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f,她没听错吧?!

或许……

一不做二不休,她打开烟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呃,绿白色的细长条?跟平时爸爸抽的烟不一样啊!

“变态杀人狂最喜欢对熟人的小孩下手!”

她拧着眉,表情痛苦,扭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座上同样因为惯性而把脑袋撞到车前的人,说了句“你先在车上等着,我下去看看”便匆匆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鼻尖忽然开始泛起酸意,视线渐渐变的模糊,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一圈漾着一圈,随即,温热的,豆大般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汪。”

来福贴在虞和欢身旁,似发现了她的异常,朝着她轻吼了一声,吼完就用舌头去舔她抱着膝盖的手背。

温暖又湿漉漉的触感,虞和欢微微侧头,看着来福黝黑乌亮的大眼睛,浆成一团糊的脑袋突然清醒了点。

她立马起身,一时忘了自己一向都有轻微的低血糖,起得太急眼前忽然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微微晃了晃,来福见状立马用几乎与她大腿肚齐平的身子稳住了她。

闭着眼站在原处缓了会儿,感觉到头没一开始那么沉了,她立即睁眼,快速地跑回房间,从衣柜里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慌慌张张地套上,然后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钱包钥匙,折回书房抱起布拉准备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

两个小时后,h大附属动物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蔓延,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作响,凌晨时分的医院寂静而又空荡,偶尔会有医生还有护士走动交谈的声音在走廊另一侧响起。

虞和欢蜷缩着身子坐在手术室外的浅蓝色长凳上,焦躁不安地等着显示着“正在手术中”几个字的灯从红色变成绿色。

似乎只要是医院,不管什么性质的医院,手术室外的场景都是一样的,空荡安静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但是气氛却又异常的压抑。

等待总是很容易让人感到不安。

她环着膝盖的双手紧紧攥着睡裤,手心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身子也因为从心底泛起的冷意轻轻颤抖着,医院的暖气开得很足,从一开始进门她就能看到,对,是看到,看到医生还有护士身上都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和医院统一的白色制服。

其实她穿得并不少,虽然来得匆忙,不过外套她随手一拿拿的就是羽绒衣,而且里面贴身穿着的睡衣也是法兰绒的,不厚不薄,冬天在家里开地暖的时候穿刚刚好。

“寒从脚起。”

她妈妈每次看到她不穿拖鞋光脚踩在地板上的时候就会来这么一句。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踩在凳子边上的双脚,勾了勾脚趾头,僵硬的,双脚好像都冻麻了,连着暴|露在外面的脚踝,泛着浅浅的紫色。

难怪了。

“嗡~”

兜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起来,“嗡嗡嗡”的声音在这安静的走廊尤其显耳,还有……不合适。

虞和欢猛地回过神,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掏兜里的手机,一着急,兜里装着的硬币,跟着她手里的手机一同溜了出来,“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打车还有挂号时找回来的零钱,全都滚落在了长凳四周的地面上,东一块西一块。

早知道应该用手机支付的,她想。

攥在手里的手机还在“嗡嗡嗡”震动着,她看了眼地上因为映着医院走廊墙话时刻意放低了音量,听在人耳朵里,倒是又甜又糯的,是南方姑娘特有的嗓音,吴侬软语。

听得人心坎子一软。

电话另一端的人愣住了,但是不过一秒,就恢复了正常。

“喂,小姐,您好,我是迦南房地产销售公司的,我公司有h市新城区地铁站旁的楼盘出售,最低每平只要6888元……”

卖房子的?!

她像是有钱买房的人吗?!

“不好意思,我没钱。”

虞和欢没好气地打断了手机另一端的男人的喋喋不休,但是男人显然没听出她的不耐烦,或者说根本没在意她的不耐烦。

“小姐,没钱不是问题,买不到中意的房子才是大问题,新城区的房子还没开盘就差不多被抢完了,我手上这个是最后一套,也是户型最好的一套,120平,四室一厅,一家老小住最合适……”

“不好意思,我没钱,也没兴趣。”

虞和欢最后一丁点耐心消磨殆尽,说完就毫不犹豫地掐断了电话。

她从耳边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通话结束,通话时间一分十一秒,来电所属地,a市。

a市?!

跨省电话,凌晨来推销,敢情这卖房的还是个骗子!太不专业了,白白浪费她时间。

“什么时候打电话不好,偏偏这个点,不知道我小心脏不好吗?还以为是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一开口心里头装着苦水的罐子盖就像被打开了似的,止不住往外倒。

她吸了吸鼻子,弯下身子去捡散落在脚边的硬币,捡完这一片区域,抬头去搜寻其他硬币的着落地,东一块,西一块,滚得最远的已经躺在另一侧的墙角了,她挪动身子从椅子上下来,蹲着身子边走边检,嘴里还不停叨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