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努力找理由说服自己千万不要因为护主心切出去送死,陛下尴尬,即使他们忠心维护,陛下也不会称赞他们,这会子出去只会被迁怒。

她回过头,用惊诧的表情望向沈润。

然而皇帝不是自己来的,在他的身后还跟了一个白裙素雅,姿容倾国的美人。

“在这里,心静。”

“禹王殿下和禹王妃很和睦么?”她问。

不是说没有了么?

火舞越发疑惑,见他欲言又止,是真的有话要说,便从嘉德殿门前走过来,问:

听她自然轻松地问起从前的事,居然还是找衣服,她还真敢提,沈润突然涌起一股无明火,冷着脸回答: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总管太监成安的声音:

“三位姑娘一路来辛苦了,要不要去偏殿休息一下?”

司浅和嫦曦分别立于正门两侧。

晨光从他们面前经过,上了观望台。

嫦曦见状,哭笑不得。

鞭影翻飞,嫦曦对被许多“蚂蚁”缠住渐觉厌烦,手法也越来越残忍狠辣起来。

刚要开口说话,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异样的呼喝声,火把的光亮霎时映红半边天。

晨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挺机灵嘛!”

“去报给世子爷!”薛鄂蹙眉,思忖了片刻,沉声吩咐。

姜书生见状,一面奋力挣扎,一面厉声喝问:“妖女,他们只是普通百姓,饿极了想要争一口吃食,他们有什么错?薛鄂狗官不肯开仓放粮,眼看着百姓活活饿死,狗官没人性,你不说惩治狗官,却来为难我们这些百姓!你这么没有人性,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瀚京,郑书玉。快去告诉薛鄂,凤主殿下驾临,让他立刻出城接驾!”

“殿下,有灾民拦车。”司七在马车外面回答。

“明年来瀚京的时候,不必找关系了,直接去顾正卿的府上。”晨光说。

“小曦,你真富有呢!欧阳家好厉害!”

晨光眉尖蹙着,想了想,点点头。

晨光的心咯噔一声,向程宽望去。

赵志学的嘴唇动了动,他不想让女儿跟着女婿回去冒险,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点了点头。

“凤主殿下,在这片国土上,如今已经没有南越国和北越国,只有凤冥国,既然已经是凤冥国了,为何还要分是哪一族人?在凤冥国的土地上,不全部是凤冥国人吗?难道日后别国问起时,百姓们还要先区分自己是南越人、北越人还是凤冥人,然后再说自己是什么人么?”

“你来的正好,你是她哥哥,我便和你说!管好你家这个小浪蹄子,知道你们凤冥人随便,男的女的胡天胡地不在意,可我们却是本分人家,我们家阿江是个本分的小子,你们家姑娘到处放骚是你们家的事,别来祸害我们家!我们家阿江是老实孩子,只会娶本分的姑娘,让你们家这个骚蹄子离我们阿江远一点,别带坏了他!”

在里正热情地邀请赵志学去家里吃茶的时候,晨光的目光落在他那个一表人才的儿子身上。因为她在注意他,所以发现了,里正的儿子在瞥了一眼站在母亲身后的程美时眼光停顿了好一会儿,双方趁人不注意对视了能有三息的工夫,程美不好意思地撇开眼,双颊泛红。

“回话还挺机灵的嘛。”晨光说。

“听说过南越会吗?”

“最初圣旨颁下来时,因为赏金,倒是有几家娶了凤冥和北越的姑娘,但这几家自从成婚以来,一直麻烦事不断,娶了外族的这几家又都是老实人,日子过的很不好,自那之后,就是有心思的也不敢再和异族人通婚了。”

虽然生意萧条,但是在同样萧条的情况下,凤冥人的生意更不好,客人会直接越过凤冥人的摊子去别家买,偶尔做成一桩买卖,晨光留意到,买的人不是凤冥人就应该是北越人。

火舞看了她一眼。

晨光看了他一眼,摇摇脑袋笑道:“我倒是不讨厌小润,小润很有趣呢。”

付礼还以为陛下会去送送凤主,或者生一生凤主殿下不告而别的气,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发生。

趁她不注意,大猫将她手里的鹿肉叼了去,用毛绒绒的大尾巴横扫过她的脸,漫步到桌角,猫着腰,屁股一拱一拱地开始啃咬。

赤阳国被三国强硬的态度惊了一跳,迫于压力,只得召开五国会。

各国迫于赤阳国的压力同意了赤阳国的要求。

已经有几个龙熙国的大臣在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走到沈润身旁,与他悄声商议,但沈润迟迟没有做出决定。

“我想说,因为在战争中花费了大量的银钱,虽然现在战事已停,可龙熙国的军费也花得差不多,就快要入不敷出了吧?真到了入不敷出的时候,龙熙国只有两条可走,要么加重赋税,要么削减军中开支,裁撤兵员。以龙熙国现在的赋税,再增加就会变成苛税,只有暴君才会重苛税,一个不当,就会毁了江山社稷,这条路是行不通的。那么就只有削减开支,裁撤兵员这条路了。

“……”沈润七窍生烟,他想掐死她!

司晨仰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过了一会儿,突然开口,沉声问:

赤阳国内部需要针对凤冥国的威胁挑衅重新开朝会商议,其他三国也需要,四国之间还要重新互探口风,看针对今天的事各国的态度是否发生变化。凤冥国凤主突然的强硬打乱了四国原本的计划,四国确实没有办法在今天统一意见做下决定,在这样的情况下,休会是最好的选择。

难怪她胆子这么大。

沈润冷冷地望着司晨,耳边回荡的却是她用软得几乎要将人融化的声音唤他“小润”。

张弘面红耳赤,他是将门出身,又是血性男子,他有着作为军人的尊严,可是司晨将他说的一无是处,偏他还无法反驳,因为她虽然说的残酷,那些却是无法回避的现实。

裕昌宫内一片沉默。

全部是千里迢迢而来,谁会真的只是来做一个陪演?

宫宴结束后。

“好无情,我们明明还在一张床上睡过!”

慧灵公主慌张地要来替晨光擦拭裙子,不停地赔礼,害怕得就快要哭出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晨光欺负了她。

“既然周将军提到了这个,凤冥国的人都给本宫听着,你们跟了本宫一场,真到了危急关头,尽力就好。假若有一日凤冥国亡,你们算什么东西,只有高贵美丽的本宫才有资格以身殉国,你们要带着你们的父母妻儿好好地活下去!”

她哪里是独自来的?她后面带来的那些朝臣都是鬼?

与他相比,后走进来率领群臣的那一位国师大人就太不像苍丘国人了。

真当她穷得连件衣服都没有?

然而多方查证,并没有发现她出城的蛛丝马迹,他想,如果她是因为生气才回去的,应该不会掩藏行踪才对,也就是说她没有回去,那她去哪里了?

第七天,在他派人搜遍全城还是没有找到她时,他突然紧张起来,她到底去哪儿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她那么坏,仇家一定不少。

这种担心一旦萌芽,既会疯长,这几日沈润一直派人出宫去寻找。他坐立不安,虽然明知道她身边跟着好几个高手,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万一中了调虎离山计呢,万一被用了迷药呢,她走路比乌龟还慢,又总是睡不醒,最容易被钻空子。

就在他各种焦虑的时候,白婉凝突然来了,她穿着一身在沈润看来十分眼熟的白裙,挽着晨光最常梳纂儿,笑容温婉,纯澈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