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好一会,老张头值班室的窗外才从里推开,老张头伸出头来,揉着惺忪的睡眼道:“谁啊?吵吵嚷嚷的,觉也不让人睡了!”

我微颤着双手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拧开,旋开门扣,打开木门,但闻吱呀一声轻响,一股阴寒携着森杀气氛扑面而来,我不自禁打了个冷战。

关部长对郭局长的表白颇觉满意,悠然点了点头,终于和他坐得较远一点的儿子对望一眼,两人眼里都闪过一丝得色,又快回复冷傲之色。

我们几个局长分别领着客人们进电梯上楼,我是主动请缨,留到最后,最后领着最后一拨客人最后上的楼,我现我是真地特别不愿意跟那父子俩同存一个空间。能够和他们少呆一会就一定要少呆一会。

接待工作小组的几位组长们在路口列队等候,最先向部长大人表示问候,而特意挑选出来的迎宾美女方阵则在部长大人专车的停车位旁边布阵,等着部长大人一下专车就能清洗自己疲劳的眼球,慰藉心灵。考虑得不可谓不周到。而梅盼盼、田雅虹这两大美女花自然当其冲。

我“啊”地一声,蓦然抬头,愕然呆望着她,张口结舌。

关兴断然道:“不行,我可得拿这东西警告那小子,今后他如果再敢骚扰你,我就把这好东西派人送给他老婆,看他还敢不敢沾花惹草!”

不过关兴自知自己无权干涉,因此终究色厉内荏,被梅盼盼一句强有力的抢白,便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软了下来。

我连忙顺坡下驴道:“是啊,你老公本事有限,实在是找不出能让老婆大人做这么多菜的理由啊!”

我们借着微弱的天光和寂寥的山色,从山道的那条端口出来走到大马路上时,前方是万家灯火,身后已是铺天盖地的黑暗,山路和大马路交叉口处的地摊和商贸集会也已散场了,只有一些摩的司机汇集在那里等着接客。

我刚才还说只是要见见她,真正见到她了,却哪里还控制得住激情,我弹跳而起,向我女人狂扑而去,这下她真地不躲避了,就在那里娴静地等着我,双眼也是一片烟雨迷离,扑闪着无穷无尽的情意。

我愕然扭头,果然,不知不觉中,那个庵堂的大院门已经从青山绿树的掩映中突破出来,正肃然凝立着遥望我们这两个奇异来客。

又下意识地扫了一眼类似商诗卧房所在的方位,面露迟疑之色。

我连忙岔开话题道:“伯父,这个以后再跟你细说,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住到这里来的呢?”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傻不愣登地辩解道:“盼盼,不会的,我根本就不懂怎么欺负女人的,你放心就是!”

方市长笑了笑道:“当然,如果你饿了,咱们可以先吃完饭再去!”

哪知方露随后说出的话,让我惊诧万分、完全乱了方寸。

方市长恢复了淡定,抬手看了看时间问:“小李,你还需要多长时间?”

方市长眼珠一转,打圆场道:“小露,李医生是想让你有个清净的休养环境,不愿意打扰太久,你放心,一会爸请李医生和盼盼去饭店吃大餐,替你表达谢意就是了!”

看来方市长将行程安排得很紧凑,我们下到楼下院里的时候,方市长的司机早就在等候了。

梅盼盼静静道:“那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原因?”

她脸上平静得很,一丝涟漪都没有,就算有什么,那也是一种不可琢磨的深沉和旷达。

似乎被什么东西强烈吸引,我控制不住地进入了这条胡同,越走那种熟悉又心悸的感觉越浓厚,走了不到五分钟的路程的时候,我的心脏猛然一跳,眼睛不可思议地瞪视着矮墙上的那个土黄色的门洞,也顿时在心灵深处形成了一个空洞。

欣月说得在情在理,我的心境平和了点,想了想,挠头道:“你出去找份工作我是支持的,成天闷在家里也没意思,但你没必要非去任帝厚的公司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公司是什么背景的,成天进去触景生情也是一种折磨啊!”

欣月摇了摇头淡淡笑道:“不,恰恰相反,我这次去了之后非但没引痛苦,反而感觉很欣慰!”

欣月一骨碌从我身上爬起,愣愣地望着我,脸上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不明白为什么经历事情多了就能接受这么荒诞不经的想法,不管如何,这些想法想想可以,当真就有点无聊了!不过也不好太拂方市长的兴致,所以我忍住强烈的科学激辩倾向,劝慰方市长道:“即便您说的有几分道理,但那也只是一种尚未被人类认知的科学形式,却怎么能和什么厉鬼挂上钩呢?”

就在我听得昏昏沉沉,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的时候,总算有一个有点糊涂的专家在没弄清背景知识的情况下,说了个中肯却不中听的意见。

结果她这句话说完,高院长的目光还直直落在她的脸上没有转弯。

关兴对我和梅盼盼之间关系状态的误解还是让我心头兀自愤恨难平,我也恶声恶气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梅盼盼是不是正经做我秘书,用不着你来操心,你现在需要操心的是,赶紧给我把东西搬回去,我的办公室对面不允许有你存在,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看见你容易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