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沈宝云吃过早饭后到空间外的厨房里去洗碗,虽然空间里有水,但她还是愿意在外面洗碗洗衣服,因为不想让洗衣粉洗洁精之类的东西污染空间,而且也能沾一些人群生活的气息。

彭卫东也点头道:“这村子里真有能人,他们应该早就预备下这些东西了,现在他们只需要保证内部的安全,不需要太过担心外面的行尸会闯进来。”

自从她有了空间,里面自产新鲜的粮食蔬菜,她就很少吃这种不新鲜的加工食品,觉得不够健康,再说空间里的东西都吃不完,怎么还会花钱去买这种东西?只不过有一些食物自己的空间里的确不生产,这才会到外面去买。这方便面也是她偶尔一次在家附近的超市里看到的,当时觉得很特别,红烧排骨香辣牛肉的味道多,冬阴功的却很少看到,于是就买了一包,可是还没来得及吃,就遇到了灾变。

沈宝云吃着自己在武汉买的土家酱香饼,再配上一个西红柿和两个煮鸡蛋,就是一顿晚饭了。她在外旅游的时候常吃这个,真是出门远行的常备食品啊!

部长认真地说:“你们不知道现在有一种流行病要开始了吗?据说传染性很强的,所以才要每天开窗通风。”

沈宝云五点多的时候才从空间里出来,幸好这时车站里人并不多,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她。如果大白天她在里面耽搁这么久,外面的人就要说话了。

这时另一个同事说:“还别说,我觉得阿宝好像真的变了,身材苗条了,从前小肚子上还有一些赘肉,总着就夹了一块黄鳝,放进嘴里一嚼,马上赞叹道:“好香啊!这个黄鳝好有味道,很肥又很嫩,我买的鳝鱼都没有这种鲜味。”

搭公交车的时候如果运气好,不用等太久的车,回到家大约要半个多小时,如果碰巧那天的车由于前方堵车迟迟不来,一个多小时也是有的。

前面那个同事也有点郁闷:“咱们公司的营业不好做啊!中国做推销就是这样,全得凭关系,关系怎么来?不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把对方采购的人伺候好了吗?咱们公司可真守规矩,按着在日本的方式做呢,不肯搞商业贿赂,每一次我们去客户那里,都是上午或者下午,一看到了吃饭的时候就收拾包,赶紧走人。可是竞争对手的业务员专在那个时候去,正好接我们的班,领着采购去吃饭,你说谁能拿到订单?我们的技术优势现在渐渐已经没了,买谁的不是买?”

育种要比较高的温度,一般都是搭大棚的,但沈宝云在空间中却有一个先天的便利条件——高温山洞。

雪夜梨花:现在可不行了,估计再过几十年,咱们的东北大平原就像华北平原一样,变成黄土地了。过去还听说有村子往外卖黑土,是村干部拍的板,真是自断生路!

晚上泡过温泉之后,沈宝云又回到帐篷里,现在空间里天气也很热,她已经搬到旅行帐篷中住了。

打开灯斜倚在床上,沈宝云就拿起电纸书看起小说来,今天看的是一本*,叫做《嫁入高门的男人》,是讲一个出身低微的男人因为某些原因与*发生了联系。看着那里面的描写,沈宝云恍惚间又回到了正常时代。

忽然,她看到了这样一段话:“像贝律清这样的*当中的有志青年,他们总是待人客气热情,但却只会接纳跟他们相同背景的人为朋友,说任何话都留有余地,做任何事都留有退路,身上总是透著讳莫如深,以至於接触到他们的人能轻易地对他们产生好感,仔细想起来却又会觉得他们面目不清。他们深谙权力是什麽,所以尽管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比普通的青年更关心时政,愤慨积弊,却绝不会放弃特权,因为他们也是:即无法当壮士,又不想当傻b。所以尽管他们的身上充满了五四青年的气质,但都像梅思平那样,组织了五四运动,却最终投靠了汪精卫。”

沈宝云虽然没有和高等阶层接触过,但直觉地就是觉得这段话说得应该是很准确的,上层阶级恐怕就是这个样子,这时她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容涵。

人类群体是多么的复杂啊!可是如果人类不存在,这一切也就不存在了,所有的阶级划分、文化、思想、品味、各种微妙的心态,全都不会再有。

转眼到了八月,沈宝云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都特别的忙,空间里的粮食丰收了,要花费几天时间收割,麦秸稻草也要做成青贮饲料,很多蔬菜也要收了,腌的腌晾的晾存的存。

虽然广州的天气此时仍然很炎热,比空间里要热一些,但这个时候她可不敢再像往年那样,将茄子干豆角干都放在露台上晾晒,那样的话不但很可能被偷掉,而且自己的安全恐怕都不能保证,沈宝云可不想被打劫或者被带去审问。

尤其是今年不但粮食蔬菜要料理,很多水果也开始挂果,除了去年就已经有收获的葡萄外,果园里的橘子、红枣、山楂、核桃、栗子和桃子等等好多种类都挂果了,好在由于是第一年挂果,产量不是很多,而且成熟时间也不一样,枇杷早在夏初就熟了,杨梅也是在五六月份采摘,柑橘、柿子、核桃、红枣等很多种类都要在九十月份才能成熟,所以现在急需处理的就是葡萄和桃子。

葡萄好办,晾晒成干或者酿酒,但是水蜜桃就十分难办,从七月份大久保和魁桃熟透的时候,沈宝云就每天吃桃,现在白凤也熟了!可是即使再能吃,一天也价钱也很高,都是几十上百斤大米的要价,如果自己拿出这么多米面去买,一定会成为蒸笼上的螃蟹,现在能买得起这种东西的,一定是很有势力的人,因此只看了看就走了。

她就像从前逛街一样,慢慢在市场里逛着,经过一个卖参茸灵芝的摊子,紧邻着的是一个卖体育用品的,再过去的摊子上堆着一堆杂志。

沈宝云一看到有书,眼睛就亮了,她蹲下来一看,见都是些时尚和旅游杂志,正是她最喜欢用来消磨时间的,从前最喜欢神游和精神享受,往往看到漂亮图片能发呆上半天。只是这类杂志她从来不买,都是从公司图书室里面借。如今看到清仓大处理的杂志,她当然高兴。

坐在摊子后面售卖的是一个老年妇女,她面色清癯,头发都已经花白了,但气质仍然从容优雅。

沈宝云问:“阿姨,这些书是您的吗?”

话一问出口,她就觉得有点蠢,老人家有谁会看这些东西?

果然那老妇人摇头道:“这是我女儿的,她从前很喜欢看这些带图片的东西。我女儿是体育教师,之前跟着出去找物资,结果就没有再回来,现在家里食品紧张,只能把这些东西卖掉。”

沈宝云顿时觉得十分难过,虽然死于政府任务的人都按烈士对待,但抚恤的物资却不能支撑太久,一两个月就会用完,如果家里的劳动力消耗殆尽,日子就很难过了,末世时的低保条件是很严格的,除非是完全失去劳动能力,否则都要干活儿,劳动能力低的就干轻活儿,但工资相应也很微薄,几乎难以糊口,只有儿童受到一些优待。

沈宝云轻轻地问:“这些杂志怎么卖?”

“你给五斤大米吧!我知道这个价钱比较高了,但实在是困难啊!”

沈宝云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袋大米和两条丝瓜,往摊子上一放,说:“阿姨,这是五斤米,您称一称,这些书我全要了!这包装袋您也送给我吧,我再添您一点东西。”

老妇人轻轻点头,含笑道:“好的,谢谢你了,姑娘。我帮你包起来。”

两个人把所有杂志都包裹起来,打成两个大袋子,沈宝云拎了起来就往外面走。

这时忽然对面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一眼认出沈宝云,连忙叫住了她。

沈宝云一回头,见是容涵和岳清哲,便停了下来。

岳清哲一脸的嬉皮笑脸,上来就十分熟稔地说:“啊哟,阿宝,你也来逛集市啊!这市场真不错,经常能捡到好东西,而且很便宜,这才叫淘宝呢,比那个网络电商更名副其实!你买了什么呀?有买首饰吗?这里的金银首饰很便宜的,还有高档化妆品!”

沈宝云一笑,说:“即使在末世,那些东西我也用不起啊!只是买了些书,从前都舍不得买的。”

容涵忽然说:“你很有学习精神。”

“也算不上学习,都是时尚杂志,就是用来打发一下时间。虽然末世了,但日子也不能过得那么苍白。”

岳清哲啧啧两声,说:“这才真是世外高人,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看这些东西。容涵,我一直觉得你很超然,现在看来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对了阿宝,你这几天都没有来上课,在干什么?”

“这几天农忙,所以就没来。”

“你不是就在社区里种那一小片菜地吗?能怎么忙?”

沈宝云顿时心里一惊,说:“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做。对了,今天下午的课没有看到你们啊?”

岳清哲笑着说:“今天我们临时有事改了时间,换成上午上课了。不过明天我们下午还是会去上课的哦,希望能看到你,美女!”

沈宝云嘿嘿笑了两声,说:“我会去的,要好好学习嘛!哦,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再见!”

“这么快就走了?这么沉的书,要不要我们送你?我们的车就在外面。”

“不用了,我力气大,拿得动,拜拜!”

看着沈宝云提着两大包沉重的书,躲贼似的腾腾腾飞快往外走,岳清哲如同风摆杨柳一样摇晃着身子,笑着向容涵说:“此卿大有意趣!”

容涵从整齐洁白的牙齿后面迸出几个字来:“红楼梦里的二丫头?”

岳清哲面含桃花咯咯直笑,搂着容涵的脖子,说:“我原本以为只不过是又一个发花痴的,现在看来倒有一些神秘色彩,你要是也觉得有意思,咱们就查一查她?”

容涵斜了他一眼,说:“你现在还有这样的心?广州基地四面涌来的行尸可越来越多了!”

岳清哲撇了撇嘴,说:“还基地呢,连个围墙都是刚竖起来的铁丝网,还是西安那边安全,钟楼鼓楼古城墙啊!那叫易守难攻,行尸群总不能把青砖城墙给撞垮了。要说北京当年也是胡闹,非要把好好的城墙拆掉,后来虽然又重砌了一段,毕竟不是完整的,现在也麻烦,否则我们也不用到这边来了。”

容涵低声道:“就算有囫囵城墙,你也知道那里早晚守不住的,人太多了,一旦城内出现什么变故,就全崩溃了,所以老爷子们才让我们到这里来。”

岳清哲沉默片刻,又咯咯笑了两声,说:“我知道,只不过是说说罢了。那个女的你要是不要,我就逗逗她,你可别翻脸。”

“随便你,但可别惹事。”

(推荐“彻夜流香”的《嫁入高门的男人》,真的很好看啊!最恶心里面的路小平,滑头又没本事,不能吃苦还心比天高,这就是典型的读书没读好又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穷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