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大院大门紧闭,里面早已挤满了拿着大包小包的难民,阿大阿四也是按奈不住冲向了日本兵群,一阵厮杀,福伯在门口守着阿五和一干又逃了回来的百姓,焦急的等着马天成回来,只听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众人听见敲门声皆是脸色大变,难民们更是恐惧的大叫了起来,门外马天成又大力的敲了一下,“开门,是我,"福伯听出是马天成声音忙安慰众人说:“大家不用怕,是我家老爷回来了,”说着便开了大门,大门一开新的难民便跟着马天成又涌了进来,院内姓张的乡绅一个箭步便冲到了马天成跟前,“马师傅你可回来了,看样子日本人已经将济宁重重围住了,这快的让人跑都没地方跑,那些禽兽是不管男女老少见人就杀啊,马师傅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姓张的这个老爷双手不停的颤打着,一脸的铁青,马天成看着院里挤的满满的难民,脸上禁不住抽搐了数下,“张老爷,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啊?”姓张乡绅略是一想,缓缓说道:“马师傅,以我之见,我们要尽快的逃出去,要不等日本人围住我们,想走也来不及了,”马天成一想也只得如此,便也慢慢说道:“张老爷不必过于担心,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日本兵任意妄为,即是拼了我马天成这条命也会保乡亲们平安的,”此时门外的难民皆跑了进来,福伯迅的关了大门,只听门外枪声一阵乱响,满身鲜血的阿大阿四手拿着大刀便从门外跳了进来,阿四满身是血,望着马天成便兴奋的问道:“师父,我们把街道口那群日本兵全杀光了,没一人有全尸的,现在我们怎么办?”马天成一想,吩咐说道:“福伯,去收拾一下东西,看好阿五和这个女孩,阿四,你到门外守着,日本兵到了就报信,”马天成镇定的说道,两人听了吩咐皆闪了下去,只听马天成对着众人大声喊道:“各位相亲,各位父老,待会儿我马天成带头开路,送乡亲们出城,乡亲们紧跟着不要掉队,看好自己的家眷,不要走失了,”说完马天成便蹲下身去握着阿五稚嫩的双肩,“阿五,阿爸待会儿不能照顾你了,你和这个小姑娘紧跟着你福爷爷,不要走失了,知道了吗?”阿五并没有害怕这生的一切,也许是天生的,也许幼小的心灵还不知道此时的危险,他只是习惯的重重点了一下头,“我会看好兰儿妹妹的,你放心吧阿爸,”马天成欣慰的笑了,世间的一切都让他厌烦,唯有阿五让他感到欣慰,马天成知足的看着阿五,将他慢慢的抱入环中,感受着这仅有的一份温暖,“你们在这里看好了,我去去就来,”马天成吩咐阿大阿四一声,抱着阿五牵着女孩便向房内走去,旁边的百姓见状皆是纷纷避让,为其让开一条路来。

马家院外,与济宁城其他各处的喊杀乱枪声形成了鲜明的对照,静!出奇的没有一丝响声的静!在四周的枪声哭喊声的映衬下,这份静更是有着摄人心魄的恐惧力量,铺满死尸的街道上无一人走动,死去的日本兵和百姓交杂在一起,竟看不出谁多谁少,但日本兵死像甚是吓人,不是七窍出血就是断肢残体,在浓烟寂静的映衬下即使常常杀人的日本兵见了,也是不能忍受的冒着冷汗;远处的街头已是挤满了日本兵,看着死去的同伴竟是无一人敢上前去一探究竟,每一个人都收起了杀人时的张狂,杀人时的无谓,在这里,个个竟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看着死去的同伴他们第一次有了他们常常制造的死亡的概念,原来死亡是这么恐怖的一件事情。

这里静的让人疯,静的让人抓狂,以至于别处刺耳的枪声在这都没了声响,领头的日本兵已经开始控制不住哆嗦起来,汗水沿着脸庞不停的向下流,一日本军官从人群中挤出,见拥挤的日本兵无人向前照着领头的矮头兵就是一耳光,正欲大骂却见被打的日本兵毫无反应,竟仍直直的望着前面不停的抖,军官不禁又迟疑起来,他从没见一个士兵如此害怕,到底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优秀的士兵露出恐惧?军官不解的再往后看,别的士兵竟也是吓的失了魂魄,没了神态,军官从士兵的眼神中渐渐的看到了什么,意识到了什么,将头慢慢的转了过来,呛人的浓烟下日本兵的死尸铺满了大街,一具具死尸都是惊恐的大张着眼睛和嘴巴叠在一起,鲜血从他们脸上和身上流淌出来汇在一起,竟是在地上流动开来······整条大街里除了鬼叫的风声,竟一丝声响都没有,活脱脱的一片慎人的地狱景象,军官瞳孔无意识的越放越大,渐渐地也呆了下来;静!让人窒息的静!没人有胆量打破这份阴森的寂静,直到被打的日本兵开始哆嗦起来。

“是天神在惩罚我们,我们触怒了神灵,他在惩罚我们,他在惩罚我们!”被打的日本兵看起来还未成年,从没参加过战争,此时一直绷紧的神经再也坚持不住,突然便断掉了,只见他一边哆嗦的大声喊叫,一边疯的推开众人向后跑去,众人呆呆的看着眼前同伴的疯离去,没有一人上去阻拦,他们反应的神经已经被这份寂静杀死了······

马家大院,马天成将祖传的三本武术秘籍从暗阁中取了出来,“福伯,我要护送这些百姓离去,我想今日是不会轻易逃脱的,阿五就交给你了,一会儿混在人群中带他离开,如果我有什么不测的话,就带阿五去投奔上海的沈家”,“少爷,你不会有事的,”福伯一惊,伤心的说道,马天成摆了摆手打断了福伯,“我和沈万运是生死之交,阿五和沈家女儿又是娃娃亲,他沈家会收留并抚养阿五长大的,这三本秘籍我就交给你了,你也知道,阿大阿四没有一个能练完第一本的,若阿五能活着出去,你就将这秘籍传授给他,能练多少算多少吧!”说话间马天成便将秘籍交给了白苍苍的福伯,福伯双手颤抖的将秘籍接了过来,忍不住低声痛哭起来,“放心吧少爷,我一定将阿五护送出去,绝不让那些日本人碰他一下,”马天成欣慰的点了点头,蹲下深情的抱着矮小的阿五,过了今日也许就是永别了,对于这个年小的儿子,马天成还是不忍和不舍,但在情势所逼下,马天成还是狠下心来将眼一闭,大步的走了出去,“走吧!”马天成大呵一声走了出去,坐在地上的百姓见马天成走了出来,皆下意识的站了起来,人人都知道,生死就要在下一刻见分晓了。

“师父,有一队日本武士过来了,”门外的阿大突然跳进来喊道,门内的众人皆惊成一片,马天成大步走到门口,大声说道:“阿大阿四,你们在带着乡亲们走,听我的吩咐,为师的开路,知道了吗?”两个徒弟齐声点头答道:“知道了师父,”马天成将大门敞开向众人大声喊道:“乡亲们,一会儿紧跟着我的徒弟,不要乱走,不要出声,我马天成一定让乡亲们安全出城,”望着满院百姓期望的眼神马天成悲痛不已,国破家亡大概就是用来形容现在情景的。

一队日本武士听到日本兵被杀的报告顿时炸开了锅,气势汹汹的便向无人敢进的大街走来,见到拥挤的挡住他们去路的日本兵,一个个武士都不屑的将日本兵推到一边,大步走了进来;烟雾笼罩的大街上,死尸铺满了地面,从一个个尸体上流出的血这时竟汇到了一起,慢慢在街道上流淌起来,看到眼前的惨景,武士们不免也胆颤了三分,一个个都紧张的将东瀛刀拔了出来,互成阵型偎依着慢慢向前走去,并不算宽的街道在死亡的映衬下显的更是狭长,似乎漫长的永没有边际,永没有尽头;就在此时只听不远处一大门吱的紧促的响了几声,武士们下意识的停住脚步侧目望去,但见马天成从院门里缓缓走出,竟是一人走了出来,日本武士见有人出现,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人物,只见黑色的长衫下马天成面色凝重,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乱舞,日本武士们见状不解的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同伴,难道他要一人挑战这一群人吗?难道这街上的士兵是他一个人杀的吗?马天成向前的脚步给了他们肯定的回答,带头武士不甘示弱,大叫一声便也冲了出来,其余武士见状也是大喊着跟着冲了上来,马天成见武士们冲来,嘴角轻轻的抽搐着,平静的眼神突然间显出无限的杀意,这是一场不公正的拼杀,不是因为马天成以一敌众,而是因为胜负在厮杀前已经分出,在马天成眼中,身前的这些人在平时连让自己出手的资格都没有,而在今日这危难时分,更不会给他们还手的机会······

黄昏时分济宁城南门,一日本士兵慌乱的狂奔而来,跑到门前脚下一软便跌倒在地,城门下一群军官和武士正在说笑,见士兵如此狼狈,带头的军官和黑衣武士对视一眼走到了士兵跟前,众人也收了笑容,军官看上去只是二十出头的模样,但冰一样的面孔和稳重的神态却是四十岁的人也不一定具备的,但见他略微低头厌恶的看着地上的士兵,不屑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士兵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结结巴巴的回道:“有,有,有一个支那人,有一个支那人杀过来了,全死光了,全死光了,”军官不解的看着满脸尘土的日本兵,不知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但肯定的是,城里有人抵抗,而且杀了很多士兵和武士,“把他带下去,”军官看着身旁的两个士兵说道,黑衣武士和军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样俊俏的面庞不一样的却是放荡不羁和轻浮,只见他嬉笑着对军官说道:“我早就说过,支那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藤田君却总是不信,这次看来是一个高手,”军官却没有笑,只是平静的说道:“那就麻烦柳川君了,”武士神秘的笑了一笑,脸上甚是得意,只见他用力的拍了拍手掌,数十个忍者便受到召唤,像幽灵般破土从地下钻出身来,忍者们向前一步便齐齐跪了下去,名叫柳川的武士甚是得意,颐指气使的便对地上的忍者说道:“去,提那人的人头回来,”忍者们低头一鞠躬便飞身跃起,化作道道黑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柳川君家的家奴果然厉害,不愧是效忠天皇的帝国典范啊,”军官还是镇定的不动声色,一笑也不笑,武士却得意的很,“藤田君,那是自然,柳川家世代效忠天皇,天皇的世代效忠者可不是浪得虚名。”军官不屑的冷笑一声,向身旁的一个军官使了一个眼色,军官点头一鞠躬便招手带了一队士兵冲向了城内。

几日后全日本都记住了济宁这个地方,记住了这个让他们心中永远作痛的地方,此时的济宁积聚了日本武术高手的三分之一还多,日本每一个武术世家都为了炫耀自家的威风而派出了门中最厉害的高手,任谁也未想到,在这个不起眼的济宁城,一次向中国炫耀武力的游玩却成了一场震惊中日的武林大厮杀。

“乡亲们快点,就快到南门了,出了城大家就安全了,”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百姓,阿大焦急的喊道,殊不知此时的济宁城中,南门这里却是最不安全的地方,“阿大,停下来,有点不对劲,”马天成警觉的说道,阿大一机灵,招手拦住难民,警觉的搜寻着四周,不知何时,大雾已悄悄的笼罩了整个街道,浓厚的烟雾挡住众人的视线,远方的楼房和街道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伴着又一阵迷雾吹过竟彻底没了踪影,对每个人来说,此时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自己,在脚下的点点火光照耀下,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

“大家小心,”马天成突然喊叫一声,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紧盯着前方,飘荡的浓雾此时似乎活了一般在空中变化出一个个正在飞奔的人形,一时散去一时又重新聚起,“师父,是东瀛忍者,”阿四见到大雾变化大声的说道,马天成冷哼一声,竟闭上了眼睛任由身边的云雾翻腾,只见在马天成头顶一忍者从雾中显出身来,手举钢刀便向下劈去,眼看刀刃已碰触到马天成的梢,马天成却是向旁轻轻一闪便躲了过去,落地的忍者扑了个空正欲隐去,只觉眼前突然飞来一手,不等反应已被锁了咽喉,只听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忍者已是瘫倒在地丢掉了性命,马天成并没有看倒下的忍者一眼,因为雾中闪电般又闪出三个忍者,马天成这次并没有躲闪,而是任由忍者砍来,半空中的忍者寂静的挥刀向马天成砍去,马天成稍一用力便在身旁结下一道气墙,忍者们举刀砍来,只觉像是砍在了坚硬的石头上一般,被强大的阻力震得双臂酸麻胸口闷,整个人都向后倒飞了回去,就在同一时刻,马天成已祭出一把巨大的气剑随着右臂动作便向三个忍者拦腰砍去,忍者们不及抵抗只觉眼前电光一闪便被砍成了两半,再没了知觉;看着眼前突然的变化,正欲现身的忍者又将身子隐在了烟雾之中,马天成见状也不客气,亦学忍者将身体隐入了白雾当中,霎时便也没了踪影,似梦似幻的大雾之中,伴着一声声骨骼断裂的声音传出,只见一具具身披黑衣的忍者尸体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大雾一时竟散了个干干净净;马天成从空中落下不解的问道:“张老爷,我们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应该没错啊,日本人从北面杀过来,我们往南跑没错啊,”姓张的乡绅不解的回道。

正在众人疑惑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串越来越响的整齐步伐声,只见街头远处日本兵成队的小跑过来,听脚步声少说也有上千人;日本兵快接近难民时在一军官的命令下急停下来,前排士兵更是整齐的将枪上栓指向了难民,随时都可能射击,大气不敢出的百姓见状顿时炸开了锅,乱作了一团,“马师傅,这可怎么办啊?”张乡绅见被日本兵包围焦急的问道,阿大向前一步到马天成跟前,镇定的说道:“看来我们选错路了师父。”

啪,啪,啪······一串串掌声突从日本兵中传出,声音又脆又响,“好厉害的功夫,好厉害的功夫,柳川家的四十九名看家忍者被阁下杀了个干干净净,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厉害,厉害,”只见藤田刚拍着手掌带着微笑从日本兵中慢慢的走了出来,名叫柳川的武士带着数十名武士皆面无表情的紧跟在他身后,只是柳川的脸色却好不到哪里去,见到自家家奴片刻间被杀得干干净净,柳川脸上一片铁青,毫无血色;只听藤田刚上前,微笑着说道:“请教阁下大名,我大日本帝国最崇拜像您这样的英雄,能认识您在下不胜荣幸,”马天成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藤田刚,年纪轻轻却眼光犀利,气息平和,让人看不透深浅,不免也是大吃一惊,“一习武之人不提也罢,只是见不得生灵涂炭,满城的血雨腥风罢了,”藤田刚听到马天成话语,不以为然的微微一笑,“战争是难免有所死伤的,作为弱者能为了强者牺牲,这是他们最大的荣幸,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阁下应该顺从天命才是,”马天成听到藤田刚不快不慢的言语禁不住怒火中烧,阴着脸嗔道:“照阁下意思,谁是强者谁就能任意妄为,谁是弱者就应该活遭欺辱?”藤田刚又是一笑,“这个世界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强者才配支配拥有这个世界,弱者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为强者提供生存的空间,强者才配拥有明天,”阿四一听顿时气的瞪大了双眼,恶狠狠的回道:“放屁,如果我比你强,你是不是就去死啊?”藤田刚微微一笑,回道:“是的,”阿四一愣,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血气方刚的他想都不想就站了出来,“那你就接招吧!”藤田刚细细看了看阿四,笑着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阿四听言更是气愤,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前去,马天成眼疾手快,伸手便将其拦了下来,说道:“你的确不是他的对手,退下去吧!”说着就将阿四挡在了身后,藤田刚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在下藤田刚,请教阁下尊姓大名,还望不吝赐教!”藤田刚?马天成又是一惊,宫本雄曾说过,藤田刚是日本的皇亲国戚,十八岁开始挑战日本各门各派,无遇敌手,就连宫本雄的父亲也在一个月之前败在了他的手下,因此更是被天皇赞为日本第一英雄,今日看来藤田刚却非沽名钓誉之徒。

藤田刚身后叫柳川的武士见藤田刚要和马天成交手,突然站出来笑着说道:“藤田君,这等人物哪里用的着你动手,就由我柳川兼安代劳吧,”说完便向前走了出来,藤田刚见柳川兼安打断了自己和马天成的谈话,脸色猛地阴沉下来,强压着怒气说道:“那就看柳川君的高招了,”柳川兼安得到藤田刚允许嬉笑着便向马天成走去,只是一对三角蛇眼流露出的神情竟是比毒蛇还要阴毒上三分,只见柳川兼安突然从袖中甩出数个菱形飞镖,暗器刚一出手,柳川兼安便飞的拔出了刀器,紧随暗器便集全身之力向马天成砍去,凛冽的剑气聚成一巨大的刀形撕开空气便呼啸而来,只见菱镖打在马天成身前的气墙上拼命的往里面钻,巨大的力道摩擦出一道道的火花,眼看刀形剑气破空劈地也紧跟迎面打来,马天成突一用力,猛喝一声便将身前的气墙化作一股巨大的气团猛然向外推去,只见气团在空中光芒大盛,刺的对面的日本武士均都无法睁开双眼,似是天神下凡般带来的股股气浪,吹的人连站立都不能稳当,只见空中的刀形剑气和气团相撞霎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气团却威力不减,呼啸着便反打了回去,日本武士和士兵见状纷纷向后避闪,耀眼的光芒迅向前扩去,照耀的街道似乎白昼一般,整个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柳川兼安不及反应被迎面的气浪打的横飞在地,瞬时便消失在了光芒之中,眼看气团就要打在日本人群之中,只见藤田刚气定神闲,右手下不知何时已经用内力聚成一个巨大的光球,只听藤田刚大喊一声,手中的光球顿出万道光芒,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光球和气团打在一起激起一道耀眼的光环,带着气浪便向众人扫去,两周的墙道和楼房在强大的冲力下皆在轰隆声中坍塌在地,而那些不会武功的士兵和百姓更是像无根稻草般被吹上了半空,又被摔落下来,济宁城中霎时间便是伤员满地,死伤无数。

只见恢复平静的街道上已是换了个模样,满地的废墟和呻yin的人们交映在尘灰飞舞之中,唯有藤田刚和他身后的武士与马天成师徒迎面对立,其他人却是再也站立不起来了;“想不到小小的济宁城里还有绝世高手,失敬失敬,在下藤田刚,再次请教前辈尊姓大名,”藤田刚说完低头一敬面露杀意,马天成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藤田刚,年纪轻轻却有如此修为,说是惊天骇俗一点也不为过,“在下马天成,今日能结识日本第一高手不胜荣幸,”藤田刚听言微微一笑:“马天成,很好,很好,我记住了,前辈是我碰到的可以和我一战的第二个人,能和前辈切磋实在是件幸事,还望前辈能够不吝赐教才是,”马天成心里暗想,今日一战是避无可避,不打不行了,但有为身后的百姓担忧,便说道:“我可以和你打,但不是现在,”藤田刚是个武痴,听马天成接战暗自高兴,却又听马天成说不是现在,忙急切的问道:“现在为什么不行?”马天成回身看了看躺倒在地的难民,说道:“因为他们,”藤田刚向后望去,见数不清的难民在地上痛苦的呻yin着,顿明白了马天成之意,便笑着说道:“我保证让他们安全出城,这样可以了吧?”马天成立刻回道:“不行,我要亲眼看着他们出城,”藤田刚一笑,说道:“好,我答应你,”说着便拍了拍手掌示意让武士和士兵让开道路,武士们虽都说日本的名流,都有极高的地位,却终不能和藤田刚相比,见藤田刚示意皆乖乖的闪开了道路,一军官奉命屠城,见藤田刚要放走百姓忙向藤田刚说道:“藤田君,百姓的不能放,”藤田刚听言脸色立刻阴沉一片,“闪开,我不想说第三遍,”军官见藤田刚动怒再也不敢言语,乖乖的让士兵闪开了道路,地上的士兵接到命令吃力的互相扶持着闪到了一边,马天成见日本兵已经把道路让开,回身便对着百姓们说道:“乡亲们,我马天成只能把大家送到这里,大家赶快出城逃命去吧!”张姓的乡绅擦了擦嘴角的淤血,吃力的走到马天成身旁,关心的问道:“马师傅,那你怎么办啊?”马天成回道:“放心吧,张老爷,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还是赶快出城吧,”张乡绅感激的点了点头,对着身后的百姓喊道:“乡亲们,赶快出城了,带好自己的家眷,大家赶快啊!”难民们见能活着离开,皆是扶持着向南门走去,济宁城内本就挤进了许多外地的难民,再加上本地的居民,虽被日本兵杀害不少,活下来的却也不在少数,少说也有数万之众,听闻日本兵让开了道路,皆从各处涌了过来,队伍竟是越走越庞大,越走越多了,从空中望去就像是一条黑色的巨蛇般向南门缓慢游走,不见头尾。

“少爷,我和阿五在城外等你,”福伯向来都认为马天成天下无敌,今日更不用说,谁知马天成却回道:“福伯,你和阿五出了城一直往南走,不要停留,到上海等我,”说到此,马天成略微一怔,又接着说道:“如果我还活着的话,”福伯听到此大吃一惊,马天成从未惧怕过什么,从未想过会有人能打败自己,看来今天不同以前了,“少爷,不会的,没人能打败你,”福伯激动的说道,马天成却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又看了看一旁的阿五,淡淡的说道:“走吧,再不走也许藤田刚就改变注意了,”福伯此时担心不已,只得说道:“少爷,你保重,我会把阿五安全送到上海的,你放心吧!”马天成欣慰的一笑,转身便对阿大阿四说道:“你们也走吧,”阿大阿四未想到师傅会在危难时刻让自己离开,异口同声的说道:“师父,我们不走,我们要留下了和师父并肩作战,”马天成只是淡淡的一笑,将目光移向不远处的那数十名名武士,说道:“你们也看出来了,那些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你们能对付其中的三个就不错了,就算你们留下来也不起多少作用,今日已是死棋,你们和福伯一起走吧,帮师父照顾好阿五,为师的就很欣慰了,”阿大听马天成话语急的竟哭了出来,“师父,都是徒弟脑笨,不能学会师父的绝学,才······”马天成凄然一笑,“资质是天生的,怪不得你们,今日是一场恶战,你们在这儿为师还得分神照顾你们,你们还是走吧,”阿大又想说话,马天成一挥手,说道:“走吧,走吧,”一旁的阿四见马天成已做决定,便拉着阿大说道:“大师兄,师父已经决定了,我们还是走吧!”难民此时已经走了十之七八,只有少数伤势严重的还在努力向城外赶,阿大便说道:“师父,徒弟不能为你分忧,你一定要保重啊!阿大在上海等你,”马天成笑着点着头,终于劝走了众人;阿大阿四一人背着阿五,一人背着小女孩兰儿,跟着福伯随人群走出了城门,这便有了被后人称之为神话的惊天一战,这一刻在几日后成了说书人的最爱,也成了听书人心中永远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