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好门窗,把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就开始往空间里搬东西。她已经找准了门道,进出空间的地点和方向都是一致的,比如说自己面朝窗子进入空间,出来的时候也是面朝窗子。而离开空间时如果是在山洞中某处面朝某个方向,再进入空间时也是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方向。

沈宝云用电吹风吹干了头发,然后又去打扫兔舍,见那几只兔子显然是饿了,巴着笼子门直跳。

安茹审慎地说:“以你的气质还是梳长头发比较好。我记得你刚进公司的时候是梳的披肩发,那个最适合你。”

但沈宝云也无法再继续坐在帐篷里看书,她索性出了空间,来到房间里打开网络,查询起蘑菇的知识来。到现在为止,沈宝云关于蘑菇的了解就只是:蘑菇越是颜色鲜艳,就越容易有毒。

一个营业推销的同事嘴角流着红汁,说:“这要是给客户送两箱这种草莓,可能就能拿点订单回来了,几百台的面子总得给吧。”

这是一间五十多平米的房子,一室一厅,是在偶像实力两不误啊!

雪夜梨花:我还想将来退休了回东北老家,吃黑土地长的米面蔬菜,现在看来老家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到那个时候了。

于是吃完饭之后,沈宝云在手机通讯录中找到了安茹的号码,便给她打了电话,手机的信号发出去了一会儿,估计那边已经响了几声铃声,这才接通了:

“喂,阿茹?我是阿宝!你们下班了吗?”

“天啊,是阿宝啊!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还下班呢,现在外面全都乱了,警察军队到现在都没来!”

“我在火车里,眼下还算安全,下午从武昌发车刚过了咸宁,车里就乱了,好在卧铺车里人没有那么多,起码不像硬座车厢那里还有站票,所以还算控制住了,乘警冲着那些发病的人开了枪,把他们全都打倒了。你现在在办公室吗?”

只听对面叹了一口气,说:“是啊,虽然早就打了下班铃,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去,很多发病的人还在外面乱窜呢!好在办公室里还算平安,今天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家呢。你在外面一切要小心啊!”

“嗯,我知道了,好在我是上铺,只要小心一些,轻易也咬不到我。我都想过了,实在不行就躲到软卧车厢去,在那里把门一锁,也能躲几天。谢谢你了,你也小心。不过有一件事情很麻烦,现在火车暂时不开,我明天早上肯定来不及回去上班了。”

“你现在还想着上班呢!现在已经乱成这样,估计明天不会再开工了,很可能又要像去年那样,所有的人都出城去避难,我看今天这势头比去年还严重,可能很快政府就要有措施了。你看看能回来就回来,如果暂时不方便回广州,还是想办法去武汉吧,起码省会城市能够好一点。如果被困在野外,食物和水怎么解决啊!你可要留心!”

沈宝云知道她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安茹思考得一向很周到,像现在她虽然远在广州的工场里,却已经把自己在中途路上可能遇到的最大问题想到了,幸亏自己有空间,否则食水真的是个大问题。

于是沈宝云感激地说:“你放心,好在我包里还带了些吃的,两三天都不用愁,你也要多囤一些东西在家里,如果继续乱下去,可能几天都出不了门!”

那边安茹的语气略为轻松了一些,说:“没关系,自从前些日子你发了那样一个帖子,我就准备了,家里存了一些方便食品,一两个星期都没事。”

两个人互相嘱咐了一番,就挂断了电话。

晚间的车厢里气氛十分沉闷,昏黄的灯光下,一些失去亲人朋友的人在默默流泪,还有一些人则强打精神张罗着要打牌,否则实在是太压抑了。

几个青年男女围坐在下铺打起了斗地主,渐渐地气氛倒是热闹了起来,沈宝云坐在上铺有些无聊,电纸书已经被她放回空间里,那东西可经不得磕碰,于是现在她无书可看,只能傻傻地坐在那里,像是在参禅一样。沈宝云暗暗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买一本纸质小说好了。

当天晚上,车厢里没有熄灯,昏黄的灯仍然亮着,并且要求大家拉上窗帘,免得外面看到这里的灯光。虽然亮着灯会影响睡眠,但大家都能理解这种做法,毕竟下午才刚刚出事,人们都很担心这一个晚上会不会再有意外。

沈宝云也担心起来,晚上可不比白天,白天的时候自己是清醒的,如果情况真的太严重了,大不了自己干脆就躲进空间,那个时候也顾不得别人是否看见。但晚上人睡过去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即使有人发病,巴着床头即将咬到自己,自己也不会知道,如果就这样死了,那才是冤枉呢!

于是沈宝云就想,要么自己干脆躲到厕所里进入空间,反正今天晚上火车也不可能开了,明天早上再出来就好。

可是等她过去想推开厕所门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锁上了,只听有一个男人在里面粗声说:“是谁?这地方今儿晚上我占了!要上厕所可以,但不许锁门,上完了马上要还给我!”

沈宝云顿时无语了。

旁边有人讥笑道:“这么个地方你都要?真想在里面待一宿?你也不嫌那里面味道难闻!”

里面的男人哼了一声,说:“臭就臭一点好了,总比在外面睡觉的时候稀里糊涂丢了命要强!你要是真不稀罕,也就不用在这里守这么久了。”

沈宝云回到自己的铺位上,看来自己今夜只能睁着一只眼睛睡觉了。现在她上床连鞋都不脱,随时准备应付意外情况。

十点多的时候,大部分人都陆陆续续躺下了,现在下铺已经没人敢睡,人们都爬到中铺上铺,还有一些人躺在行李架上,觉得这样更安全一些,沈宝云真担心半夜里行李架会被他们压塌,然后砸扁下面的人。

她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上方的行李架,睡在那里的一个身材瘦削的男子似乎知道了她的想法,冲她一笑,说:“放心吧姑娘,我很瘦的。”

沈宝云不好意思地回给他一个笑容。

夜里,沈宝云一直是半睡半醒的,每当她刚睡得熟了一些,就忽然打了个激灵惊醒,她现在可不敢像是躺在自己家里时那样熟睡。

当时间来到半夜的时候,原本安静的车厢里忽然有了声响,只听后面一个铺位上有人发出嗬嗬的低吼声,然后便是一个人的尖叫声和沉重的扑通一声响。

车厢里的人立刻都被惊醒了,有人大声问道:“怎么回事?”

只听一个男人惊恐地说:“我正睡在这里,她就从中铺伸手来抓我,我使劲一推,把她推下去了,她现在站起来了,正要往上爬!”

很快车厢里各处都纷纷起了变化,有人在行李架上尖叫,原来他们身边的人已经变异,紧抓住旁边人的头或脚就啃了起来,还有一些人从铺位上掉了下来,他们栽在地上后仿佛不知道疼痛一样,很快就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循着人气去抓床上的人。

沈宝云一骨碌爬了起来,眼前的情景吓得她一身冷汗,只见原本睡在自己铺位上方行李架上的男人已经在那狭小的空间支撑起身子,只是他此刻脸色灰败、面容狰狞,原本黑色的瞳仁显然灰暗不清,正伸着手向自己床上爬。

好在因为怕上面的行李架掉下来,沈宝云是头冲着走道躺下的,否则那人一下子便可以抓到她脸上!

沈宝云立刻从床头拿起隐藏的锤子,想到之前警察曾经说过的,见到病人立刻击毙,她也就不再管那么多,一锤子就向男人的脑袋砸去!

第一锤敲在男人头上,男子的脑袋晃了一下,似乎一时受了重击,真有点像脑震荡的样子,但马上他便胳膊乱挥。沈宝云只得不住地向他的手臂砸去,她现在也着急起来,再顾不得担心会伤人,手上的力气就像用锄头刨地一般,没几下便将那人的胳膊打折了,弯曲无力地垂吊在肩膀上,晃荡着就像过年时候人家门口挑着的鞭炮。

沈宝云见他半个身子已经扑到自己铺位上来,趁他已经不能抓挠,便狠狠一锤向他头:“你老公有水果刀!”

这时男人手起刀落,将那个病人也砍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