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一声“爱弥儿”从大片大片妖娆的紫色郁金香中把我唤醒,身后的橡树林道远远隔开了喧杂的人群,弦琴从那边悠扬地飘过来,弹散开浓郁的花香。

“好。”一颗泪砸上蔷薇,戴上面具,嘴角上扬。

“我……知道。”

黑影中幢幢的毛榉树丛,俨然是有良好操守的唱诗班,轻轻的,齐声抖动树叶为我“沙沙”颂唱。

我知道了,她爱他,被抛弃荒野任恐慌洇透仍停不住的爱他,她有着火烧火燎的爱意。

说实在的,她走过来左右摆跨的姿势很帅,她立在我正前方,顿了几秒,忽然提起右脚踏在我的大腿上俯近身子,掉过马鞭用尾端刮着我的下巴。

颈上的索松了很多,迅用手进一步套住,敛了笑:

“而糟糕的一方面是,把事态夸张到整个氏族,牵连到更高层的隐修同盟,这时候他就可以以正当的姿态站出来指责,密党率先暗中试图打破平衡格局,联合蠢蠢欲动的魔派,挑起斗争吞并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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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看到这里了还以为他会冷漠而利落的拧下奥多斯和欧拉雷的头,再顺便捎带上那位尊长,猎取他们的血液。那么,你就真的纯粹陷入了对一个容貌俊美,举止优雅的约会王子的幻想。

请记住,互拥,是血族的大忌,因为它打破了力量的平衡。

有根细如丝弦的东西,从我喉结相接处勒了进去。

他们的反应如果在以后重演,我便不会生气,岁月教会了我宽容,教会了我认识到人类必须在确定了自我需求满足和财富安全后,才有可能对苦难者伸出援手。

“女士们,先生们,这个小丑,小跳蚤,肮脏的矮子,一年前就欠我两个银币,说是什么给生病的老爹看病,就是街头那个又腐又臭的老头。你们知道的,我不是个吝啬的人,当时就满足了他的要求,后来你们猜怎样了?”

这样做得次数多了,我怕我会哭。

我更喜欢绕舞台一周,起地灯作用的火盆,当所有火盆中的油脂被点燃,金黄的光芒将从下至上染亮年轻的脸庞,染亮舞台上每一个悲欢离合的剧目。

潮水般涌动的看客,此起彼伏的“杀死这个妖女”的呐喊,以及昏黄色块拼成的断头台,还有从脖颈断口喷洒的热气腾腾的血雾……

无以伦比的骄傲,不屑任何感谢。

而目的只有一个,我想见他,想见他,疯般想见他。

我不祈祷有谁可以宽恕他们的罪行,我祈祷勇气,足够的勇气,让他们继续嘲世讽俗,继续狂躁,如痴如癫。

对,我不会更改自己刚说的话,是的,吸血鬼对人类所负有的最后一个责任。

“噢,上帝,听听,我怎么没有现身边有个救世主。”他轻蔑的歪歪头左右寻视,突然捏住我的后颈推搡向壁炉内滚滚火舌,“来,让这公正的,最原始的光明好好照亮你的心底。”

蓦的,我收起了对他行尸走肉的鄙夷,谁说他早已丢失了任性,他比任何人都任性。

搁上灵柩台时颠了一下,她的胳膊从一旁直直垂下,头部因压着了头向后以一个奇怪的角度仰着,完全跟死人一摸一样。

我羞恼的把手中的果实扔到他身上,转身想离开这里去寻找那个在想象中新鲜可口的男妓。

左侧的浓雾分开,不情愿的让一个身影挤过来,再闭拢。

有种温热的液体从我的指尖滑落。

水滴滴嗒嗒的从一缕缕金丝样奢华的头上垂落,雨将那眼眸净洗如碧空般纯粹。

属于了沉寂,然后,翱翔;

它像一块烧空的碳,轰然倒地。

很好,还剩两步……,一步……

高低错落闪烁的魔兽之眼似洪流般攒动。

我终于渐渐明白,那种本性其实不完全是通过继承家族血脉造就的。

“放心,您一定会胜利的。”

“我们为什么和神族结盟,孩子。不是因为共同的信仰,而是因为共同的利益。看来这课是来不及上完了。”他一笑,胡子颇有风度的舒展,“我们以最后一个问题结束,回答我,什么是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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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我都未曾给与站在身边,那些仰望自由的灵魂些许可能,直到有一天我握住了希望的尾翼,可故人都不在。

随着烛光的引导,我们向走廊深处走去。

他不理睬我,走过去挽起床帷。烛光闪烁着将浓浓阴影投在床上赤裸的女尸身上。他依然是那个狰狞的吸血鬼,再华丽的蕾丝衬衫,也掩盖不了胸膛上沾着的人类的血迹。

“自由……”我喃喃念叨着缓慢拉回视线,一个象深海漩涡般迷人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