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沉重的脑袋,南堔用劲睁着迷离的眼睛,大着舌头向他们呼喊:“你们是劫匪吗?你们的目标是我吗?来呀,来抢我呀,我的包已经很破了,可我一直舍不得扔掉,因为我再没有买得起一只包的钱啦。要是你们把它抢了去,倒是省下我往垃圾箱里送了。来呀,行行好,替我把它处理到垃圾箱里去吧……”

“呶,还用问吗?你的目标已经告诉我你的身份了。而且,蔡家生的大事,怕是可以载入蓝城史册了。你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孩子,怕是都能说出蔡家遭遇的不幸。不过,幸运的是,蔡家尚存一个女儿,远在海外才幸免于难,这事怕也是家喻户晓的。这段日子以来,蓝城的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大概也就锁定在此事上了。”

通往陵园的路上,彳亍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你是蔡家的女儿吧?”

然而南堔还不想逃离。

第一次踏进酒吧,南堔就明白了,今后的日子,这种地方也许就是她的“终极情人”了。有多少次,她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将东西古今一股脑儿调在一起,肆意灌下一口口混酒一杯杯艳情,然后昏天黑地的睡去。

面对米梦芾带来的这一消息,南琛还是不相信这是真的。

显然,那种表情使梦芾害怕了,她定定地看着这个命运多蹇的女孩深深地叹了口气。

在蓝城大学遇见古乐天的事,南堔犹豫再三,还是跟梦芾说了。那天天气有些阴沉,她的心情忧郁的几乎拧出水来。突然想喝酒,非常想。于是她打电话把梦芾约出来,两个人在秋爽阁二楼的雅间里要了一壶女儿红,边喝边聊。记得喝到后来她似乎哭了,不是那种声嘶力竭撕心裂肺的哭。只是觉得无端的委屈,加上喝的有点高,便把头埋在桌子上,一任泪水无声地流淌。出事以来,她几乎没有流过眼泪,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这人多么坚强,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经危机四伏,差不多都快崩溃了。尤其是午夜梦回,想起世界上从此不再存在蔡明月这个人时,她就会哭得肝肠寸断。

不行,必须找到仇人,亲手杀了她为无辜的母亲报仇!

午后的阳光仍然很强烈,从窗玻璃中照进来,烤得人浑身像刚从微波炉里取出来,酥软无力。

借擦汗的机会,南堔迅抬头瞄了那人一眼,然而让她大吃一惊的是,眼前这个男生,居然就是她的男朋友古乐天!她的心又猛地狂跳起来,血液一个劲儿往脸上冲。

从梦芾带来的情况看,这些日子以来,门小倩是无时无刻不在搜寻着她的身影,并迫切地盼望着将她的项上人头摘下来。南堔明白门小倩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侵吞掉蔡君畅数以亿计的财产。可是,门小倩在这一点上显然是判断错了,对于蔡君畅引以为自豪的那份产业,南堔一向并不感兴趣。她很清楚,父亲的每一分钱都粘满了鲜血和肮脏的东西,尤其他资本原始积累时积攒下的那些钱,有哪一点不是巧取豪夺来的呢?蔡明媚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躺在血染的金钱里游哉悠哉地喝着美国咖啡,吃着美国面包,或者有兴趣的时候再找个老外做x奴,陪她过一把瘾。可是南堔不行,因为蔡君畅那些肮脏的行为已经根植于她的脑海深处,她没办法让自己默认那些残酷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