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注视女孩残不忍睹的身体,我都感觉不到自己在声:“真的就这样结束了?伊莎贝拉•德•波提若塞……”

我一字一句的说着,天知道是种什么狭隘的情绪让我这样咬牙切齿。

当然,这完全无关乎私人感情,这仅是出自我们这类活了足够久,见足了各种死亡,相互之间开始攀比杀人技巧,甚至标榜暴力美学的魔鬼的特质。

在这种傲慢下,没有制服不了的弱者。

人类,在面对他们的理想时,真的比陨石坠地还要坚韧耀眼吗?

若不是棺材中的女孩伸脚碰出沉闷的响声,我几乎要失去了观望的兴致。

掠夺殆尽,便以悲剧收场。

“他是他,我是我。”我回答的有点僵硬。

又是沉默,雨小了很多,如绵如丝,洒在脸上像皮肤呼出的汗珠,密密匝匝的沁凉一层。

她跟炭火一样烫的皮肤渐渐冷却,抬起手抚摸我颊上的割痕,突然破涕而笑:“殿下,我不想做佣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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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动一下嘴角,我面无表情的下令。

这些魔物由狡猾的恶精灵,难缠的下位妖精,以及一种叫做贡纳的,在黑暗地狱深处的泥浆中诞生,被腐烂尸水浸泡孵化的丑陋生物所构成。

这是场所有人的游戏,不是我一个人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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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随即“哈哈”朗笑。

他看穿我了吗?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他还说了什么?”

佣兵们在最下层闭目养神或擦拭兵刃,他们最懂得保存体力,是一群将头颅挂在腰间的亡命徒。

他享受的和那些仰慕他美貌的半裸女子打着招呼,用他刚吸过血变得柔软温暖的手指,捏起她们的下巴印上吻痕。或者在那些光滑纤巧的肩上拂下直抵r房。

“使用身体的姑娘,你走上了圣洁的甬道。是否还记得古老的律例,美丽的出嫁女子,须在门前行淫七天。抬起你高贵的头来,巴比伦城前的圣妓拨动琴弦,因为神就降临在她们身边……”

多温迪斯摊开手,声音悦耳:“多么激昂的辩词,完美。”

“他的心无人能懂,那么我能做的只有用肉体去拥抱他。”

这便是血对于我们的意义,它是我们的阳光,它赐予我们沐浴阳光的伪装。

除了偶尔抄近道经过的船只外,这条水巷没什么可喧闹的了,她仅是条安静的后街。

“那是因为你看不到,为了放出这些凌烈炽热的芳香,它不惜燃尽自己全部的根茎……”

请让我忏悔,让我在所有看起来弱小的东西面前忏悔。

我誓即使忘记了你的姓名,我也会记住你的血。那赤焱的,追寻自由的血色,纵然凝固也灼然的烫的血。

“安息吧,伊莎贝拉,我的……麝香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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