出来。”烟嫣嫣的火气尚未消退,只因她找不到泄的对象而不敢在她母亲面前怒。烟嫣嫣一直争着做姐姐,不肯承认是妹妹。

“禀报小姐,少爷去后庭观看小瀑布了。”一位婢女用樱桃小嘴说道,看样子十分讨人喜欢,年龄约莫十五六岁,比烟嫣嫣还要小些许。

“观瀑布?呵,他还挺有雅兴嘛,惹怒本小姐居然去庆祝,哼。”烟家大小姐的语气与相貌极不对称,初看起来谁都会以为她是贤淑端庄。接着又说:“娘,你不是说他用功读书吗?常常称赞他勤奋好学,这阵子却去观瀑布!”

“他这阵子帮你爹忙生意,又读书,兴许是累了出去散散,过不了多久便会回来。”烟夫人替儿子解脱大小姐所指责的“罪过”。的确,烟空雾的聪明才智在这一带是无人可比的,先不说他的琴棋书画闻名遐迩,就拿他帮家族打理生意的事情已经振惊各行各业的商人,一个初出茅房的读书小子居然有如此能耐帮他爹把家族生意做得赫赫有名,原先他爹苦苦守着家业维恐力撑不下去,打算让出来收租,谁知儿子反对,并加入去帮他把原先生意的规模扩大了好几倍,烟老爷和烟夫人笑得合不咙嘴,若不是烟空雾,她烟嫣嫣今天会有如此生气站着说空话。正因为烟空雾把生意做大了好几倍,攀结的人也多了起来,对于前来提亲做媒的媒人,父母一向不拒绝,甚至还一味地怂恿自己的儿子早日成亲。怂恿归怂勇,烟老爷和烟夫人还得尊重自己儿子的意见,先这一对老夫妻是开明的夫妻,再者,儿子能把家族生意做大,不得不顺从一下他的意思。对于前来的媒人一律以礼相待,再以礼相送,而烟空雾却拒不接见,在父母面前丢下一句这样话,“娶妻纳妾之事,简单。等我高升状元,生意连锁全国。”

“我不相信你像老鼠一样躲入洞里,不把你找出算账本小姐跟你烟空雾洗一辈子衣裳。”烟嫣嫣不顾母亲而往门外走了出去,她决定去后庭找烟空雾,好好算清她心中的怒气。

“唉,这孩子,真是的。”烟老爷从房里走了出来,烟夫人上前几步过去扶着他,烟老爷年龄不老,介于知天命与花甲之年,只是这一对老夫老妻十分恩爱,几乎每走一步都互相搀扶,几十年来从不厌倦,也从不生口角。

“真为她担心呢,我像她这么大都嫁人了,她还这么任性。”烟夫人摇摇头,无限疼怜,当年她嫁入烟家,由于烟老爷整天忙碌着生意的事,直到生意基本稳定下来,俩人的日子才平平静静地度过,结婚差不多十年才生下这对性格、脾气差异很大的龙凤胎。所以格外地宠爱。烟老爷是一个很幽默和吐谈风趣的人,当年见到自己的夫人生下一对龙凤胎欢喜得不得了,在百日喜宴之席上对八方来宾说:“我的夫人真能生,不生而已,一生就是双胞龙凤胎。”

“你说,嫣儿,她嫁人了是不是和你一样生一对龙凤胎呢?”烟老爷蓦然回起多年前说过的话,当时惹得来客捧腹大笑。

“别老不正经的,胡说八道。还未嫁说什么生儿子,要是让嫣儿听到又要遭受她数落一番。”烟家的家教是没大没小之分,谁都可以顶撞谁。烟夫人嗔怪着自己的相公说傻话。

“好了,好了,不说她们。现在轮到我们去散心。”烟老爷仍然笑着说。旁边的婢女个个笑逐颜开地站不稳当了,在烟家做婢女、短工的人其实是很幸福的,她们的待遇比在其他家的婢女、短工优越得多,先别说工钱问题,烟家的人和蔼可亲,在这一带也找不到像烟家老爷烟夫人这么待人善良的人。所以,婢女们是很自由和随意的。

“看你说的,就不怕人家笑话。走吧。”烟夫人内心其实已经乐开了花,只是碍于在众多婢们面前不敢表露,俩人在搀扶着边走边对婢女们说:“你们也去玩儿吧,没什么事了。”

于是婢女们轰地像刚才被烟小姐吓飞的小鸟一样飞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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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庭里的草地上,烟空雾伫立着一动不动,抬头定定地望着从山上飞泻而下的涧水,其实这并不是瀑布,为了给它取一个好听的名字,烟空雾称它为后庭小瀑布。日子一长,烟空雾家人和仆人也跟着称后庭小瀑布。

此刻,烟空雾正在宽衣解带准备下去洗澡,原来小瀑布流泻下的地方只有一条浅浅的流溪,后来被烟空雾在原处挖掘宽广了,弄成了一个小水潭。

从天空飘下微小的水滴,正好掉落在烟空雾的肩膀上,他并未加以理会,以为是小瀑布上面流泻下来的水珠。其实这就是花仙子在天空中飘飞的时候哭泣的眼泪,花仙子跟随眼泪往下坠,眼泪比花仙子先一步掉到烟空雾的身上。就在烟空雾把整个身子和头往水里沉下时,花仙子正好轻轻地坠落在烟空雾下沉的地方。

“惨了,惨了,我怎么坠在水里。”花仙子是天庭上面天尊身边的一枝名花修练而成仙,她是在水中生长的水仙花。一见到水她自然心情异常兴奋,可是她现在是人而不是花,万一水下面有蛇或者礁石,她会惨遭不测,这种后果她连想也不敢想。

烟空雾从水中探出头时,花仙子刚好落到水面,像一片花辨轻飘在水面上,没有出巨大的“嘭”的声响。

“啊!”花仙子惊叫了一声,她刚落在水面遇到烟空雾从水里探出头把她整个儿身子往上一顶,这回她的身子从烟空雾的前面“嘭”地再次落下水里出声响,刚刚她还在为落在水面毫无声息而得意万分,那美妙的一刻不到一秒钟之后,她却实实在在地掉入水里。

“你,你是谁?”烟空雾见她沉入水中连忙用手把她抱住,尚未看清她是谁,但他知道她的婢女是不可能进入这里的。

“我,我。”花仙子一下子对答不上,她不知该怎样告诉他,可一时之间如何把来龙去脉说给他听呢。花仙子同时庆幸自己掉在他的身上,而不是掉在礁石上面,刚才她还以为掉落在鳄鱼身上呢,吓得花容失色,见到烟空雾是人,她才把吊着的心放下。

“你什么呢?问你是谁?”烟空雾不容置疑地问道,本来是想火骂她一顿,可是他把她抱在臂弯里,软玉温香里有一股令他异常兴奋的气息沁人肺腑,美妙的感觉让他收回怒火。

“你!你!这个下流胚子,快放下我再说。”花仙子第一次被男人抱着,而且烟空雾把她从臂弯里慢慢地抱入怀中,紧紧地抱着,陶醉在她这块软玉里。

“你说了再放。”烟空雾虽然不是第一次抱女孩子(烟空雾常常抱她妹妹),可是却从未遇到像此刻抱着她的感觉令心里有一种迷醉神离的感受。所以烟空雾抱着花仙子不肯放,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面貌而拥入怀中。

“我叫,我叫紫水仙。”花紫粉仙子临时匆匆地想到这个名,她认为自己姓紫会比姓花让他更相信这是她真实的名字。

“紫水仙?呵,没见过,长在那里的紫水仙?”烟空雾开玩笑说,仍在抱着她,烟空雾低头看见水仙出水芙蓉惹人怜的容颜,像突然着了魔一般情不自禁地低下来亲吻她那白晰的脸颊。

“放开我哟。”花仙子从未接过吻,眼见被烟空雾从脸上吻到了嘴里,不得不大声喊嚷。觉得他不守信用,说好了报出名字就放人却不放。

“你说得不够详细,不能放你,你明知道我在水里洗澡,还跟着下来,你居心何在?”烟空雾反咬一口,说紫水仙是故意跟着他来洗澡的。这时,他仔细审视着这张美貌动人的脸,用美来形容她分量似乎轻了点,她美得倾国倾城,黑亮亮而长长的乌丝、玉琢的肌肤、杨柳般的黛眉、配上一对水汪汪的眼睛、玲珑的粉鼻、小巧的樱唇。实在是完美无暇了,足可以和历史上流传的四大美女相比。烟空雾在心里喃喃着自言自语说道:“美得犹如仙女。”

“我,我不知道你在洗澡,而且我掉下水里又不是我自愿的。”紫水仙羞红了脸,一个大姑娘被男子说她故意跟他来洗澡,传出去不成笑话才怪呢。

“你实在太美了,就像,就像仙女。”烟空雾这次高声说了出来。

“废话。”紫水仙暗自笑着,在心里嘀咕着说:“自己明明就是仙女,还说什么美得像仙女,他究竟有没有见过仙女,见过的话应该知道自己是仙女,未见过的话为什么要形容自己美得像仙女。”紫水仙疑问顿生,接着说:“你见过仙女吗?”

“何止见过,我家里就有好多仙女呢。”烟空雾说,紫水仙心里想,“我得跟他回家见见姐妹们。”

“那你家在哪?我跟你回家。”紫水仙很自然地说。接着又问:“你叫什么名字?抱我的坏家伙。”

“我叫烟空雾。烟空雾的烟,烟空雾的空,烟空雾的雾。”烟空雾觉得紫水仙毫无防人之心,换了别的女孩子早就跑上草地,哭得泪水哗哗流,而她只是象征性地叫他放手,并没有拒绝他继续抱下去的意思。其实为了使紫水仙失去她在彩虹桥的记忆,天帝暗暗让仙君把她的性格彻底改变了。紫水仙只是突然离开天宫,对曾经的花仙子也失去了很多记忆。曾经那个循规蹈矩的花仙子就这样性格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得不感叹天帝的手段。

“喂、喂、喂、停住,你这人真怪,什么烟哟雾哟之类的,你少说一句我或许能听清楚。”紫水仙觉得他在绕口令。她刚被他抱时不太习惯,可是稍过一会,现在习惯了,并且觉得很舒服,于是让他抱下去。紫水仙认真地看了一下烟空雾的脸,长得很一般,不帅也不丑。她心想,他是人,又没有谁规定仙女不准被不帅的男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