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帝这下担心可是把敌人高估太多了,岂不知燕赤甲强作镇定,内里受伤不在叶帝之下。之前他思忖叶帝虽然了得可再强也只相当于他的六成功力,自己的十成功力使出,叶帝根本就无力招架,可是叶帝拳上那股气流的强大让他做梦也想不到,拳风与刀风相撞大半抵消,可还有一小丝残余的气流直透入他的丹田经脉,让他无及防御,现在只要稍稍运气就会痛入骨髓,这伤非要十天半月慢慢调理不能恢复如初。他是江湖成名人物,却和叶帝打成两败俱伤,无论如何也不肯承认的,嘴上还道:“哈哈,叶帝你已受重伤,过来受死,我留你一个全尸。”

她轻声道:“放我下来。”说了两句叶帝却充耳不闻。

张若尘道:“要不是因为他来烦我,你也不会出头。”

天上原本明月高挂,星光闪烁,夜色很亮,可是现在烟雾弥漫,对面不见来人,国安部的人紧急调集水枪喷射驱散烟雾,可是等到烟雾散去时,再找那群匪徒已是踪影不见。

叶帝进来后就感受到了浓烈的文化氛围,匆匆浏览了几幅画,居然有那个画龙点睛的张僧繇的‘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杨子华的‘北齐校书图’韩干的‘牧马图’赵佶的‘芙蓉锦鸡图’柳公权的‘神策军碑’苏东坡的‘黄州寒食诗贴’等无一不是千古的稀世之宝。

叶帝中午吃过饭,正趴在书桌上睡觉,张若尘从外面进来叫醒了他,看到张若尘笑语盈盈的望着自己,叶帝睡眼惺松的苦笑道:“若尘同学你让我睡一会儿觉成吗。”

叶帝道:“我都知道。您和我爸也多保重。”这时叶父接过电话道:“儿子,白虎帮没找你麻烦吧,”

一天匆匆过去,上晚课之前,杨艳群把叶帝叫过来道:“放学以后,我在图书馆等你,有话和你说。”

叶帝就把自己和白虎帮的事情及交手的经过细说了一遍,苏嫣雨过来一个佩服的表情道:“你好大的胆子啊,你说的于庆虎是用的无影神弹来攻击你的吗?”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后边有汽车驶来,他回头一看,一辆顶级“云雀”,就在人行台边开得很慢,从他们身边驶过后竟然缓缓停下,车门玻璃慢慢落下,叶帝往车里一瞅,车里坐着四个二十几岁的男人,司机长得一脸肥肉,油头粉面,戴着大粗金链子,副驾驶上坐的那位留着及肩的长,扎着耳洞,让人恶心,后边的两位一胖一瘦都是一对泡眼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长得粗俗不堪。那小子见叶帝瞅他,夸张的吡牙裂嘴回敬了一下叶帝,叶帝懒得理他,转过了头。

转眼来到755号房间,早有人上去踹门,只听里面有人怒道:“谁呀,干什么。”声间清亮分明是个女人。这时一个脸长似驴,面目狰狞的人凑上来道:“查房,赶快给老子开门。”此人是葛旭最得意的手下张大胯,平时为人奸滑,很会了解葛旭的心意,很得葛旭的信任。他刚说完,门开了,一个女人赫然立在门口,看年纪二十八九岁,一裘睡衣,椭圆形的脸蛋,十分漂亮,长眉斜挑入鬓,只是眼角带煞,面沉似水,张大胯乍见到这样一个美女,不禁心中一颤,回头瞧了葛旭一眼,葛旭远处也看到这个女人了,骂了一声:“好个美女”,三步并做两步,凑到女人跟前,无所顾忌的上下打量,那女人脸色越难看,葛旭道:“还等什么给我搜”。那女子斥道:“你是谁,要搜查什么”,张大胯哼了一声道:“不知道吧,告诉你,眼前这个就是我们白虎帮的葛旭葛四爷,现在我们要搜查姓叶的小子,识相点赶快让开门”。那女子一听,看了葛旭一眼道:“你是白虎帮的四当家”,葛旭哈哈一笑道:“是呀,怎么认识吗”。那女子微微一笑道:“人我名,树的影,四当家威武有力,我早有耳闻,今日一见,哈哈”,葛旭眼睛一瞪道:“今日一见怎么了,说啊”。那女子道:“今日一见果然见面更胜闻名”,葛旭一听美人夸奖顿时来了精神,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那女子又道:“不过四当家的,小女子可不习惯被人打扰,所以还是请你的兄弟赶快离开”。葛旭哼了一声道:“这位小姐,可有些对不住了,大哥下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弟兄们还不进去给我搜”。说完伸手就拉对面的女子,想把她拽过一旁,那知那女子一摆手,就把葛旭手格开,葛旭只感到右臂麻,顿时瞪圆了双眼。骂道:“奶奶的,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给我抓住她”。张大胯一听,他可不管怜香惜玉,抬手就抓那女子的手臂,忽然只深觉得腹部受到重击,身不由已的飞出直撞后面的墙臂,惨叫一声就没了气息。葛旭根本没看见那女子怎么出的手,心里一惊,他和于庆虎是从小光腚长大的朋友,从小时就处处听从于庆虎的命令,跟着于庆虎赤手空拳打天下,虽然没什么大的本领,但于庆虎还是很念旧的,让他做到第四把交椅,不过帮里的机密他还是很少参与的,他也很知足,像收帐啊,护场啊这些事全由他负责,近年来白虎帮逐渐做大,各方势力都很给他几分面子,他也日益嚣张跋扈起来,看到一个小女子竟然认识他还不买他的帐,他勃然大怒,猛然扑向那女子,决心好好修理她。

一晃下午放学了,张若尘悄悄来到叶帝身后,道:“叶帝你没事吧?”叶帝摇摇头道:“放心,我会应付的。”张若尘轻点臻,骑车而去。

顺嘴接着念了下去::“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全文滔滔不绝,一气呵成,语声爽朗,顿挫分明,同学们听后大都暗声叫好,自叹弗如,杨老师十分满意,点头请叶帝坐下,又转身提问下一个女生,叶帝坐定后,定定心神,暗道:“我刚才怎么了,难道说是福至心灵”。冥思回忆刚才的事情,只是难以索解,不管怎样,总是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叶帝在抢救室外坐立不安,求神拜佛保佑张若尘无事,忽然他想到应该通知张若尘父母一声,于是掏出电话,张若尘家里的电话他是很熟悉的,当即拨通了。

是张母接的电话,叶帝道:“阿姨,我是叶帝啊。”张母道:“啊,小帝,若尘说了你们去看电影了。怎么还没回来啊。”叶帝道:“阿姨,若尘出了点事,她现在受伤了,在医院呢。”张母一听当时懵了,心脏跳个不停,嘴也有些哆嗦,声音颤抖焦急的道:“若尘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叶帝一听张母说话有些语无伦次了,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时张父拿过话筒道:“叶帝,到底怎么回事,若尘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叶帝对张父从来都是很敬佩的,他在城中重量级单位任主要领导,为人平易近人,幽默风趣。叶帝经常到他们家玩,按常理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男同学来往父母一定会反对的,但张叶两家原本近邻,互相了解甚深,也是看着叶帝长大的,对他的人品那是异常的放心,所以也是默许两人交往的,包括今天女儿和叶帝晚上同去看电影也没有多过问。

叶帝道:“姨父,我和若尘在看电影时遇到几个流氓,我们起了冲突,若尘为了救我,受了伤,现在医院抢救,你们快过来吧。”

张父道:“好,我们马上过去,”放下电话,抓件衣服扯着慌作一团的张母下楼开车,不大会来到医院。

叶帝正在走廊里来回徘徊,心情异常紧张,额上汗水涔涔而下,看到张父张母来了,快步迎上道:“若尘还在里面,已经半个小时了。”

张母此时已是热泪盈眶,呜咽道:“女儿啊,好女儿,菩萨保佑,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啊!”

张父此时还稍稍能控制住情绪,对叶帝道:“到底怎么回事,若尘那里受伤了啊?”

此时叶帝看到张母的样子也心如刀割,难受极了,他宁可让人砍上几刀也不愿看到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不能好好保护心上人,反要她舍身救已,现在生死未卜,命悬一线,让她的爹妈跟随着担惊受怕,他明亮的又眸也变得有些黯淡,低头道:“若尘是受我的牵连,我和白虎帮结了仇,他们知道我今天要去电影院,在那里设下埋伏要对付我,若尘替我挡了白虎帮陈中海的一掌。都是我的错。”

叶帝一下子跪了下去,道:“阿姨,姨父,我对不住你们!”

张父一把拉起叶帝道:“孩子,快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张母虽心痛爱女,却也是明理之人,也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不要过于自责了。”

叶帝听二人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惭愧。

三人在抢救室外焦急的等待,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开了,那个值班的大夫走了出来,三人快步迎上,心里都是极度紧张,张母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要跳出喉咙了,勉强控制住,直瞪瞪的盯着值班医生,颤声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那医生见惯了病人家属的这种紧张,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说道:“据我们初步的诊断,病人背部受重创,导致内脏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情况很是严重,我们对病人已采取了一切措施,现在病人虽然暂时已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随时都有可能恶化。”

三人一听大夫说的情况很是严重,都很着急,还好暂时没有太大危险。

张父看了一下值班大夫的胸卡,道:“黄大夫,谢谢你抢救我的女儿,现在既然有了诊断结果,是不是应该马上动手术啊。”

黄大夫作出很为难的样子道:“手术是应该早点做,可是我们医院做这种手术最好的是邓医生,这么晚了,他早就休息了。”

叶帝一听,急道:“那么就打个电话让他快点来啊,还耽误什么啊。”

黄大夫小眼睛描了叶帝一眼,不理他,头转向张父道:“人家邓医生是我们医院的第一把刀,可和我们这样的小大夫不一样,他休息的时候很不愿别人打扰,所以还是明天等他上班再做吧。”

叶帝一听更火了,他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找他。”他打定主意,找到这个姓邓的,实在不来就是拿刀也要把他抓来给若尘做手术。

张父冲叶帝摆摆手,对黄大夫道:“你说的是邓振洋吧?”

黄大夫点点头道:“是啊。”张父道:“黄大夫麻烦你去叫一下游锦城,就说张汉杰找他。”

刚才还一脸严肃不带一丝感情的黄医生闻听这话,仔细打量张父几眼,腰杆一下弯了起来,面向张父满脸堆笑的道:“请问您是张汉杰张局长?”

张父点头道:“我是张汉杰。”

黄大夫忙伸出手来,不迭点头道:“张局长原来是您啊,您快请办公室来坐吧。”

张汉杰伸出手和握了一下,道:“黄大夫,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刚才你救了小女,我要谢谢你啊。”

黄大夫笑容满脸,道:“张局长,你快别客气了,能为您出点力那是我的荣幸,你先请坐一下,我去找游院长去,马上就回来。”请完一溜小跑去找院长了。旁边有护士也听到来的这位是局长,立即搬了几把椅子过来,请大家坐了。

叶帝此时心下恍然,想起这位叶姨父去年从一民社,调到某局任一把局长,中心医院只是某局下属的一个单位,听了顶头上司驾到黄大夫能不马上变得无比恭敬吗,只见不大一会,一个三十七八岁,长相儒雅医生打扮的人急匆匆的上了楼,几步来到张汉杰跟前,牢牢抓住张汉杰的手道:“局长您来了,您放心,我马上安排邓振洋火赶来给令爱做手术,全力以赴,确保手术成功。”

张汉杰道:“小游啊,有你在我很放心,我和老伴就把女儿交给你了,一切你安排吧。”

游锦城点头道:“好的,有您这句话,就交给我吧。”他刚才听黄大夫把张若尘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知道暂时不会有事,所以敢说这番话。

游锦城先给邓振洋打了个电话,然后要求赶紧调集全医院最好的医生和护士马上开会,参与这次手术,一切都要最高规格。

不一会儿,邓振洋已来到医院,他认识张汉杰,两人客套了两句,游锦城把他拽到一边,耳语了几句。

张母来到游锦城跟前,垦求道:“游大夫,你是最好的医生了,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她才十七岁啊。”

张汉杰知道此时不能让医生情绪有变化,思想上背上包袱,道:“邓大夫,我们相信你,不要有什么压力,和平常一样做就可以了。”邓振洋点点头进了医务室,几位医生看了化验报告和诊断结果,详细研究了一下手术方案。做了周全的布署,一切都妥当后先把张若尘从抢救室转到手术室,几位医生随后进了手术室。

游院长早让人送来了烟和茶,张汉杰手不释烟,张母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室的门,叶帝心里也是起伏不定,手里紧攥着菩堤叶,不停的向菩萨祷告。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这种气氛下,那就是两个字煎熬。约有三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的门灯终于灭了,几个人全站了起来。

门打开了,先看到的是的邓振洋,张母急切的问道:“我女儿怎么样?”

邓振洋一脸疲倦眼睛却露出喜色,道:“手术很成功,病人受伤虽重,但是生命力特别顽强,伤势已有好转迹象,我相信只要积极治疗,多休息几天,不会有大碍的。”

这时张若尘躲在病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几人一下挤了过去,只见张若尘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不过叶帝感觉到她的呼吸却好得多了。张母趴在床头看着女儿,哽咽道:“若尘,若尘。”张父道:“女儿没事了,你让护士先把她送病房去。”

游锦城出来道:“是啊,她现在是睡着了,比刚才情况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