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可是,矿产的形成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采矿的过程与之相比却十分短暂,这也就导致矿产总有要采完的那一天。

只是短暂的参拜,晨光却累了,刚迈出光明寺,她就停住脚步,开始喘息。

晨光看见他,眼里带了笑,一瞬间闪烁的明亮色彩把沈润晃了一下。

火舞没看他,微扬着下巴,脊背笔直,这傲气的做派还真符合她凤凰宫掌事女官的身份。

“打死了?”这消息太突然,沈润吃了一惊,愣住了。

“容王殿下的来意孤明白,只是晨光自幼体弱,怕服侍不好容王殿下,多些人一块服侍,晨光也能放心休养。“司远笑说。

司雪柔还说,自大皇子病逝,皇帝司远就开始倚重三皇子司玉瑾。司玉瑾的廉王是在三个皇子全部暴毙后才被皇上敕封的,在那之前,司玉瑾是最不受宠,也是最没有存在感的皇子。

“她没说。”

火舞一愣,望着自家殿下极少见的沉醉模样,又望向走在轿辇旁一言不发的司浅。即使听了那样的话,司浅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他脊背笔直,神情冰冷,只是那双握着剑的手,火舞看着他把剑握得紧紧的,指尖泛白,就像是要把那把剑给捏断似的。她只是扫了司浅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拉过一旁的纱被,替晨光盖上。

晨光先是在花丛中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在听了他的话之后,她慢慢平静下来,垂下眼帘,有点害羞,露出一个腼腆的笑,软声软气地说:

“容王殿下?”跟在他身旁的罗宋觉得他突然静下来的神态有点古怪,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他听到狼王忽然发出一声戒备的短嚎。

“三哥哥要说什么?”晨光笑盈盈问。

凤辇上垂挂着的金铃随着风轻轻摇动,发出悦耳的“沙铃”、“沙铃”声。

她在“二妹妹”这三个字上加了重音,笑吟吟地望着司雪柔,慢吞吞地问。

她倒还好,被妒恨冲昏了头的司雪莹却忍不住了,染着红指甲的拳头捏紧,三步并两步冲过去,对着凤辇用咬牙切齿的语气大声嚷嚷:

“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这到处是虫蛇的地方!”

静默了片刻,白婉凝方才转身,用秋水样的眸子望向他,水光潋滟的眸子里有强抑着的欣喜,还有在拼命忍耐的酸涩苦痛,她的眸光在不停地轻颤着,就像是那闪动的银河,明亮绚丽,柔弱可人。

就在沈润听到这则消息的同时,他被父皇召进宫里,和亲的事落在了他的头上。

“闭上你的嘴,喝你的茶!”薛翎见他越说越来劲,冲他的脑袋瓜子狠狠一拍,呵斥道。

温柔的嗓音飘进他的耳朵,轻缓的话语如锐利的冰锥,深深地刻在他的心里。

他僵硬而紧绷。

“三哥哥可记住了?”她笑吟吟问。

司玉瑾沉默片刻,用复杂的眼光望了一眼站在远处的沈润,轻拍她的背,低声回答:

“大妹妹放心。”

晨光放开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她冲着他灿烂的笑。

“三哥哥,我走了。”她乖巧地说完,用帕子擦了泪,转身,向沈润走去。

“大姐姐!大姐姐!”远处传来的清脆嗓音让晨光有些意外,她回过头,望向步态娇弱的司雪柔。

未施粉黛,淡扫蛾眉,蜜合色的衣裙微乱,透白的小脸因为奔跑淡染红晕,碎发还沾着汗,娇喘微微,极是诱人。

她向着晨光跑来,柔媚的眸子却下意识扫了沈润一眼。

晨光微笑。

“大姐姐。”司雪柔在她面前站定,抿着嘴唇,似在强忍悲伤,她犹豫片刻,递上用绳子串起来的两只叶包,“妹妹也不知道该送什么,这是妹妹亲手做的点心,大姐姐路上吃。”

对于一对姐妹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手制点心更能显示出深厚的姐妹情。

晨光欣然接下,上前,温柔地搂住她。

“二妹妹,你要美丽的活着,你的美丽可是凤冥国的财富。”

晨光说的没错,司雪柔也认同这样的说法,可是在听到她说这一句时,司雪柔却莫名的觉得脊背发寒,当一股冷意从脚底心直窜上来时,晨光已经松开她,转身,向沈润走去。

“走吧。”她说。

沈润点点头。

和亲的队伍从湘瀛启程,向着漠阳关外锦绣繁华的龙熙国去。

司雪柔望着晨光乘坐八人抬的轿辇风风光光的远去,她的去路是凤冥国的公主们梦寐以求的繁华的上国,司雪柔又一次想起了司雪莹生前的种种不甘,那些不甘与现在的自己重叠,她咬住嘴唇。

司玉瑾没有留意她,在目送晨光的凤辇远去后,他沉着脸离开了。

……

炎烈的大漠几乎要将人融化。

晨光身体弱,不能骑骆驼,只能坐在轿辇里让人抬着,这无疑拖慢了队伍行进的速度。

自上了轿辇,晨光就一直没下来过。

自晨光上了轿辇,沈润一直没去看她。

好像两个人是完全陌生的。

归途没有专门的人领路,凤冥国的陪嫁队伍走在前面,龙熙国的迎亲队伍跟在后面。晨光公主的陪嫁少的可怜,单位数的箱子,五个侍女,以及五十个眉清目秀的侍卫。

龙熙国人再次觉得他们容王殿下真亏。

沈润一直没去理会晨光是因为他觉得和亲的目的已经达成,他也把人从凤冥国带出来了,他就没必要再去和她虚与委蛇了。

可他没想到晨光也没来找他。

不管是在行进还是在休息,他从来没看她出过凤辇。

为了帮助晨光熬过环境恶劣的大漠,凤冥国给她下了血本,雪白的凤辇由紫檀木制成,足有一人多高,平稳舒适,终日由四个侍女和那个名叫司浅的侍卫守着,外层还包围了五十名比女人还唇红齿白的侍卫。凤辇周围垂挂着厚重的纱幔,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

就算沈润有心想要忽略,可是久看不见她他也会想,密不透风的凤辇里真有人吗,她该不会、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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