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于是仍然在假日里来这里上班,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那时因为自尊的心境和现在的单纯相比,实在有些沉重,想到这里,泉心里有些感慨。原来自己已经在无意识之中渐渐改变了对他们的称呼,也许是真正地把他们像家人样接纳了吧,想到这里,她的唇角浮现线微笑,把咖啡端起,走向等待中的客人。夕阳西下的时候,今天的工作就正式结束了。泉跟店里的人愉快地打了招呼之后,就出了门外。经过咖啡店外对着大街的落地窗时,泉对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理了理头发,无意中想起来,第次遇到雪雅姐时,她就坐在这个位置看着外面的夕阳,是那么美丽的身影。雪雅姐突然想回去继续中断的学业,她现在大概正轻松自信地走在英伦迷人的春日里,变成道令人侧目的风景吧。泉想着微笑地直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就在转身的瞬间,她突然看到几米远的地方,在夕阳的逆光中站着的个身影。雪雅姐?!泉惊讶地差点叫出声,不,不可能!泉定睛看了下,发现果然是自己认错人。这个人的身影和气质在迎面的光线虽然有些像曾雪雅,但面孔上已经显示了她的年纪。泉为自己刚才的想法好笑,真看见雪雅姐的话,那才是白日见鬼了呢。不过这位是?泉疑惑地看着,那个女人注视着她,在阴影里是高傲莫测的神情。她向泉不发言地走过来,高跟鞋敲打着地面,眼睛却冷冷地盯住她,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泉心里充满疑惑,就在刚刚她还以为这个人会对她说些什么,可是她就像个陌生人样擦肩而过。泉回头看她的背影消失在大街的拐角,总觉得有那么些熟悉,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可是刚刚明明温馨的夕阳,为什么突然在那个背影的映衬下变得格外苍茫,难道,这只是我的错觉吗?第二天在湖边的时候,泉还在想着那个神秘出现的女人,以至于杨汐叫了她两遍都没有听见,后来才突然惊觉,问,小汐,刚刚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太累?休息下好了。杨汐笑着说。没事,我只是分心了。你说了什么?泉抱歉地笑笑。我是问你,上学期说过的,你选修了什么课没有?选修课无非是那些,我挑了两门。不过,你说的对,每种技能都是打开这个世界的把钥匙,不同的钥匙开启不同的门,所以我另外加入了个社团。哦?是什么社团啊?姐姐不是对学校的活动兴趣不大吗?杨汐果然有些意外。呵呵呵。直在旁边没说什么的延夏河憋不住笑了,对杨汐说,你猜不到的。是花雨啊。泉扔书过去砸他,说,喂,你敢笑我?!后者接住书转而对杨汐说,你说,学校乱七八糟的社团那么多,她干嘛要去想不开加入那个啊?他笑得弯下腰来。花雨?杨汐想起来,这是学校唯的魔术爱好团体,因为有时表演中会从帽子里不断抖出像花瓣征服者之剑最新章节样的彩色纸片,又象征魔术的绚丽手法,所以才用了这个名字。想起来就更加疑惑了,他看着泉,后者正期待着他的反应,小心翼翼地说,这个啊,想不到姐姐会喜欢魔术,还真是奇怪呢,你学那些干嘛呢?延夏河听到杨汐的话之后更是爆笑起来。泉有些尴尬,瞪着延夏河,突然说,我就是想,在这家伙什么让我心烦的时候,给他来个大变活人让他从眼前消失!说完,她就又扔了本书过去。延夏河敏捷地避开,从草地上跳起来冲塌脸无赖地笑着,意思是说,嘿嘿,你打不到我。延夏河!泉又抓起了第三本书,站起来追着跑开的延夏河说,有种你就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杨汐看着追打嬉闹的两人,笑着摇了摇头,接着看手上的书去了。就在这时,泉突然看到许悠悠也过来了,她停住了追赶,对她说,悠悠,今天你过来的正好,帮我起修理这个家伙,他泉脸上的笑意突然冻住了,因为她已经看见两行晶莹的眼泪已经顺着许悠悠的脸上下来。延夏河也发觉不对,走了过来,看着泉问,这是怎么了?泉摇摇头走过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问,悠悠,出了什么事吗?许悠悠突然抱住泉的腰就大哭起来,把在场所有人都弄得惊疑不定。等她哭声渐歇,情绪稍稍平静下来之后,泉再次小心地说,悠悠,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在许悠悠的抽泣中,泉他们听出来,原来是她妈妈最近的情绪越来越坏,精神接近失控的状态,还差点试过自杀。从没见过这样严重的她,自然是吓坏了。延夏河思索了片刻,问她,可是,上次在汇报演出前见到她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汇报演出?泉下子想起来,她也在那个时候见过面的,正是她昨天看到的那个女人!难怪有些熟悉的感觉。她昨天看上去是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像悠悠口中说的那样,相反是种压抑的冷静。不过,许悠悠的妈妈为什么要来找我?看到我之后却又句话都不说?泉在满腹疑问中听许悠悠回答说,我妈妈直是这样,时好时坏的,有时候看她个人关在房间里,又哭又笑的,有时候又很正常地上班,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医生说,她有很大的精神方面的压力。可是她什么也不肯跟我说。爸爸也无可奈何。可是许悠悠的声音发抖起来,显然十分害怕,我无意中从她随身的皮包里翻出整整瓶安眠药,姐姐你说,妈妈她,是不是不要我了?她抬起哭红的眼睛,看得泉阵心酸,抱着她轻轻地说,不会的,你妈妈怎么舍得丢下这么可爱的你呢,可能是你过于紧张了。我们帮你想办法好不好?乖。不要哭了。跟杨汐告别,泉把悠悠哄着先回去教室了。回来的路上,她对着身边的延夏河说,从刚刚你就没说话,你知道什么对不对?延夏河看着她叹气声说,什么也瞒你不过。这件事,跟哥有关。他转头看向前方感慨地说,哥说的没错,所有人都付出了代价。晚上延夏河和泉起回家的时候,就把那时发生在家里的事情讲给泉听,讲完之后他长长地吐出口气来对泉说,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妈妈做的切,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她的儿子,还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从未真正开心过。泉的心里百感交集,良久沉默之后,她看着前方说,人生七苦,最苦求不得,求得了又是场空,她自己以为的悠悠是爱情,却不知道原来只是自己的欲望。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事情已是过去。但对于立秋哥哥和苏阿姨来说,痛苦还在延续。泉突然问,夏河,你愿不愿意为他们做些事?当然想,我只是不知道能为哥做些什么,他那个人似乎把所有能做的都做了。那么载我去许家吧。你去许家干什么?延夏河吃惊地问。不要罗嗦,走就是了。泉副深思熟虑的表情。但愿不要被赶出去才好。摸不清泉想法的延夏河在心里暗暗祈祷着,打偏方向盘。于是车子向着许家的方向开去。到了许家,许悠悠听说之后惊讶地跑出房间,看着他们两个问,你们怎么来了?你妈妈呢?泉直接问。你不要把我发现的事告诉她,那样会更刺激她的。许悠悠很紧张。放心,我们不会说的,你妈妈在吗?我想跟她谈谈。泉说。你想谈什么?这时苏音已经听到动静,从里面走出来了,态度冷漠。可不可以让悠悠先回房间?泉看了眼许悠悠说。苏音颇有些不耐烦,不过看到泉坚定的眼神之后,还是说了句,悠悠,你先回房间去。许悠悠有些犹豫,客厅里对峙的气氛很明显,延夏河冲她眨眨眼睛,示意她离开,她只好转身走了。客厅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延夏河觉得莫名的紧张,因为苏音的脸上像千年不化的冰雪。泉开口了,却是让他吃了惊。泉说,你想谈什么?苏音有些意外地皱起眉,说,是你来找我,却问我要谈什么?对。泉微笑着说,难道你不是有话想跟我说才到那里去的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音本能地否认。过了会她说,我们不过是偶然遇见。恐怕不是什么偶然吧。泉说,你是特意过去找我或者说看我的,不是吗?苏音从鼻子里哼了声说,你有什么凭据?我没有凭据。可是我知道原因。泉看着她,字句说,原因是延立秋。苏音的脸上起了很大的震动,看得出她在极力克制情绪,保持自己的镇定。泉看着她,平静地说,因为你没有办法不去爱他,没有办法不去关心他,因为我是新来的妹妹,所以你想想看看我是怎样的人。我没有说错吧。胡说!苏音怒斥,不过愤怒已经泄露了切,说,你们知道什么!不是我们知道,苏阿姨。泉的口气缓和下来,是那个人早在十年前就知道了,你放弃他用来保全自己和家业的事实。像个霹雳打中苏音,她浑身哆嗦着,用尽全身力气对他们喊,你们给我滚!在房间里的许悠悠大概被客厅里的声音吓到了,她跑了出来,看着怒气冲冲的妈妈和镇定的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惊疑之间被延夏河拦住了,他拉她到边,静静地看着这边。觉得我的话很直接很残忍吗?泉突然轻笑了,笑中带着悲愤,你让我们滚,三年前在这里你也是这么对他说的吗?对那个只是想着过来见眼母亲的孩子说让他消失?到底是谁比较残忍?你知不知道,他后来为了这句话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不,你不知道。泉替说不出话的苏音说道,她摇摇头,走到窗户那边,看着沉沉的暮色缓缓地说,你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你害怕看到他,恨他,不过是因为逃避对自己的恨,逃避让你日夜难安的自责,因为爱不得。他都知道你在爱,也宽恕了你,为何你不知道呢?苏音的表情十分复杂,有震惊,有羞愧,有悲伤。她低下头,喃喃地说,那天之后我猜到他可能是知道了什么,因为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是那么痛心,像把刀日夜扎在我的胸口,可是他从未对我有怨言,他对悠悠爱护有加,他去凭吊他的生父,我苏音的声音透着悲怆,面对这样的他,我更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她掩面抽泣,坐了下去。客厅里时静默。许悠悠看看脸肃穆的延夏河,又看看泉和妈妈,心里充满疑惑。苏阿姨,等苏音的情绪稍稍平复,泉走过去蹲下,真诚地说,为了悠悠,为了你自己,更为了他,都这么多年了,所有的错误都有偿还,你是不是应该放下呢?你可以从痛苦中解脱全身心爱悠悠,不再让她因为你的情绪反复而惊慌失措,也可以把你的爱分给那个孩子些,不再是他不可企及的母亲。这样,是不是更好呢?她说完站起身来,对苏音鞠了躬说,对不起,这么晚了过来打扰,请多包涵。她退回延夏河的身边说,夏河,我们先回去吧。让阿姨好好想想。悠悠,再见了。好好照顾你妈妈。他们打了招呼之后退出了门外。边走向车的延夏河边对泉说,开始的时候我真是担心的很啊,万被赶出去不是掉大了。不过你可真镇定,就跟烈士似的。说话又是软硬兼施,大概句句都说到她心上去了,将来商业谈判的事就派你上。你这会儿话倒是挺多,刚刚就只看着我冲锋陷阵,算什么哥哥。泉白他眼,快去开车吧。哎,你说,这苏阿姨以后会对我哥怎样?延夏河问。怎么样我是不知道,泉停下了脚步,看着满天的繁星说,不过,明天定是个好天气。她与延夏河相视笑。是啊。即使她依然选择隔绝这层关系,但是心里的冰雪总会融化,对悠悠,对立秋哥哥来说都是好事。当年的那场以爱为名的欲望之火卷进了那么多人,我的父母,妈妈,延家上下,苏音,许悠悠,我,孙朔,甚至间接害死的欧阳萱,如果像孙朔样以仇恨来平息切,只可能像黑洞样吞噬更多的人所以,如果说所有的错误都有偿还,那么我们也不可以没有付出。开车的延夏河没有注意,靠在车座上阖眼休息的泉,眼睛突然睁开,像道无声的银色光波划过,然后又闭上了。

第十八章生日的序曲

再过几天是你的生日了吧?回到家中,在饭桌上,延立秋突然问了泉句。真的吗?延夏河赶紧问。你怎么知道?泉吃了惊说,看着延立秋,他从来没问过自己啊。对了,是那次接你过来之前,他把所有关于你的事都查到了,延夏河恍然大悟地说。延立秋没有理他,表情平淡地说,第次见到你的那天,不正是你的生日吗?那个日子,我还记得。泉垂下眼睛,拨着碗里的饭菜。是不是很感动啊?延夏河故意拖长了声音调侃她。泉立刻瞪他眼,给了他个“欠扁啊”的口型。何薇如则在旁微微笑,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打闹。那么,延立秋中止了那两个人目光的火拼,对泉说,我们在家里院子里办个小型生日宴会,邀请你的朋友们过来陪你过生日好吗?这也是妈的意思。好啊!先欢呼起来的是延夏河,他对泉说,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大声说好,所以帮你叫出来,怎么样,感谢我吧?泉白他眼,赶紧对何薇如和延立秋补上句说,当然好,我很开心。那我也要多请些人来,延夏河沉浸在对那时的憧憬里,兴奋地问,你们说怎样?大家埋头吃饭。喧宾夺主的人被无视了。呵呵。杨汐,三天后的周末是泉的生日,你定要来我家哦。泉还没有开口,兴奋的延夏河老远喊着,不等走近已经飞快地说出来,那表情感觉要过生日的人是他自己。是吗?杨汐有些诧异,转而笑着说,这么突然,叫人怎么好好挑选礼物啊?不用了。小汐。你来我就很开心了,比任何礼物都好。杨汐摇摇头说,那怎么可以,这是我们认识以来,你过的第个生日。我定要好好想想这份礼物,定要让你意外惊喜。见他的意思坚决,泉只好笑着说,那我就好好期待着你的惊喜吧,也许会印象深刻呢。临生日的那天晚上,泉在房间里坐着看着桌上排开的纸牌发呆,突然有人敲门。泉慌张得把纸牌用手扫进了抽屉,然后说,进来。进来的是延立秋,手里拿着大只系着紫色缎带的粉色纸盒。给我的礼物吗?谢谢哥哥!泉开心地接过它说。是礼物,但却不要谢我。延立秋笑着解释说,这是下午有人送到家里来的,我和夏河的礼物明天再送给你。泉有些惊讶地拆开盒子,条白色长裙如水银泻地样飘落下来。泉拿起盒底的卡片,上面写着:姐姐,希望明天能看到你穿上它,让我记住最美的样子。连同今晚我们的约会,起送给你。祝生日快乐!——杨汐。是小汐,泉回头欣喜地对延立秋说。要穿这件吗?延立秋大概猜到了,说,不过会有点冷呢。没关系,这几天天气晴朗,而且在室外走动,人多又热闹,不会冷的。那好。延立秋准备离开,想起什么又问,明天不用去咖啡店吧。哎呀,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没有跟老板请假呢。泉突然想起来,拍拍自己的头。我去打个电话就好。不用不用。泉说,反正宴会中午才开始,上午的工作结束后,我会亲自跟他说的。用不用这么认真啊?哪有人生日还去干活的?延立秋打趣地说。说这话我都不认识你了,还有谁比你更有资格称作工作狂啊?泉也调皮地说。延立秋做出败给你了的表情,对她说,好好休息吧,不要太兴奋了。我们要看的是公主,可不是熊猫。他带上了门。泉笑了阵,放下盒子,躺在了床上。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她长大岁,在这个家里度过她的第十八个生日,这是在半年多以前她不可能想象的事。这个家越来越像个温暖的襁褓,把她在十多年里的缺失点点补还给她。她想起那时候延立秋对她说,要她做明智的决定,现在看来,这个决定比想象中还要明智的多,那时的他定是深刻懂得父亲的苦心,又体谅她的心情,才不惜用让她误解的方式留她下来。如果她负气走了之,那么今天的这切都不会发生。她早就知道,自己最应该感谢的人。可是直到现在,似乎除了对他说讨厌以外,自己还从来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心意,有太多的话,想告诉他。想到这里,泉从床上下来,坐到了桌前。那么就先写下来吧,如果将来没有机会说出不是太遗憾?看眼放在床上的裙子,泉开始在纸上沙沙地写起来。生日那天上午,泉神采飞扬地在咖啡店里忙碌着,大家知道之后都祝贺她。九点钟左右的时候,店里来了位女孩,坐下来之后也不叫咖啡,只是盯着泉看。在小菲的提醒下,泉有些诧异地看了会,托付工作之后,走过去在对面坐下。我请你喝杯咖啡吧。泉对着沉默的她说,然后对着那边喊了声。请给我两杯咖啡。咖啡送了过来。泉边用勺子搅拌着,边注视着杯中说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所以我请你喝杯咖啡。不介意吧?女孩的表情越来越奇怪,忍不住说,你知道我要来?我不知道。泉说,抬起头看着她说,看到你来,我只知道你为什么要来。女孩的表情下子变得非常震惊,张着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过了半天,她把脸侧垂向旁边,慢慢地说,那你该知道,有些事我本不能做的加上今天,共三次。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泉平静地说。那你?女孩惊讶地抬起头。我会。泉的回答很简洁。为什么?女孩更是疑惑。这固然不是我的期望,但未必不合理,错误旦酿成,就应该得到弥补。可惜弥补的方式,为何人们选择起来,总是错上加错。不知道你听过种说法没有,日暮时分,泉端起咖啡盯着它的蒸汽看了好会,然后喝了口下去,放了下来,对着面前的女孩说,是逢魔时刻。女孩迟疑地看着她,为什么现在明明是上午,她却突然要说到日暮。可是最可怕的,却是居住在人心里的魔鬼。泉懒洋洋地说完了这句,突然站起身来,像是要振作神也玩转网游下精神似的,挥挥手对她说,我要去忙了,你慢慢喝。留在桌边的女孩在沉默犹豫阵之后,起身离开。谢谢你!看她走到门口时,泉对着她的背影说。女孩顿了下,走了出去。谢谢你。泉在心底重复了遍,而且轻轻说出那个名字,欧阳堇。泉穿着裙子从大门走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对她报以热烈的掌声。延立秋绅士风度地把她引到放置着生日蛋糕的桌边,大家把礼物纷纷送上。泉被个又个惊喜包围着,目不暇接。这是雪雅和静修的,他们人来不了。礼物绝对积极,周前就到了。刚刚送完自己的,延立秋又像变魔术样从身后拿出两精致的盒子,递到泉的面前。在泉依次打开的时候,人群中又发出阵惊叹和欢笑。最积极的人是你吧?背着我们筹划那么久。延夏河揶揄他说。延立秋笑着摇摇头说,比不上个人。谁呀?大家都好奇地问。顺着延立秋的目光看过去,大家看到的是正在嘱咐仆人的何薇如,不约而同地哦了声,笑起来。妈是早就跟我商量要订什么样的蛋糕,用什么样的鲜花装饰桌椅,准备什么点心和酒水。她呀,已经好久没有亲自为这种事操心了。延立秋说。啊呀呀,看来我应该多嫉妒个人了。延夏河叫着说,大家又笑了。泉感动地不知说什么好,看向大家问,人都来了吗?我想说话。延夏河说,杨汐呢?这小子这个时候居然不出现,在家睡过头了?小汐说会单独陪我过个生日,今天晚上我们约了见面。泉小声地解释。人群发出阵会意的笑声。啊?就对他个人搞特殊,不行,延立秋,快帮我抗议。延夏河郁闷地说。延立秋笑笑,不置可否,心中却动,种莫可名状的感觉浮上心头。天悦说了句,好像悠悠没到。这不是来了吗?有人眼尖,冲着大门的方向喊起来。大家都看过去的时候,气氛却突然有些凝结。因为许悠悠不是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面无表情的苏音。延夏河紧张地看看延立秋,然后跑过去热情地招呼说,悠悠,苏阿姨,你们来了。延立秋的表情显然是有些震惊和茫然,像是突然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无措地站在那里。泉迎上前笑着说,阿姨,您能来我太高兴了。悠悠兴高采烈地把礼物送到泉的面前说,姐姐生日快乐!这是我和妈妈两个人的礼物。泉接过礼物,眼睛却注视着苏音说,谢谢您。您来了就好。苏音点点头,仍然是幅高傲冷淡的样子。她没有看延立秋眼,径直走了开去。虽然她依旧这幅样子,但那颗心里的冰雪定在慢慢融化,泉想着,视线对上延夏河,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微笑,起回头去看延立秋。延立秋在他们的注视下从失神中醒过来,有些尴尬地避开了他们的目光。也许,融化冰雪的,不只是个人。下面,我们有请今天的寿星,我们的公主,泉,来为我们讲话。延夏河拿起话筒,对人群中说道,然后调皮地做了个有请的手势。嗯。泉看着台下热切注视他的眼睛有些紧张,整理了下思路之后,开始带着微笑说,今天我很开心,真的,这是我出生以来最开心的天。我在这里认识了我的朋友,认识了我的家人,我觉得我突然拥有了这世界上最完整的幸福。我要感谢何阿姨,因为她接纳了我,把握当作女儿样看待;我要感谢两位哥哥,因为他们在最困难和最危险的时候,都陪在我的身边关心我保护我;我要感谢苏阿姨,因为她今天来到了这里,有些人会因此变得快乐;我要感谢我的朋友们,天悦,小汐,悠悠,雪雅姐,梁老师,感谢他们成为我生命中的财富;我还要感谢你准备发表得奖感言吗?延夏河在下面大声说,大家善意地笑了。我还要感谢我还要感谢,被延夏河打断思路的泉突然下子忘记要说什么,重复了会儿干脆率性地说,我还要感谢这蓝天这白云,我要感谢这里开放的每朵花,我要感谢在场的所有的人,要感谢我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千言万语,总之句,谢谢!大家都鼓起掌来。泉走下来之后,延夏河凑到她耳边说,刚刚还真怕你停不下来呢。哪有那么罗嗦的发言啊?泉不理他。不会吧,说说而已,不用生气吧。延夏河紧张地说,泉到了桌边又跑回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了他脸蛋糕。延夏河片刻反应过来之后,也大叫着冲到桌边抹了手,追着泉满场跑起来。大家见,也纷纷加入这场蛋糕大战。时间,蛋糕泛滥成灾,欢笑连同奶油起粘在每个人脸上,还有人实在躲不过这枪林弹雨,钻进桌布之下避难。泉和延夏河就是想到这个好主意的人选,可惜两个人在下面的时候依然互相趁着对方不注意,你涂笔我抹下,又彼此看看大花脸哈哈大笑。这时桌布掀,又钻进个人来。他们吃了惊,以为是敌人,却是延立秋,看他的衬衣上面也粘有不少,看来是混战中波及无辜。延立秋笑笑说,你们两个倒是在这里躲得自在,不知道外面已经打得暗无天日了吧。泉看看他身上,同情地说,看来你也没逃过,过来吧,我们收留你。对着延夏河眨眨眼。延夏河心领神会地说,是呀。过来这边喘口气。他让出中间的位子。延立秋没有多想,挪过来坐到他们中间。两个人突然欢叫声,齐齐把他摁倒,把自己脸上身上的奶油都刮下来抹上他的脸。片刻后,延立秋在他们哈哈大笑中坐起,苦笑着说,想不到我延立秋也栽了回。那当然。延夏河得意非凡,可是立刻他的笑声就被塞住了,因为延立秋从怀里掏出包蛋糕,以同样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上他的脸。泉正在偷笑时,却看见延立秋砖头看向她,笑容阴险。妈呀。泉连跑带窜地冲出桌子,后面是紧追不舍的延家兄弟。真是混乱又满足的天啊!

第十九章最后的纸牌

傍晚的时候,扬汐已经等在延家客厅里了。而延立秋拿着已经洗净弄干的裙子走进了房间。还是多拿件外套去吧。晚上在外边穿这么单薄很容易着凉。他说。好。泉点头答应。延立秋退了出去。片刻之后,站在客厅里的三人看她走出来,更加出尘脱俗,亭亭如朵白莲花。刚才我逼问了这小子半天,他都不肯说你们要去哪,不用这么神秘吧。延夏河看见她就嚷。你就告诉我吧,免得我好奇折腾得心烦。泉笑着摇摇头,看了眼杨汐,又看着延夏河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在哪。不会吧,延夏河夸张地拎起杨汐的衣领说,莫不是你计划着要拐她私奔?杨汐苦笑着拂开他的手,看向延立秋说,十点以前,你们定会看到她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面前。泉深深看了他眼,转而笑着对两位哥哥说,你们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延立秋点点头,说,祝今晚你们玩得开心。延立秋和延夏河注视着他们两人上了出租车,消失在视线中。延夏河回身欲走,却发现延立秋站在原地。他开玩笑地说,拜托,人家去吃个饭,又不是去不回,干嘛那么依依不舍?延立秋没有介意,冲他笑笑,走了过来。最终两人走进家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再次回头看眼,这欢腾之后的庭院此时还残留着凌乱的痕迹,浸在满目的夕阳里,也许是落差之下,显得太安静了,让延立秋的心中隐隐生出些异样的感觉。可是,他也辨不清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踌躇了片刻后,还是进去了。在他身后,夕阳的光线愈来愈深了,这血般的夕阳,像个诡异的微笑桂在天边,静静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日暮时分,是逢魔时刻啊。这时的泉坐在车上,正看着窗外残照里染成金色的风景桢桢从她的眼前滑过。她的心里并没有和延立秋相同的感觉,而是觉得这切有种充满眷恋的感觉,格外美丽。两人在城郊那个熟悉的站牌处下车。杨汐对走出车外的泉微微笑,伸手过来牵住她。小汐和我的约会的地方是在那里吗?泉看着田野上远处的那个地方,仿佛明白过来。因为那里是我们第次真正认识对方的地方啊。杨汐笑着说,跟我走吧。想想都是那么久以前的事了。泉边走边感慨地对他说,还记得吗?那时候我被孙朔的礼物吓到,是你安慰了我,小汐,你真的是个很善良的人呢。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大概不会熟悉起来吧,也许我还要因此感谢他呢。杨汐突然向前跑开,回头对着泉挥挥手说,姐姐,快来啊。你不要跑得那么快嘛,泉边说着,边提起裙角,飞快地追上去,等等我。温柔的夕阳,大朵的大红和铅灰的暮云,清水样的碧草染上金黄,白衣飘飘的少女快乐地奔跑追逐,鸟雀从草间扑棱棱地飞起,这切美好得像场梦境。到了。杨汐在门前停下,等着轻喘着的女孩跑过来。姐姐,可不可以先请你闭上眼睛。因为我想给你个惊喜。他提出了个要求。泉边拍着胸口喘气,边嗔怪地说,又在搞什么鬼啊?你先闭上就是了。泉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地闭上了。杨汐牵起她的手,边笑着说,不可以偷看哦,边带她走过了大门。好了。当听到杨汐说到这句的时候,泉终于可以睁开了眼睛。因为光线突然射入的缘故,她揉了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的场景——遍地的或立或卧的石碑上都摆放着或大束或几朵娇艳的红玫瑰,中间的空地处放着张长桌,铺了雪白的桌布,装饰了鲜花和烛台,还用玫瑰红的餐巾折出美丽的三角,长桌尽头对面摆放着两张椅子。哇。泉惊叹道,小汐会变魔术吗?你怎么把这些弄到这里来的?杨汐笑而不语,走到桌边把椅子抽开,做了个邀请入座的姿势。泉坐下之后,看看桌上,环视周后,开玩笑地说,这里既没有食物也没有酒水,小汐请我来吃花的吗?你不是说我会变魔术吗?那就再变个给你看看。杨汐冲她神秘地笑笑,转身走了几步,从座石碑后真的变出了两大盘用银色托盘连同盖子装的食物,还有瓶红酒和高脚杯。有意思。泉微笑地拍着手说,这招我也要学,就不怕饿肚子了。姐姐学魔术都上瘾了吗?呵呵。杨汐把托盘放到泉的面前,为她斟满杯酒,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倒上酒后,高举起来,对着泉神色轻扬地说,生日快乐!泉也举杯示意,然后痛快地喝了半杯下去。两个人边吃饭,边愉快地找话题来说。天色不知不觉黯淡下来。泉觉得看得杨汐面目模糊起来之后对他说,小汐,有点黑了,把蜡烛点起来吧。杨汐起身点起了蜡烛,火光在轻柔的夜风像无声的梦呓般里摇曳着。他回到座位上随意地笑笑说,其实烛火也不定需要。入夜之后,这里有月光,有星光,都很明亮。有萤火吗?泉放下手中的餐具,好奇地问。萤火倒是没有,因为现在是春天。不过,杨汐笑着解释说,有时候可以看见磷火。阵风忽然把蜡烛的火焰吹熄了好些,气氛有些奇怪起来。泉在飘闪的火焰中看不清杨汐的表情,只是有些讶异地勉强笑笑说,是吗?嗯。杨汐似没有察觉什么,口气轻松,然后问,姐姐,你吃完了吗?你可要认真品尝这道菜,我可是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才完成的。想不到小汐还会做菜啊。那我可要泉的语气中透着惊喜,然而突然卡住了。可要什么?杨汐在对面轻声问。可要吃得慢点。泉这样说着,连她的语速都下子变得缓慢起来。没关系,姐姐。长夜漫漫,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你吃完。杨汐的声音从那边轻柔地传来,为什么在夜风里,他的语速也变得那么缓慢,如同幻觉。泉没有接着吃饭,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她只是缓缓地用刀叉拨开了剩下的食物,露出盘底的朵鲜艳的玫瑰图案出来,那玫瑰浸在汁水里像是要沁出血来,又像是只蛊惑的眼饱含着诡异的笑意,渐渐地让泉全身充满寒意。为什么?只是朵盘子上的玫瑰花而已,在这之前,她看见过很多次,而且现在就坐在玫瑰花丛里,为什么会觉得莫名的惊悚呢?泉在迟疑和惊惧中凝视着它,而对面直沉静无声。过了很久,垂下眼睛的泉突然慢慢站起,手上捏着盘子的边缘,慢慢地把它翻过来,这个动作似乎有个世纪那么漫长,食物的残渣和汁水纷纷掉落在桌上,雪白的桌布顿时片污秽。泉没有在意这些,她的所有的目光都牢牢粘在盘子的底部,如同它牢牢地粘在上面样——最后的纸牌!染血的玫瑰皇后,梅花真正的菁英纸牌。延立秋的纸牌。游戏的真正出口不是那天而在今夜!那边响起了轻轻的掌声,杨汐带着笑意拍着手说,早就知道姐姐聪明,看来比我意料的更要聪明些。小汐!泉全身震,失神地松了手,盘子摔了下去,摔出清脆的声心碎。她颓然地坐了下去。杨汐走了过来,捡起地上的纸牌,拿在手里翻看说,姐姐知道这是谁的纸牌对不对?明川的纸牌游戏是要有张真正的纸牌请战的,所以也没有违背规则,不是吗?泉在阴影里沉默着,突然问道,欧阳萱是你什么人?欧阳萱。杨汐轻轻念着这个名字,仿佛是久远的回忆,然后扬眉展颜笑说,她啊,也是我的姐姐啊。你们的名字很像呢,个是萱,个是泉,有时候真担心自己会叫错呢。真的是你吗?泉的声音低沉又痛心。姐姐何必说这种话?你不是早就怀疑我了吗?小汐笑容温柔,似乎那些话不是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可是,我还是有些不懂得地方,姐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呢?泉怔怔看着他真诚请教问题的样子,叹了口气,似乎镇定下来,不去看他,淡淡地问,你想知道些什么呢?杨汐。她改变了称呼。姐姐的怀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做错了什么吗?你没有做错什么。泉看着月光下碑林的茫茫夜色慢慢地开口。只是有些事,从开始就是注定了的。杨汐等待着她说下去。他说得不错,长夜漫漫,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讲述这切,走到游戏的尽头。你做得很好,但有些事情是你没有办法预计和改变的。你没有办法改变第天在去学校的校车上我看到你和欧阳堇起的事实;没有办法改变我们那个彼此伤心的晚上在图书馆里碰到的事实,我记住了你的声音,优点反而成为你的破逃亡江湖0绽;没有办法改变你所攻读的专业和修习的课程与你所想表现出来的单纯不符的事实,我曾跟延立秋说过,与事实不符,再怎样高明,也是有奇怪的不协调感。原来真的是注定了的。杨汐的笑容有些落寞起来,他问,这么说,你从来没有相信过吗?不,恰恰相反,这些事却是我直忽略掉的东西,大概越是明显越难留下深刻的印象吧。泉凄凉地笑了声。所有的事都在按照你的计划进行,我张张地寻找着纸牌,孙朔的插手把整个事情更是弄得片混乱,之中我还怀疑到了关系恶劣的延夏河,可是他坦诚地告诉我有关游戏的些事,于是我相信了他。也许你是希望我把视线放在与自己不和的延家人的身上,因为那个晚上听到了我说的话,而且天亮时你也见过我。可是我没有。我陷入了毫无头绪的状态之中。你不可能直等待下去,所以你以丝毫不受怀疑的方式给我暗示。哦?杨汐淡淡地说。是你提醒了我“四之七”代表的楼层含义。就在那里,在公车上和还书时见过面的欧阳堇给了我第次警告“危险!离开!”,虽然她的设计很像恐吓,但仔细揣摩话里的意思就知道是对我善意的警告。你知道后决定把我的视线转移到她的身上,所以你用了她的手机给我发送了条短信,并且准备把以她的名义贴出的启示显眼地贴到各个地方,因为我总会注意到这些。可惜我很久之后才如你所愿地看到那些写满电话号码的纸条,而且欧阳堇赶在你的前面为我再次冒险留下了提示的纸条“小心手上有伤的人!”,不过最初这些连串的事情把我弄得更是头雾水,接着天悦提醒了我“午夜”,遇上梁静修的跟踪,我听到哥哥们的谈话,意识到这件事已经把延立秋也牵连进来不是牵连,根本是因他而起。杨汐说话中带有恨意。第次让我怀疑的地方,是和我起去看你比赛的天悦,当时只是奇怪,因为她无意中提到话剧社的演出结束的时间。那时候,她只知道延夏河是我的朋友,但她的意思是不会耽误延夏河载我回家的时间,她为什么会知道我们会起回家?只能说明她知道我和他真正的关系。在那瞬间我想了很多,天悦的心事,天悦态度的转变,有意无意的暗示,到最后,我想到了你。所以你来到了换衣间。杨汐说。是。我想是那时去厕所的天悦回来看到我不在座位时,猜测我的去向,所以发短信通知了你。而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洗脱你的嫌疑——那张夹在书里的纸条被你看到了,所以我进去时你脱下了外衣,借口有人划破了队服,是想让我看清楚你的手臂上没有伤痕。我当时确实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以为又是他人的恶作剧,甚至想到了送来可怕礼物的人。可是,泉顿了下,有个成语,叫做欲盖弥彰。杨汐看着她,脸上直保留的笑意终于消失。在比赛结束之前,我看到了你手上的护腕,在整个赛场上因为你的优秀表现它真的很夺目。于是我离开了那里。在这之后就是睡美人的演出。现在想想,那个剧本修改的倒真是贴切啊。泉环顾了四周圈说,我在玫瑰花丛中假寐,而你是假扮王子的阴谋之子。所以你送的圣诞礼物就是试探我是否如你的猜测。那些纸牌渐渐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