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弋离含泪拼命摇头,“不,你不会死的,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啊?”此时的秦弋离早已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灵捕,而是一个快要痛失挚爱的无助孩子。

秦弋离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好奇心重的乌圣兹再次去了大厦,恰好遇上真正的木罕默,听了他的述说,我忽然怀疑是不是有两个不同的紫鬼存在?而你再三出现向我暗示也未免做的太生硬了一点,似乎藏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不得不让我生疑。后来我无意中跟踪一个恶灵到‘天际归舟’,那个恶灵应该就是狄修,也就是你,其实当时你已经现了我,为了避免我将紫鬼和‘天际归舟’联系到一起,紧跟着才有了你在大厦表演的那一幕,不仅要让我相信紫鬼就是阴魈,还要让我以为狄修与阴魈是不同的两个人,可谓一石二鸟。当时我确实也相信了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但‘天际归舟’却引起了我的注意,第二次去查探时,我现那座庄院居然透出仙家之气,这下我迷惑了,恶灵怎么可能居住在散仙气的地方?不过我师哥反馈给我的信息让我一下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秦弋离坐在空中耐心等着猎物出现,内心深处却莫名的升起一丝不安,脑海里总是不断晃出夭月的影子,将他的心扯的凌乱如麻,下意识担心她会不会出什么事,甚至有种想要回去看看她是否安全的强烈冲动,随即又嘲笑自己神经过敏,好好的呆在家里能出什么事?秦弋离对自己设下的结界还是很有信心的,就连师哥钟离笑都破不了,还有什么妖魔鬼怪能破?

秦弋离内心一动,眼中忽然多了一抹了然的神采,猛的沉下脸道:“老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再管紫鬼的事吗?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秦弋离睡了一下午,精力倍感充沛,准备夜里再去白马寺看看,打开衣柜拿出一套灰色休闲装换上,就在此时,手腕上的黑曜石蓦的传出一波又一波的热度。

夭月张开两个大拇指放在两边太阳穴,冲着云潇潇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挑衅似叫道:“有本事你来修理啊,我看你是不敢了吧,不如改名跟我姓夭算了。”说完大笑着一溜烟冲进屋内去了,只留下云潇潇独自站在阳台上吹胡子瞪眼干生气。

“真的吗?太好了。”院长立即破涕为笑,旋风般冲出手术室找他那富豪老爹要钱去了。

中年汉子皱皱眉道:“据说被偷的舍利子是白马寺威望最高的老僧的爱物,关于这颗历史悠久的舍利子,还有一个非常神奇的传说,我们拿着没用,不代表别人拿着没用……”

秦弋离啼笑皆非啐道:“师哥,你不用一见面就这么损我吧?”

夭月泪眼婆娑望着秦弋离,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挣脱他的手退后几步问道:“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死,对不对?是的,肯定是这样,否则你不会那么严厉的逼我拒绝显江的邀请,你究竟是什么人?”

夭月生怕矛头再指向他,赶紧趁人不注意偷偷溜走。

冥曜比秦弋离矮小一大截,借着这个优势竟然把大半个身子都倚靠他怀里,可怜兮兮摇着他的胳膊撒娇道:“亲爱的,你就留下我嘛!”嘿,电影上不是说女人使劲冲着男人撒娇就能让男人动心么?本王就暂时扮扮女人,不信你这个冷面神捕不心软。

钟圣飞轻轻碰了碰秦弋离的胳膊,“喂,你什么傻?到底要不要跟我去见识一下?”

莫童郁闷回道:“是啊,今日也真怪,整整一天就来了两个人,鬼差大哥已经把他们送到奈何桥去了。”

陈梦依然还在沉睡,漂亮的瓜子脸上那个大大的黑巴掌印分外刺目,眉心隐隐透着丝丝邪气,秦弋离一看便知道是道行高深的邪灵搞的鬼,然而究竟是谁呢?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

秦弋离下意识一愣,抬眸瞥向夭月脱口道:“怎么?你不舒服?”

秦弋离沿着午夜无人的街道缓慢行走,边走边仔细咀嚼古渎王所说的每一句话,头顶一轮弯月沿着云层穿行,静静偷窥着脚下的世界,天边几粒朦朦胧胧的星星略显疲累眨着调皮的眼睛,夜风轻袭,微微的沙沙声给宁静孤寂的夜色增添了几许活力。

古渎王不以为意笑道:“嘿,猜也知道你不会喜欢女人,你喜欢的是男人吧?!”

秦弋离纳闷道:“我就奇怪了,你们钟家的抓鬼术也能外传吗?”

秦弋离啐道:“说的什么话啊,你总不会怀疑我用轻功飞过来的吧?”

夭月撇嘴嘲讽道:“亏你还是武术教练,有你这么胆小的大侠吗?”

“你先睡吧,我一会就回去。”

出口处的灰雾更加厚重,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潮意,窄小的空地边缘便是万丈悬崖,隐约可见一条粗大的铁链伸向对面看不见的地方,那边便是传说中的冥府,有冥王殿和枉死城,还有奈何桥与忘川河。

夭月嘟了嘟红红的菱形小嘴道:“你不懂,这是我的劳动成果,当然是结的越多越有成就感了。”嘿,她夭月可是天底下最棒的种菜专家,瞧瞧这个丝瓜树就是她用丝瓜与南瓜嫁接而成的,结的瓜比别人的瓜大多了也好吃多了,能不让它多结点瓜炫耀一下吗?

秦弋离打趣道:“吃不完怎么办?难不成你还要挑到市场上去卖?”

夭月双眼“倏”的一亮,“对哦,我怎么就没想到把种的这些菜拿去卖呢?弋,谢谢你的提醒,这个周末我们就去卖,你帮我挑,我负责叫卖,你看行不行?”

秦弋离脸色猛的一变,倒抽口凉气道:“你居然让我挑菜去卖?”

夭月俏皮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啊?”

秦弋离赶紧挣脱夭月的魔爪道:“可以可以,我先回卧室换衣服再帮你搭瓜架,行吗?”说完一溜烟跑的比兔子还快。

夭月站在客厅望着呯然关上的卧房门,吐吐舌头狡黠偷笑。

秦弋离换好衣服走到菜地里,不得不佩服夭月的精力,每天要做家务,要跟着他去医院上班,还能把这么大块菜地侍弄的这么好,真的是非常不容易,情不自禁露出温柔的目光望向正蹲在旁边替他捡树枝的夭月,用无比怜惜的语气说道:“夭月,以后菜地少种点菜,你每天弄这弄那多累人啊,搞出毛病别怪我舍不得钱给你医。”

夭月抬眸做了个调皮鬼脸,“我不怕累!”

秦弋离还想再说几句什么,屋里电话骤然响起,尖锐的铃声划破了四周的宁静,是院长打来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秦医生,不得了啦,有个患者在我们医院做抽脂手术抽出人命了,你快点过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秦弋离立即放下电话冲出屋外,匆匆交待夭月几句便开着车子往医院的方向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