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这两人先列出了两个疑点。

就在这个时候,政良又看见了那只红眼睛的猫,那只他抓去送给尹朔文的叫小红眼的猫儿。那猫儿不知道是从哪里钻出来的,此刻正用很瘆人的眼神凝望着政良。然后政良看到了紧跟在它后面出现的尹朔文。政良擦了擦仍满口留香的嘴,朝尹朔文笑了笑。记得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政良曾跟尹朔文提起过1998的事情,所以这会儿政良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吃麻雀的举动会惊吓到尹朔文。

开完了支票后,满手黑毛话锋一转又评价起了工人们的技术,尽管工人们的技术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但是鸡蛋里挑骨头的事情谁又不会做,于是满手黑毛挑了几根骨头出来,摆在工人们面前,对他们说,你们看,其实你们的技术也没有你们自己说的那么好,厂子一直不嫌弃你们就是看在你们在厂子工作了多年的感情份上……

那些血餐人大多长得很漂亮(这是从1998的视角出的评价),那些少女大多长着一张鹅蛋脸,嫩白的皮肤,还有布娃娃一样的五官。那些男丁也都英俊健壮,年轻的长着一张日本漫画里美少年的脸蛋,年纪大些的则象武侠小说里的大侠。听说这些血餐人清一色都是高学历,在来到餐馆打工之前,他们中间的许多人还都从事过一些文学、艺术方面的职业,就好象钢琴家、画家、哲学家、作家等等。只可惜,2o8o的人成天跟血打交道,浑身上下充满着血腥味,你要是没本事把自己弄得血粼粼的,任你是什么家、什么博士后都没有用。所以那些人最终还是落到了这些餐厅里来当血餐人。

事实上,时政良看不见他2o8o的母亲,这并不说明他的母亲就不存在,这就象1998的人看不见细菌一样,这并不证明细菌不存在,或许他也需要借助一些类似显微镜一样的东西就能看见他的母亲了。

当政良再次注意这个女孩的容颜时,政良突然现,事实上,这个女孩也和很多2o8o的其他人不太一样,她不象她们喜欢在皮肤上涂绿色的粉底,她不象她们喜欢染白色的头,她不象她们喜欢穿宽大的衣服,显示自己有许多的肥肉。事实上她的身材有点接近于自己的梦中情人尹朔文,她的纤瘦中还带着一种健康的挺拔。

政良求之不得地点头,于是跟着女医生去了隔壁的一个小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四面的墙壁全部贴着淡黄色的方块瓷砖。女医生告诉政良说这就是她专门用来就餐的房间。

政良很紧张,他望着男人焦虑的双眼,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关于这个男人是谁的答案似乎已经到了嘴边,可是政良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答案说出来,他知道,这个答案一旦出口,无论正确或者错误,他都将要承担无比重大的责任。这种责任让他一时之间张不开口,也不出声音,他甚至异想天开地希望自己在这个时候突然哑掉,这样他就不需要对生的任何事情负担责任。

可是麻烦的事情来得比他预期的要早得多。政良还没来得及从尹朔文的宿舍回到他自己的宿舍,就在半道上被拦截了下来。他被叫去了数学老师的办公室,也或许是哲学老师的办公室吧,政良此刻已经不能确定。反正现在对政良来说,这个世界上不能确定的事情也不是这一桩两桩。

尹朔文奇怪了:“那你是为了什么而来的?”

只是这样一来,新的烦恼又产生了。大家都认为是不美的东西,政良却认为是美的,这就意味着政良的判断能力一定会被认为是有问题的。这是政良现在最头痛的事情了。

幸好2o8o的气候和1998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到了入夜时分,夜幕也会很正常的降临。这个时候,猫儿们开始外出四处游荡。或许是因为2o8o科技达、物资充裕,它们早已经不再是为了寻食而外出,它们只是在草丛里溜达溜达,有合适的对象时谈谈情、说说爱,再不然就爬到屋子顶上相互赛赛彼此的声乐修养。反正它们对满大街的老鼠是再也没有食欲了。而且事实上,一部分猫儿已经和老鼠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它们和老鼠并肩而行一起吃那些从泥土里长出来的嫩草,并把吃剩下的残草剩根留给老鼠带回洞穴。从这些种种的迹象看起来,2o8o的猫和1998的猫之间似乎也生了很大的变化。

齐瑞的回答果然在政良的预料之内,这是齐瑞在这一天中第一次口齿清晰地把“2o8o年4月3o日”这串日期报得既流利又顺畅。然后他一脸好奇地问政良:“干吗要我告诉你这个?”

只听见母亲在屋里阴阳怪气地对那男人道:“你不认识人家还跟人家说半天话,你不知道最近有好多流窜犯吗?”

政良平静地回答:“交卷。”

随着她脚步声的接近,政良感觉心跳有些不正常。尽管谣言只是谣言,尽管政良树正不怕影子斜,可是与这样的女老师之间传出这样的匪闻实在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政良清楚记得昨天晚上,齐瑞明明和他说要去参加一个书友会,没想到齐瑞一去通宵未归,此刻又来对他说他昨天晚上是溜出去参加paRTy的……

于是他们召开了校园大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对全体学生进行了一番批评,并警告那个恶作剧的人最好在三天之内主动出来认错,不然学校将会在抓到他之后给予最严厉的处分。很快,三个月过去了,扬言要彻查此事的校领导销声匿迹,那位造事同学也继续保持着他神秘人物的面纱,还被不少同学仰立为了时尚风云人物。恶作剧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广为流传开来,成为了校园里的一种时髦游戏。

政良被问的没了方向,赶紧救场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想说,女人真是一种会享受生活的动物。不象我们男人,粗俗愚笨。”

尹朔文冷哼一声,很久再没有理睬政良,不过后来她还是忍不住告诉政良,这些水晶其实都是她姐姐的藏品。

除了这些小木箱,屋子的另一角还有几个大木箱子,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个一个象假山一样的水晶洞岩。那些水晶在那些石洞岩壁里仍闪烁出漂亮耀眼的光芒,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喜欢的情绪。而此刻让政良奇怪的是,尹奕奕在实验室藏那么多水晶干什么?难道她连这些东西也要拿来研究研究吗?

尹朔文说,她也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奇怪,她姐姐从小都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感兴趣的。不单她姐姐,事实上她本人对这些东西也不是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