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过之后的筱静微笑了,她懂,所有的道理她都懂。她说在爱情的世界里,爱人七分留三分爱自己,这不是自私,因为下一秒,整个世界已经天翻地覆,静还说我们从此好好过。

“喂,喂,你没事吧?问你问题呢?”终于一个头从办公桌下冒出来,我此时的心已经飞到了火星上去了。

实习的单位是本市的一家电台。你一定会奇怪我学管理怎么跑到电台去实习,偶在底下可是有练过,自修了新闻传播编辑学。我被安排在电台一个夜谈节目的实习编辑,筱静在另外一个音乐娱乐节目做导播。这是我们跑遍所有大街小巷辛苦找来的工作,万分珍惜。

礼堂一下子全暗了,流苏学姐和浩一起手挽手出场,他们共同演奏小提琴,这也是x大和y大联谊会的刻意安排。说实话,他们的出场是令人惊艳的,都是两学校的俊男美女代表。流苏学姐那身紫色的晚礼服将她173修长的身材展露无遗,而浩到后台换上一套英式西装之后显得成熟稳重了许多,更有绅士风范。

筱静的情绪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动不动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哭诉。我一看她的电话我不敢不接,一是怕她和徐诺吵架后有什么想不开,二是因为我真的很在乎和重视她的感受,毕竟她是我这辈子最要好的朋友。静的眼泪流了很多,是我认识她之后最多的一次,不知道能不能挽回执意要走的徐诺的心。

“你啊,一女孩子,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搭人家车,知道吗?”妈妈有些怪异的语气。

真背,又下雨了,天气预报头一回说的那么准。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家花店前。雨中匆忙的人们只顾跑着躲雨,没有谁会在这个时刻停留下来欣赏这个花店里的花。有股熟悉的香味扑鼻,是风信子,我走进了花店,一个若小的店有一角落放着四五种花色的风信子,紫色的、深蓝的、白色的、粉色的,我欣喜。

他走到了我面前,这次与我只有o5公分的距离,我能听到我的心怦怦乱跳,还有他的呼吸气息。他低下头看着我的眼睛说:“如果我纵容这样才会有更多的女生不断受伤失望,你愿意这样吗?”

“冉玉?你是说我们学校的校花冉玉?我们学校校长女儿冉玉?那个中文系才女冉玉?我的天啊,你什么时候认识我们学校的名人了啊!”筱静惊讶的说道。

学校有一个地方我从没去过,唯一一个幽静的角落,我从不敢经过那儿。那是本学校最出名的“情人坡”,情侣们才能去的地方,我这种单身公害只能光荣的走“康庄大道”。

“那你自己小心点啊,等不到车就搭计程车回来得了。”

“哦。或许他也爱风信子吧。”我说道。

“当然。请坐吧。”

“爸,我今天和筱静约好去逛街,你自己先弄着吧,回头我去看看去。”我在厨房洗着碗筷说。

他说:“谢谢你们三年的陪伴。我很开心认识你们。”

虽然平静,我从不甘于平庸,尽管出身平凡,名字平凡,连身材也平凡的要命,甚至连每个女生会有的毛病我统统都有,但我不让自己变得彻底的平庸。这是我的房间,只有十平方米大,但我很开心,在十八岁之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个私人专属的部落。女生爱穿的蕾丝,曾经爱不释手布娃娃,散乱的堆放在一墙角的橱柜。我爱看书,墙上书架堆满的是我从各个合法渠道搜罗齐的藏书。房间三分之一的空间给了我这片精神的净土家园占据。一张破旧落漆的红色桌子怜兮兮的静立墙角窗台边。它该退休了,但我很残忍的偏不让它安乐。窗边挂着一串贝壳风铃,是我的小兼死党筱静在我们高中毕业是送给我的。

“哎呀,对不起啦,人家给忘了。”冉玉小女生的摇着我说。

“没想到吧?哈哈”蔡濬诡谲的冲我笑道。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怎么就在一起了?天啊,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惊诧的想要从冉玉那儿告解所有的心中的疑问。

“那天我和爸爸参加x大校友聚会paRTy,蔡濬当时陪他朋友一块参加来着。没想到我们就一见钟情啦。”冉玉轻易的简述了他们的遇见相识。

我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是世事难料啊!”我不禁一叹,看冉玉娇气的依偎在才俊怀中那甜蜜幸福的样真是羡煞所有人。

晚会开始了,筱静先上台,她轻盈的舞步像一只来自西伯利亚的洁白无瑕的天鹅,轻盈的滑在一片宁静的天鹅湖上,她踮起脚尖的刹那,我终于确定,她是我原来认识的那位骄傲的公主。

特的杂技是顶盘,我从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来的这手,他说是和一位神秘的老师傅学的。在他上台之前他一直紧张的打哆嗦:“薇子,我有点紧张,我从来没公开表演过这杂技。”

“没事,我相信你。”我用无比坚定的眼观看着他,手猛力趴在他肩上。

特上去了,下面的女同事为之尖叫。特利索的操起那些家伙开始转动,头顶上那些光滑的盘似乎也很听他的话,乖乖的有序转动着,看得有些头晕目眩,但我拼命鼓掌。他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那双迷人的眼睛但遮不住还是如从前一样的帅气。

我的管箫在特表演结束之后,是独奏《夏之恋》,连夜让浩po过来的曲谱。特和筱静很习以为常我吹管箫,毕竟他们听了三年了。我静静的吹着,在每一个休止符后的气息都证明我在场上是紧张的。

表演下台后,蔡濬走了过来,“小丫头,还不错哦。”用他平时严厉的表情拍了我的肩膀说。

接着是他上场,他表演的是高难度的“无中生有”。他在台上一副很专业的模样,那手势像专业的魔法师一般,把我逗笑了。

“薇子,你知道么?蔡濬平时看上去很凶,但他私底下挺活跃风趣的。”冉玉在一旁说。

“是吗?没感觉啊,冉玉,你知道吗,他常常对我特别凶,害我见到他就想撒腿跑。”我在一边无奈的说。

“哈,他就是对工作太追求完美了所以才会那样对你,总爱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冉玉解释道。

我们小声聊着,一边看他的表演,冉玉望着蔡濬那花痴的模样让我不自觉的想要笑,堂堂x大校花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蔡濬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两枝风信子,一粉一黄。径直走向我们俩,递给冉玉一支黄色的风信子,递给我一枝粉色的,惊愕中的我一直立着。

“薇子,快接起来啊。”冉玉在一旁拉着我衣服的一角轻声的说。我这才伸出手接受那风信子。晚会继续着,我的心上蹿下跳乱着,他为什么要送我风信子呢?他怎么知道我喜欢风信子?

“薇子,我刚才表演还不错吧?”蔡濬突然从背后又以诡谲的笑脸说道。

“你怎么会变风信子啊?这个季节没有风信子啊?”我瞅了瞅他。

“这很简单,你忘了我是魔法师啊。”可恶的家伙和特一样爱自恋起来,把在一旁的冉玉逗笑了。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也要送我风信子啊?”我问道。

“算是褒扬下你最近的工作表现咯,也当是抚慰下你被我骂的心碎的幼小心灵。哈哈……”说完扬长而去。

冉玉在一边说:“谁让你电脑里成天就那一歌呢,你们全办公室都知道你爱风信子,我逼蔡濬一定要变两朵的。算是我给赔罪喽。”

我这才恍然大悟,开心ing。特和筱静一边叹气说:“你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一枝风信子吗?你之前又不是没见过。哎……”

我没理会他们,继续高兴着。真是名副其实的“消暑晚会”,意外收到风信子的喜悦让我又无药可救起来,心底那快哉的凉意无法用言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