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瑶。”如夜开口，却没有侧过脸来看她。
“我要杀害我父皇母后的人死，你能做到吗？”她看着他，声音平静无波。
她即便是他的妃又怎么样呢？他与她抛却一切，还有家仇。他的父皇杀了她的父皇母后。是血债。即便他仍然爱她，这份爱掺杂了太多，她再也要不起了。
阡婳在她的耳边小声道:“你到谨王府中，找一个叫子砚的人，说本相遇到了难事。出府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被别人跟踪。帮我办成这件事，我帮你摆脱萧雅可的控制。”
“你回千秋去吧。”阡婳刚刚转过身，他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阡婳背对着他开口:“我不会回去，也回不去。”
如夜出示了他的腰牌，看守城门的人跑进去禀报。楼兰王下令打开城门，进到楼然王宫之后，过了许久才等到楼然王出来。
屋内传出那宫女的声音:“娘娘天还冷着，听奴婢一句，生盆炭火吧。”
“跟我回去吧。”他开口道，声音低而颤。“嗯……”他忍哼一声，望着她。
“儿臣不过是想听母后，亲口告诉儿臣母妃的死因。”李笑允动了动腿，抬手去推门。
皇宫有五千御林军，三哥只有一千府兵，算上她在民间秘密招揽的一千死士，也不过两千人。今夜成败的关键，便在于她能不能生擒李笑允。
“王爷，没事吧。”云扬身后一人骑马走来，“请王爷下令，让末将带兵来收拾他们。”
“是。”
宁初瑶转过身，回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等出了千秋城阡婳松开裴城的手，“你刚刚洒的什么东西？”
“没事涟萱就不能来找王爷吗？涟萱可是王爷八抬大轿娶进来的，还是皇上御赐。”卫涟萱走到云扬一旁，看着站在身旁的云扬，眸中凌光翻涌。
“你想怎么样？”如夜迈出一步，沉深道。
裴城点头，到桌旁坐下。照今日的观察，这家客栈，店主加上做工的，算上和他们一起住店的三位客人，也就不过十人，应该不难对付。
“药方你是知道的。”宁初瑶背好包裹，回头道:“若是有人问起我的去向，说我去采药了便是。就说我说君上的病无大碍，只是有些珍贵的草药需要我去采摘。”
她一手摸着莫葛的小脸，怎么也不舍得放下，惜诺一手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出宫吧，我和月灿会照顾好他的。”
“再会。”他两袖一前一后，渐渐消失在重楼高殿之中，让人觉得他是踩着月光离开的。
叶琼儿蹙起眉头，她不是干爹路过救下的吗？怎么成了无恨抱回来的？
卫涟萱一愣，明白过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大概是听到声音，知道她上身仅剩下一件肚兜了，道:“可以了。”他背对着她，解自己的喜袍，脱得只剩贴身的衬衣。他一扯她身边的鸳鸯喜被，盖在她身上。
“进来吧。”
“你是无奈之举，我不曾介怀。”阡婳环了四周，并没有人，接着道:“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你那日是要找什么？”她才不信他是去偷东西，他一定是要找什么。
“或许是清王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吧。”她知道绝对不是因为兄弟之情。
惜诺虽未应下，但从她的眼睛可以看出，她们是一个战线的人了。
“他没有被抓，你可以放心了。”阡婳说完，惜诺的身子明显一僵，随即推门出去。
“但是查到了一些王爷想知道的事。”
阡婳弄清了张充依的死后，就呆在碎寒苑中，她在等，等李笑允来找她。他比起张充依的死音，更想知道她到底查不查得出。
如夜在梅林之中行远，阡婳仰头望了眼蓝中泛白的天空，却见凉亭之中的李笑允在俯视着自己轻笑。他为何要自己做女官呢？她不知，也不愿去想。她不想分心去琢磨他的心思，至少他不讨厌她，这一点，她确定。
“谢大人。”无恨坐下，问道:“大人找小人有何事？”
“就依皇兄所言如何？”李笑羽的手指摸着盒里的黑色琉璃子，问坐在对面的阡婳。
“不必给本王准备晚膳了。”云扬上了马，消失在路的尽头。
“现在揭发了，以后不就没意思了？”阡婳怀里的莫葛很怕痒，阡婳拨着他的下颚，他就咯咯地笑。
不知云扬过得如何？是否已经忘了她，重新做回他平和快意的魏王了。或者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过着她一直祝愿他的生活。可是这样，她就真的快乐了吗？她苦涩一笑，或许是吧。
“谢皇上。”
“进我屋里，好好看着莫葛。”她真的担心莫葛会被这声音吓哭。她不是相信月灿，因为即使她是李笑允派来监视她的，她也不会轻易对莫葛下手。
“朕去爱妃那里走走，你且在这里歇着，等碎寒苑收拾好了，再过去。”
她小步走在各个小巷，天刚下过雪，她在纯白之上，留下一串足迹。她爱冬日，爱这一地的洁白。她更爱冬日里盛放的梅。
云扬被他撞得晃动一下，他凭什么就指责少陵抓了阡婳？他的确无凭无据。他强压着心里的怒气，大步朝外走。
“王爷，好歹吃些东西啊！”怜星站在云扬面前劝他，这都多少天了，这样下去别说王妃找不找得到，王爷先垮了。
“好。”如夜应下，继续逗着阡婳怀里的莫葛。穆少陵可是个厉害角色，想在他的府里安插眼线可不是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