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一笑,直言道:“要如何做?”

回春堂魏馆主的父亲名叫魏长春,早在三十年前就是大琉国最负胜名的名医,医术高超,活人无数,素有神医之称,更重要的是他的仁者医心,不管皇室贵人,还是贫民百姓,只要寻到他必会尽心医治,如活菩萨一般在民间的声望很好。

宁清岚温和一笑,眼中愧疚闪过:“没事,大夫说你的病以大好了,我是来接你回府的。”刚才她确实问过药僮,在住进来的第二天,大夫就以确疹小喜的病不会传染。

男子温和一笑:“那当头之人名叫黄少勇,是兵部尚书宁瑜远的贴身护卫,武功高强,心思慎密、在京城素有悍名,另外三人也是一样,都是宁瑜远的护卫。”

宁清岚见此,似乎吓得傻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那凌厉的鞭子还未近身,就被身旁的轿夫一把扯住。

“好一个会叫的狗奴才,挡路?谁挡了谁的路?撞了我家姑娘还在这儿乱吠,你家夫人真是教的好奴才。”苏嬷嬷冷冷一笑,在勇德侯府里,她为了保护宁清岚不被人怀疑,一向低调做人。

“回老夫人,二夫人暂时无碍,一切还得贫道观察两日才能有结果。”悟尘道长一辑首回道。

两日来,这不是她第一次问这样的话,而是问了无数次,短短的时间里,全京城有名的大夫都被她请了个遍,可每当她问出这句话后,得到的却是相同的摇头与叹气。

这一整日里,宁清岚一直呆在屋里哪里也没去,大夫人派了三波人来探望她,都被她以休息挡在了外面。

“就是这个,姑娘您怎么了?”小喜将床边的一个小巧盒子递过去,心里隐有不安。

“四姐姐,你想知道什么?昨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宁清岚内心冷笑,原来是来看她笑话的。

要不然她身有密宝之事是如何知晓的呢?所以,在见南巫族人之前,她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哼”夜魂冷哼一声,不理会苏嬷嬷的毒誓,手中亮出一块圆月白玉,透亮的玉身中间还有一个隐约的水字。

一想起山洞中宁清岚独自面对周坤玉的情形,她就觉得心惊肉跳,姑娘真是不一样了,以前的柔弱胆怯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果断与勇敢,这样的姑娘,是她们南巫的福气。

“即是你之愿,我自然要让你达成。”

“来,到床边坐下,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掉进这洞里的?”周坤玉见她吃完,伸出手扶住宁清岚的胳膊,宁清岚眸光一闪正想退开,但下一秒,眼前一黑,脑中发晕,身体竟然突然没了力气,一把软倒在周坤玉的怀里。

然尔宁清岚却听懂了,他口中的她应该指的是那安平王妃,不过,宁清岚不无所动,此时她身处险境,可没空去关心别人,虽然这个安平王确实可怜,不仅是个傻子,更被自己的王妃下了蛊毒,常年受其折磨,不过这关她什么事?所有北琉国的人都是她的敌人,特别是北琉皇室之人。

安平王妃拍了拍手,哼了声:“因为烦,你不知道跟一个傻子生活在一起有多讨厌。”

山风在她耳边刮过,身后是无数蛇影紧跟其后,有一条全身银光的大蛇游得最快,眼看着离她过两丈,宁清岚加快脚步,向着山坡旁的一间山亭冲去。

“来啊,看谁怕谁?我还从来没被人打过脸的?今日倒要让你好看……”

“那就打吧,别打脸与心腹。”刘氏见到是周家的人开口,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一点头,下人奴仆纷纷上前,一阵拳打脚踏,朝着周坤玉的身上背上招呼过去,虽然只打四肢,避开要害,但看那仗势下手定也不轻。

一身青藏宝兰绸衫的周坤玉翩翩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老嬷嬷与管家,看着坐在亭中的宁清岚,他遥遥潇洒一笑,走向此间主人刘氏。

“无事。”宁清岚收回目光,眼中幽蓝一闪而过,风景虽好,却不是欣赏之时。

“姑娘自己发现了?确实如此,南巫皇脉皆蓝眸,只是一般都是成年之后才慢慢显现,姑娘现以十五,自然也到了变化之时,姑娘本就天生丽致,以后玉面蓝顔,定会成为那倾国倾城的佳人。”苏嬷嬷笑道。

“嗯,此事先不急,苏嬷嬷,你这次回去,可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奶娘,你这一趟回乡,家里人可好?”

“呃,是吗?”丽姨娘有些失望,她本还想着宁清岚会借由太贵重而不愿收下,让她代为保管几日呢,哪想这丫头却毫不客气,真是怪了,难道死过一次的人就会变得不一样?细细将她打量,却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怀里的少女发丝幽香,温软的身体在他怀里扭动,腹中一股热气窜来,说出的声音嘶哑得他自己都吓一大跳,难道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她又给他下了什么药?

此女是谁送来的?当年正是被老太爷亲自抱来,难道并不是宁瑜山的私生女?她苍白着脸胡思乱想,却理不出个所以然。

“什么黑衣人,什么阴谋,小喜说了什么,女儿我听不明白。”宁清岚心下一惊说道。

“是这样的,母亲,昨晚三更时分,我本想起来喝水,却无意间看到七妹妹屋里小喜半夜打开屋门四处张望,一副防备紧张的样子,过不多久后,外院就有贼人闯进,早上我左想右想,总觉得不对劲,又想起昨日上午,大堂哥曾在七妹妹屋外发现贼人血迹,大堂哥本想进屋搜查,但七妹妹却死活不肯。所以……所以,我心实在不安。”宁初柔说完,一副害怕得不行的样子。

“呵呵……好吧。”

不一会儿,外院传来打斗声,十几个黑衣人与家丁护院打在一起,虽然勇德侯府里人多,足足有三十几个,但黑衣人个个勇猛,身法刚劲且又灵巧无比,越来越多的家丁涌来,却还是没有将这十几个黑衣人拿下。

“嗯……一千两吧。”男子在屋里四周瞧了瞧,最后竖起了根手指。

“吱吱……”

“我是卑微无能的庶女,母亲自然不会听我说话,不过你可是她亲生嫡女,是她的心头肉,你若不肯,我怎敢嫁?”宁清岚眼波一转,看着宁绮萝咬牙,心里却开心不起来,

“是,我就是喜欢他,前世今生都不会变。”宁绮萝双手紧握,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毒针,好似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她识人最准绝不会看错,虽这冷意只是一闪而过,却也被她捕捉,想不到这里也有这么有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