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芾弯着腰,夸张地叫喊着。

“烧火做饭我也认了,谁叫我现在像棵浮萍一样没有根基呢?早知道事情会这样展,我当初还不如跟他们一起……”

米梦芾一边仔细地用牙签挑着螺师肉,一边认真地说。

“可是,您所说的这一切,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不明白您究竟要告诉我些什么。”

一群大雁展翅飞翔在晴朗透明的蓝天上,它们时而成一字形排列,时而成人字形排列,时而高声鸣叫,时而漠然飞翔,俨然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操练。

南堔惊奇地望着那个盲人,满心里都是疑问。他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在向她暗示什么,好像蔡家生的巨变都在他的心里,而且他也知道面对的这个女人就是蔡家幸存下来的二小姐。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她的同胞姐姐蔡明媚都没能够认出她来,这个陌生的盲人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的?莫非你不是……”

南堔似乎听到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我不甘心!不甘心!

白洁一声不吭地扶起这个被她称之为“小姐姐”的女人,将她架进房间,拿毛巾替她擦拭干净脸上的泥水。可怜的小姑娘,她居然试图让她的“小姐姐”站起来去冲澡!

哈哈哈哈,他妈妈的真过瘾呐!damnit!!

“拷问内心”已经将她的内心拷问的似烈火燃烧。此时,她的大脑一时混乱一时清晰,犹如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最后的挣扎。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只为利往。

“你……你说我是假洋鬼子?我跟你无怨无仇,你凭什么出语伤人?”

家仇何处去报?仇恨该释放到何处?

“怎么可能呢?”南琛怔怔地呆在那里,脑子里一团乱糟。

“门小倩?那个女魔头已经得到了应有的下场!”米梦芾的嘴角展开了一个快意的笑容,“据说她也在那场台风中遇难,而且死的很惨。我想也是罪有应得吧。”

南堔暂时栖身的这户人家只有一个老太太,姓白,人缘挺好,心肠热,而且会“掐算”——相当于占卜算命一类的。据说她“掐算”的很灵验,谁家丢了针头线脑的小物件,或者把什么东西放在某处而忘记了,就会来找白老太太,请她给“掐算掐算”。每逢有人来找她,不论她正做着什么,总是放下手中的事情,热情地为人民服务。因此大家都很亲热地叫她“白婆婆”

谢医生说的是实在话,他塑造出了一个美丽绝伦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带给他的,是巨大的经济效益,而且还具有长效的广告效应。相信不久的将来,这家刚刚开业的整容中心就会火爆起来。虽然那些爱美的女人为此要花掉身上仅有的一点钱,可那些做梦都想着青春永驻的女人们为了赢得美丽,是不惜掏空每一只口袋的。

“明月,你先忍着,台风最强劲的势头已经过去了,估计医院也快恢复正常工作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动手术,你伤口里的子弹还在,再不取出来,怕是会要了你的小命的!”

随着一声冷酷狂笑,一颗子弹呼啸着钻进了蔡明月的左胸。

“给。”

蔡明月瑟缩起娇小的身子,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似乎刚刚经历了一场山崩地裂的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