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夜朝务繁忙吗?子砚还真不会说谎。

她还未开门便听得屋内的低泣声,她刚刚还在奇怪,为何守门的丫鬟都不在。

也就是说如夜在万古树敌不少,所以才不知今天的黑衣人是谁派来的。

云扬久久驻立,任人潮流过,一动不动。

莫葛,莫要纠葛。愿他的一生莫要像自己一般。

“你可爱这如画江山?”宁初瑶问出这一句,目光徘徊在如夜脸上。

以叶子图案做为标记没错,这山洞方圆半里焦黑难辨,平白显出这个洞来,这洞口藤蔓盘生,近七万人在里面,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难道,是敌军设的局?

“还不走?”他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展皓问道。

“去睡吧!总会有办法。”阡婳眼角微微发红,大概熬得太晚了些。

“嫂嫂,五哥这是为何啊?”世颜把椅子凑近些,一脸的迷茫。

“我缠着父皇好多天,他才放我到这来。”说完对后面的宫女太监说:“东西都放到正堂去吧!”她在这才仿佛真的回到了家。

她给的温暖,让他冰冷的心暖了这么多年。她嫁给了别人,他不是不恨,不是不怨,只是她更怕她再受到伤害,因为她的痛,就是他的痛。

等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她一手轻揉着太阳穴,**下得有些重,头依然胀得难受。一手轻抚着自己的小腹,他还好就好。

少陵下来早朝就直奔着侧房走过来。青罗叫住他:“王爷,王妃她在休息。”

阡婳已经猜到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个孤儿,辗转于两位皇子之间,她在这深宫沉浮了一生,要是论看人怕是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他的母妃赵氏,细细的抚摸过首饰盒中的那几样物件,一个红翡翠的镯子,一对祖母绿的耳环,一只嵌了珍珠的簪子。她抚着它们的时候眼里是含着泪的,好像她这一生的记忆都在这几个首饰里。

他曾问她,为何独爱这梅花,她说她也不知,只是觉得它与其它的花不同,她开在冰天雪地之时,给人一种花开不败的错觉。他想,或许是因为它像极了她。

“你可知道最安全,又最惹人注目的地方在哪里?”阡婳走过来扶起她。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走了。”

青罗原样讲给阡婳。“这样看来,刺杀姑娘和魏王的不是溪王。”

她浅笑,不答。

“朕知道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有什么不习惯,这怀里的小家伙可就不一定了。”李笑允说罢起身,斜睨着她怀里的莫葛,阡婳顺着他的目光,身子骤然冷意横声。

“朕去爱妃那里走走,你且在这里歇着,等碎寒苑收拾好了,再过去。”

“是。”阡婳微低头行了个礼,等他出了门,她一下子坐在刚刚太监放到她身后的椅子上。

刚出去的那个人明明没有如夜震慑人的气势,可是站在他身边,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想必知道了她是千秋的侧王妃了,这宫里的庭院还需要打扫?不知要把她安排到怎样荒凉的地方!

“莫姑娘,万公公说碎寒苑已经打扫干净了,让奴婢来带姑娘过去。”

“好,带路吧!”终于要离开听雨阁了,自己一直在数着钟头。

天色已由明转暗,带路的宫女走在前头,提着灯,刚刚下过雪,即使不提灯,也是看得清的。

这碎寒苑果真是偏僻,顺着宫门走,小路穿过一条又一条。

等到了碎寒苑的门口,那宫女道:“姑娘,这里就是了。”她站在大门外不肯进去。说完就要走,阡婳叫住她:“请问以前哪位妃嫔住在这里?”

“回姑娘,这里废弃了近十年了。”看她害怕的样子,阡婳也没再问什么。

门上的“碎寒苑”三个字,已经快看不清了。到处都盖了雪,也看不出这院子里都有什么。

“姑娘。”等她走到门口,屋内出来两个丫鬟,说是皇上指给她的。他还能派给她两个丫鬟,真是不易。

“姑娘,不知是否合意?”开口的是月灿,看得出是个机灵的丫头。阡婳在内堂望了一圈。

“挺好的。”尔为刀俎,我为鱼肉。在这宫里,哪还有她满意不满意的。

这屋子里没有多少物件,梳妆台上除了铜镜,还摆了一红翡翠屏风,看得出是原主人的爱物。

衫木床上的被褥是新换过的,案上的花瓶是空的,上面印着鱼跃水面的图案。案上还摆着一套刚换得茶具,案旁有两把掉了漆的木椅,这就是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

“奴婢去内务府领个炭火盆。”月灿见阡婳坐下,就上前来说。

“去吧!”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另一个丫鬟走过来道。

阡婳抱莫葛到床上,自己倚着床边坐着,才刚到宫里,就开始想念在云台的日子了。

“你叫什么名字?”这个丫鬟眉似新月,皓齿星眸。似乎还隐隐透着异域风情。这等姿色怎么会做不了主子?

“奴婢惜诺。”她回道。

惜诺?多美的名字!

“你知道这里为何废弃了吗?”阡婳接着问道。

“奴婢听说,是因为闹鬼。”她倒是不避讳什么,直接回答了她。

“闹鬼?”阡婳美眸微颤,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