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皇上心血来潮看上了几个姑娘,现场挑几个妃子收入后宫也是有可能的。

“小润,我不能和卿然说话吗?”

“二嫂嫂,林朝哥哥伤得那样重,我看了心里好痛,大姐姐好狠的心!”她说着,用帕子捂住脸,呜咽起来。

晨光连忙安抚她,对她的解释说,刚刚在被刺客追赶中她摔倒晕过去了,恰好后面来了两个王府的侍卫,拦住刺客叫她们快跑,晨光和火舞主仆三人带着她一直往前跑,这一跑自己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也就是说,她们现在迷路了。

“报仇?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司彤养在内殿的一样玩物,高兴了玩两下,有了新的就丢掉,一个玩物不自量力也敢说‘报仇’,真是可笑!”晨光讥诮,“不过也好,两年前你们侥幸逃脱,这一回自己送上门来,还省了我的麻烦。”

这尖叫却被杀手的惨呼掩盖住了,沈卿懿惶恐低头,看到杀手的肚子上冒出来一个带血的剑尖,血流不止,她呆滞片刻,发出更尖锐的叫声。在杀手跪地倒下之后,她看到了哥哥的脸。

他突然觉得很无奈,有些烦躁。

幸好回到帐篷,不久,流血就停止了。

“林朝哥哥好厉害!”又一箭射中靶心,沈卿然抓着晨光的手用力晃动,兴奋地说。

“快了,下月宫里应该就会筹备赏花宴,到时候要给老三老四选王妃,卿然选驸马,卿懿也会留意一下。”

晨光什么都没问,她陪沈卿然坐下,温和地轻拍她的肩膀。

沈润从沈崇的话里感觉到,父皇命他将晨光带回国不仅是为了她的预言能力,更多的似乎是为了那场即将到来的战争。

晨光有些冒火,顺着兔子逃走的方向望去,却发现兔子在从她手里跳走后居然跳到了一个人的手里,顺着那双白净的手向上看,那是一个朱唇皓齿姿容姣好的青年,斯文隽秀,温静俊逸。

茶香氤氲。

“花都开了,哪里冷?给你用的马车是特别做过减震减少颠簸的。你起的还算早?你起的那个时辰我平常都上朝回来了。”

洪金在那样的声音里沉浸了一息的工夫,猛然回过神,惊出一身冷汗,弓着腰,更加谄媚地赔着笑脸:

晏樱,原来温柔的人也会骗人呐。

“我的小猫儿,你长大了。”

晨光趴在薰笼上,眼睛亮晶晶的,原来她是醒着的。

“还不是因为你们偷偷跑了,我得带着你们的姐姐妹妹过来找你们啊。”晨光笑答。

此话一出,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晨光进来时屋子里关于沐寒的闲言碎语还没断,沈卿懿在角落里招手让她过去,晨光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就见夏如意向沐寒的方向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

“煜哥儿的身子可好些了?”一旁,安平长公主关心地问先一步到的馨庆公主。

晨光也不在意,依据他的年纪和出来迎接的身份猜测这人应该是安平长公主的长子从四品宣武将军魏勋。

“做我让你做的,这是你复仇路上的一步,除非你放弃复仇,否则你没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你我互为对方的一颗棋子,既然是棋子,就要老老实实地站在棋盘上,别走错了地方。”晨光唇角含笑,眼底却是一片冷然,她平抬起前臂,双手合十,弯下身去,用凤冥国的祭拜方式祭拜了一下坟墓的主人,而后转身,警告意味浓厚地撂下一句,“私自动作,这样的事再有下一次,我就杀了你。”

而且除了冲动暴躁,皇太子似乎还不怎么聪明,沈润的话沈淮想了老半天才算听明白,然后铁青着脸扬起马鞭子,挟了厚重强大的玄力,冲着沈润劈头盖脸地砸下来!

晨光听见了动静却没有回头,安静地坐在矮榻上,重拾书卷,悠闲地读起来。

初见可倾国,再见可倾心。

“谢谢你,四公主。”

“自入了王府,我一直没见过殿下。”晨光的眼光黯淡下来,低声说。

荷香应了,又向沈卿懿告退,然后袖子掩面一溜烟跑走了。

“龙熙国受制于苍丘国过久,苍丘国野心膨胀,得寸进尺,龙熙国再不反抗,日后龙熙国于苍丘国,就是凤冥国于龙熙国。”沈崇突然说。

沈崇没在意晨光的小女儿心思,只当凤冥国女子生在大漠心直口快,笑笑:

“付恒,你好大的胆子,破坏祭典,罪该万死!父皇,容王纵容下人破坏祭典,坏我龙熙国国运,居心叵测,不得不罚!”

也许是这一句感染了本就处在情绪高涨中的人们。

“是。”火舞轻声应了。

“小润,什么时候才到龙熙国?”晨光问,沙漠中早晚温差太大,让她全身不舒服。

“去了多久?”沈润勾着嘴唇,皮笑肉不笑地问。

沈润无语,心想世人还说你温柔贤德,你到底哪里温柔贤德,连喝个药都要假哭耍赖,你是三岁孩子么?

晨光努力睁开眼睛,看了他一下,又闭上,安慰似的笑笑,用力摇了一下头,却因为体力不支,咕咚一声,伏趴在毯子上,呼吸低促。

晨光放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冲着他灿烂的笑。

沈润哭笑不得,心想说“火腿最好吃”的那个雁云国人是不是没吃过好菜,看着晨光馋嘴猫似的一脸期待的模样,却不忍破坏她的美梦,笑说:

于是沈润不说话了。

沈润一愣,他还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顺着这个话题挖下去,她居然主动问出来了。呈槐丘矿群在凤冥国不是一个秘密么,她这么爽快地说出来,晨光公主,她是对他没有防备,还是她太过单纯?

如晨光所说,光明寺离湘瀛并不远,但光明寺并不在湘瀛中,而是在湘瀛附近的一处绿洲。绿洲不大,站在一头就能望见尽头,尽头的对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漠,以及大漠上方蓝的极淡的天空。

“公主的身子可好些了?”

这时,司玉瑾突然笑了一声,笑声低沉动听,却因为是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有点刺耳。

沈润坐下来,又看了晨光一眼,这一回晨光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