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外面有情人,这不是男人的错。你们应该反省反省是什么让你们的男人心甘情愿地铤而走险跟别的女人跑;男人在外面不三不四的,家里的女人应该立刻给这个堕落的男人道歉,是你们让他们道德败坏的,是你们逼着他们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是你们让这些原本诚实的男人学会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谎,是你们让这群正人君子走上小人之路的。是时候了,男人不检点全是你们女人一手造成的,男人的好色之心也多亏你们的悉心培养,男人的谎话连篇也是你们女人调教的结果,男人无与伦比的骗术的启蒙教育理所应得的归功于你们这些爱嫉妒的女人。

有那么一会停止了说话静静地看着专心致志开车的余叶雪。她没想到她们这么快就成为了真正的姐妹,她现这个余叶雪是那么的单纯,把自己完全托付给一个基本不了解的男人,把自己全部献给一个她真心爱着的男人。她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这个城市现在还很冷清,它正在酝酿这一天的忙碌和繁华。偶尔擦肩而过的汽车好像有什么要紧事要处理,街道两旁粗大的落叶乔木可以看到有一些老年人在做一些简单的姿势,强身健体。只有围绕着广告的霓虹灯还出微弱昏黄的光。一路走来几乎所有的门都是关闭的。只有个别的玻璃门,由于是在车里游可梅看不清它们到底是欢迎顾客的开着还是谢绝来访的紧闭着。

“姐姐,你说,你说他是不是从未对我说过一句实话,你说他是不是为了骗我才存活在这个世界,你说他是不是对我上辈子作恶多端的惩罚,你说是不是我上辈子就前他太多了上辈子没还不清,他现在要连本带利的收回。你说是不是我以前给他开了太多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上天把他变成恶魔以恶制恶。他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他用邪门歪道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人大胆放肆,他用旁门左道吞噬一个没有任何防备的女人的心,他的计谋像蚯蚓一样细而弯曲却像蛇一样狠毒;他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有本领的话那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那样我会死无怨言或者给我给我一把刀一把剑咱们硬碰硬,即使我力不从心的被他剁成肉酱他也不会听到我喊半句怨言;他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他用女人对孩子本能的牵制我强有力的颈脖,我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摆脱他的枷锁,但是现在他却用孩子这跟很细的麻绳拴住了我这个骆驼母亲,使他不能逃脱,他不是个男子汉大丈夫。

“最让我感到委屈的是他对待雪儿跟对待我一样无礼。感觉,感觉告诉我应该这样对待咱们的儿子。感觉,感觉,又是感激。他从未感觉他的所作所为有多伤人心,感觉从未告诉过他他的感觉可能出现,至少会在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方面是错误的。感觉害得我几乎失去了感觉,感觉差点夺去了我对生活对爱情对亲情的感觉。这就是感觉或堂而皇之的称为灵感的害人精。她婚前没有感觉婚后总是用感觉左右我。

“这话说的不但见外而却还大作姐姐的脸。”

“陈老师你好,”司马握住班主任的手,“刚才我在学校溜达了一会,哎呀,这学校真是年年新!”

“是学校成全了我。当然,得此奖还需要同学和老生的信任。”

魔鬼害怕音乐,他忽然明白了这其中的奥妙,那两个不明夜游物之所以逃脱不是怕苍白的灯光,而是惧怕将要想起的音乐。音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护身符。他们害怕音乐,因为他们是魔鬼。

“难道主任就任凭您的孩子在学校胡作非为?”校长第一次提高声音。

他不但动作缓慢而且说着关于这个信箱的各种传言,又说他所写的十封信的事。

正面对着食堂的左边是这些年了一直成为学校甚至本市焦点的大门。大门正对面是貌似博士帽的教学大楼。两者相距百米,用形态各异的大理石砖铺就而成。中午第二节课下课后部分学生会被集中在此做广播操。如果有什么光耀校门的大喜事,学校会在这里临时开个庆功大会,以显学校风骚之姿。与教学楼后门相望的是办公楼的正门。风和日丽之时,办公楼会闪闪光,整个玻璃外层像蛋壳包裹鸡蛋一样护卫着办公楼的正面。

“傻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去劝阻你母亲或者替司马求亲反而使事情弄巧成拙,如果你母亲果真是受秦佳嘴的蛊惑才有此下策,我因为你们而出现甚至反对你们母亲的所作所为岂不是给秦佳嘴可乘之机使他在你母亲面前更能说三道四了;如果你母亲的这个决策是出自她各方面的综合考虑而得出的,那么我的出现会让她觉得自己的决策英明,她会义无反顾的执行自己的决定。虽然我跟你母亲情同姐妹但这几年因为你跟司马的关系亲密我们也渐渐生疏了。你父亲是个懂得经商之道的成功的商人你母亲是他必不可少的内贤,我们司马家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如果我刻意在你母亲面前指手画脚她会真以为我们司马家一直在窥视他的万贯家产呢。现在你跟秦佳嘴的婚姻只是她的打算。我的出现可能催化它升温转化错使它成为事实。孩子,我也在维谷之中。你跟司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如果你们能够成为相亲相爱的小两口我真是求之不得。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我无能为力。”

“不可能,他知道全校除了他只有我才有这玩意,快把那一个给我交出来。”

“你们既然那么熟就让他先记上帐,释放后再给他钱嘛。”

“是,处长,我一直在叫您副处长。”

“怎么可能,我只是没有确定具体时间而已。怎么样,开始吧!”

司马诺在校园漂游的时候不止一次的现有些被外面世界所吸引的同学,不管男生女生,都不会翻过铁栅栏头也不回的进入外面的世界。他们动作不但优雅而且敏捷,那种场面他只有在电视里偶尔见过。他隐隐约约的记得,有个叫飞虎队的从事这种职业,他具体也说不清楚。有一点他相信这些同学是自学成才,他们的动作甚至比他模糊记忆中的飞虎队更干净利索,出的声音更小,心态更平稳,步伐更义无反顾。司马诺从这些络绎不绝功底深厚的少男少女身上很快得出结论,这不是个别的现象,而是方兴未艾,这一现让他惊讶不小或者张鹏从来不知道此事,他要把这个不小的现悄悄的告诉张鹏。

这一宣布即可掀起轩然大波,这意味着全体学生要真正意义上生活在这个校园了。他们在校园建设时也听说过关于这件事的传言,传言毕竟是传言,没想到他们却把它变成事实,而且还恬不知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羞涩的宣布,这不但缺少人文关怀,而且违反道德准则。他们强制的实施,没有跟学生或家长讨论利与弊,这是盲目的决断。

游可梅害怕每一个明天变成今天,她希望今天可以原地休息,停止蜕变成明天;她又盼望今天稍顺即逝,不是循规蹈矩的演变成明天而是突变。每天对于她都是享受,同样也是折磨,每一刻她的心灵就会受到碰撞,每一秒她都在满足中受到抨击,她是个富翁而现在却债累累;她是个高贵的小姐,而现在却走在奴隶的路上,她是个母亲而却摒弃了自己的孩子,她是个女人而她却伤害着十九年前深爱着她的至今不变的男人,她是游可梅还是别的什么人,她想在现实与梦的交替中恍然大悟的说:人生如梦,梦就是梦。她在梦中拥有幸福,她愿说竭尽全力维持这个梦。

起初,她想到做为司马的朋友,司马诺虽然不反对她借居此处,但若作为他的继母——司马的妻子定居于此,他会横加反对,可能不惜一切,不顾一切,最后不欢而散。她也想通过时间的浸润让他慢慢接受这个来自外面世界的女人,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挥霍,她来到这是就是为了跟司马结婚,为此她不但可以不顾一切而且此前已经牺牲了很多她从前割舍不下的被视为比她生命还宝贵的东西。现在她不能在等了,他们——她和司马已经错过了一次无法补偿的机会,这一切她等了将近十九年,虽然他不打粉抹油仍然可以看出她当年风韵犹在,但没有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等待十九年,这些年月是用无以夏加的痛楚和辛酸堆砌而成的坚不可摧的堡垒。他们被深闭其中,没有人可以营救他们。岁月只能加固它而不能把它风化。

游父还想说些什么,但他一头撞在枕头上背对着游母假装睡去。

这两天游母一直抱怨自己感觉身体有些不适,虽然秦佳嘴每天都陪她到医院做检查,医生也说她恢复得不错,但她还是不愿相信。她开始旁击侧敲关于游可梅和秦佳嘴的婚事,她有意无意的泄露一些操办婚礼的日程安排。秦佳嘴先是力劝她以身体为重不已操劳,儿女情长之事可以来日方长;随后又说权凭伯母亲手操劳甚是过意不去。游母也为自己孱弱的身体感叹了一番,他俩有对有出有说有笑。游父如果在场也只是面无表情,不反对也不同意,听之任之。

这种场合每每都出现在游可梅面前,这是游母故意安排的。她想让游可梅有些心理准备同时也给游可梅出最后通牒——他们的婚礼是板上钉钉的事,任何人都不能干涉也反对不了。游可梅现在看到油头油面的秦佳嘴就感到恶心。她现在对秦佳嘴恨之入骨,看到他讨取自己欢心的样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同时觉得母亲开始昏昧了甚至有些老年痴呆了。她只有对这种场面熟视无睹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她不逃离不躲避也不表任何评论。游父在场的时候父女俩就天南海北的侃大山。

“没良心的,他俩真是白眼狼!”

每次散场后游母都会这样感慨一番。

游父以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他觉得这种演戏不但粗糙而且不可理喻,这种故弄玄虚只是让人一眼就能望穿的雕虫小技。游父本想当场揭露他们的卑劣行径,警告他们不要多此一举的演下去。但他不敢当着游母的面揭她的短——她会翻脸不认人,她会六亲不认的把他的那些往事和盘托出,让他在一个外人面前抬不起头,让他在游可梅的面前失去慈父的美好形象。

他已经忍气吞声了好几年。这几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忍辱偷生过来的,这几年他不知道苟延残喘了多少次,这几年他不但忍辱负重而且还必须在她面前露出乞求的奴隶相,这几年他还得用可怜的言辞恳求她不要大动肝火,这几年他饱受了人间所有的最卑劣的疾苦,这几年他尝受了人生不能再多的沧桑。不久前他还以为那个奴隶主会自然消失,但司马却用损己利人的方法救了她;不久前他还以为自己可以从囚笼中挣脱出来从此得到解放,但这只老虎却小人得志又起死回生;不久前他还以为自己可以扬眉吐气重振雄风,现在看来不过是痴人说梦。

这个女人做事不但不是点到为止而是给脸不要脸,她不但在他头上动土而且还在他头上肆无忌惮的拉屎,她不但让他唯命是从而且还用秋后算账威胁他。几个秋后过去了,她没有拿着账本来算账却张嘴闭口的用以要挟。这种心理上无形的折磨是他无法忍受。

他要采取一些措施。

他无法容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拿鸡毛当令箭对他呼前呼后,他不能像先前那样漫无边际的等待。她的病差不多痊愈,也可能复。但谁也不能说出复的期限。他以前之所以能够忍辱偷生是因为医生告诉他这个老虎命不久矣,如果找不到与之匹配的骨髓。对此他虽然在医生面前表示无比的惊讶和悲哀,但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高兴。最让他兴奋的是医生告诉他理论上计算病人要排三十年的队才能得到骨髓但还不一定相符,而病人最多等待期限是一年。他差一点当着医生的面高兴得差点跳起来,但还是伤感地紧握医生的手结结巴巴的说了句‘医生,救我!’。

那些天他神清气爽,踏步如飞,所有的阴云全部释然。现在他找回了自己,不久之后他就可以男人气十足,挺直腰板傲然耸立。他的‘小辫子’也会成为她的陪葬品就在游母一步步向西挺进的时候,司马杀出来了——他完全符合游母所要找的骨髓源,他可能愿意捐献骨髓。这对于他来说绝对的五雷轰顶晴天霹雳。这些天他等来的不是病人的一命呜呼却是死灰复燃,他像个专收灵魂的小鬼对将要到手的灵魂又飞走一样失望。

不过,还好,司马只是可能愿意。他现在还在犹豫未决。

“司马,”有一次他约出司马说,“我一想把你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不管是游柯在时还是他离开后。今天我约你出来不想以一个父亲的身份也不是以一个病人的家属跟你谈论骨髓捐献的事。我只想以一个中立者跟你讨论此事,你应该站在一个正确的立场看待这件事。

“先,我很高兴你游妈妈能够找到再造骨髓,同时我也知道你现在犹豫不决。我不会给你压力,我只是给你分析一下其中的利与弊,仅供你参考。你捐与不捐可梅都不会为此而埋怨什么,她会始终如一的爱你,你应该除掉她对你的压力。当然,也包括我,我也不会给你任何压力的,今天咱们见面也有此目的。自从游柯去后,你游妈妈对你很是反感,也因此而反对你和游可梅的婚事。我也不瞒你说,相信你也能看得出来,我是妻管严,在家里没有表意见的权利。我知道你在考虑如果你捐献骨髓给她会不会因此而让她回心转意,同意你跟游可梅的婚事。我只能老实告诉你,不,她不会。她把游柯的死全都归罪于你,尽管因病而去。她肯定对你感恩不尽但她绝对不会用她的女儿去报恩,尤其是你。我希望你瞻前顾后不要有这种庆幸。否则,你会大失所望的。

“当然,不管你因何种原因而做出捐献的决定,游家都会对你感恩不尽的。游妈妈可能会对你另眼相待,可梅和游父也会对你非常感谢。反之,这也是人之常情,要不然游妈妈也不会需要等三十年,游父和可梅是不会怪罪你的,这我可以打包票。他们也不会因此而对你说三道四看你不起。”

司马最终还是做出了捐献的决定。他们知道骨髓捐献并不影响身体机能。游母令他大失所望的强健起来。

他再一次从天上掉进臭屎坑,他再次含羞忍辱的生活着。手术的成功,他不能表示祝贺也不能满面愁容。游母会当面揭穿他的假仁假义。她可以从他的任何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所作所为找出她想利用攻击他的目标。她对他太吹毛求疵了,甚至为所欲为。他不敢抵抗,她不敢服从;他不敢反对,他不敢不服从。他觉得他就是那个恶毒妇人德尔消遣品和出气筒。他失去了思想,失去了与生俱来的大刀阔斧。那个女人把事情在的太绝了,那个女人正在逼他做出一些不必要的举措。

现在,他忍无可忍。他不知道她还能傲然多久,没人告诉他这个女人的死期;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装牛做马到何时。没错,她揪住了他的小辫子;是的,她紧攥着他的把柄。这又能如何,她应该给予容忍和帮助,而不是现在的鱼肉他。他是个成功的男人,至少是比较成功的。他身后可以不需要一个伟大的女人的支撑,但也不需要这种祸水大挫他锐气,让他元气大伤。她不配做他的女人,至少没有做好他的女人。她不该凌驾于他头上,她大错特错的是刚愎自用,这一点他们也知道。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他的男人视为只会忍气吞声的下三烂。

他要采取一些措施,这是那老娘们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