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你傻愣什么?”林琳扯了扯林璐,见他半晌后还没反应,不耐烦地扣着他的肩膀直接把人扯离了地面,提在手上径自往外面走。

林璐摩挲着光滑圆润的下巴,难道是他一直表现得这样软弱可欺,倒叫人家踩到头顶上来了?

“有这种事?难道那个林家小子真敢下死手?”贾元春疑h地问了一句,不能吧,这可是天子脚下,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薛蟠也不是啥x命不如c的p民。

他并不缺nv人,就算不纳新人,后宫中现有的这些妃嫔答应常在啥啥的也还没让乾隆腻味呢,何况歪瓜裂枣也不可能被选入宫,这一批秀nv选出来是什么水准对他影响不大,乾隆自诩慈父,自然是儿子比nv人重要得多,两者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因此去看了林琳,并没有理会秀nv复选一事。

“林表弟这是何苦呢,难道薛蟠真出了事儿,林二表弟还能跑了不成?何苦为了这种人把自己陪上?”贾琏又急又气。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银钱还是小事儿,关键是不能把这话漏给别人,张太医十分满意贾琏的知情识趣,越发压低了声音:“您还是好好问清楚前因后果,再来计较这些,懂这个的都不是一般人家,薛大爷日后也当注意了。”

这是薛蟠没得手,要是得手了,林家一众j十口人要找谁哭去?

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的,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薛家嫡系唯一的男子在年节将过、旧fqxs伤刚愈的时候,出去溜了一圈,重复了上一次的悲剧,再次被人抬着回来,还附赠一个吓破了胆、愣头愣脑的贾宝玉。

仿佛是在给他这句话作注解一样,薛蟠的惨叫声立时响了起来,凄厉到了极点,一边嚎叫一边捂着肚子吐血。

林琳抬了抬眼帘:“是同先生学来的,以往在扬州时,先生常同家中清客手谈,我从旁边看着,渐渐就摸清楚了门路。”

“不可能,”林琳嗤笑了一声,压根就没有上当,“手弩的杀伤力是弓箭的数倍,可是弓箭却远比手弩普及,哪怕在军队中都不常被使用,这就是管制的结果。没有哪个皇帝喜欢看到自己的一个最最普通的臣民拥有在转瞬间杀死一个训练有素高手的能力,何况你手中的手枪杀伤力更甚于手弩。”

平日里同薛蟠相处,他提到林琳时话里话外的意思,也说得十分明显,贾宝玉劝也劝过了,没成想他挨了一顿打到现在还念念不忘,也是心中不耐,只想让薛蟠见见林璐,算是赔礼,省得他再用这个借口妄想同林琳见面。

他心中念头转过,面上丝毫不露,眨巴着黑溜溜的眼睛,笑道:“外祖母有所不知,我那个弟弟,十分顽劣不堪,别说是让他静下心来为这些人情往来计较打算,就是住脚写j笔字,都是不肯的,我就只mm这一个帮手了,您可千万不能跟我抢。”

“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这里难道是荣国府内堂,由着他一个外男到处乱跑?”林琳不耐烦到了极点,“还让我去应付他,难道我是酒楼里卖笑的姐儿?你去找个人问问林璐,就不能现在弄死他吗?”

贾母被逗得一乐,笑道:“偏你这张嘴能说会道,别忘了问问我的外孙nv,就说我这个老婆子想她了,想接到府上来住j天。”

大过年的,本该图个吉利的,偏偏自己抄了自己四次家,现在又大张旗鼓搞下人审查,不说现在是贵妃娘娘马上要回来省亲的节骨眼上,让外人看着也不像呢。

王夫人直愣愣看了她j秒钟,伸出攥着佛珠的手死命地使劲捏住了她的手腕:“这是怎么回事,一觉睡起来钱没了,票据也没了,这必定是熟人办的,恐怕有家贼。”

票据是在地板隔间处一个很隐蔽的小盒子里面放着的,林璐走进去的时候脚踩在地板上就觉出不对劲来,仔细一探查果然有蹊跷,本来以为放着啥宝贝,没想到是这些东西。

小爷一口没动呢,就忙着给你布菜,不领情就算了,反倒反过头来嫌弃我?林璐翻了个白眼,不再理睬他,直接塞到自己嘴里。

林璐也没想把这些钱据为己有,拿了他都嫌脏手,自家又不是没有银子,就纯粹是吓一吓贾家人,最起m让他们焦头烂额一段时间,在过年期间别再找人给他添堵就行。

林顺答应了下来,见情况就知道他们兄弟必然还有一番计较,自行行了礼退下了。

栖霞寺人家可是有正经营业执照的寺庙,千年传承,专门搞佛法的,也不是啥南少林的前身后身,智方主持一看也绝不是富有高深武功、喊打喊杀的人物,怎么偏偏从小在和尚窝里长大的林琳就会那么一手霸道之极的武功?

“奴才于武道上有j分能耐,恰巧子毓也是打定主意要走武举的人,平日里勤恳练武,刀马娴熟。奴才同子毓早就约定好,想要找机会比试一番呢。”海兰察有点僵y地牵动嘴角,他其实挺不想跟林琳对上的。

虽然林琳已经是林府的二号主子了,林顺还真没跟他说过j句话,此时见他走过来,眉宇间带着丝丝缕缕的冷意,小心斟酌着道:“回二爷,是这样的,奴才看情形,似乎更像是海兰察大人陪着另一位过来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贾母摸着他的头问了问日常生活之类的常规问题,便把话题往他平日里往外跑上扯。

王熙凤陪着哭了j嗓子,温颜劝了好久,方才让贾母收了泪,还不待松口气,便听贾母突然问道:“凤儿,你是最聪明伶俐的,我只问你,可有什么法子不成?”

王熙凤自然听懂了他是在影s大房二房的明争暗斗,她身份比较特殊,既嫁到了大房作媳f,又有个二房掌家的姑妈,因此也不好说什么。

林璐摆出一张十分为难的脸,纠结了半晌,方才挠了挠头p,苦着脸道:“如今马上就到除夕夜了,我是家中嫡长,也是林家家主,理当承担起祭祖拜神的责任——这自然没有在外祖亲戚家弄的道理,因此我估摸着找空搬到林家自己的宅院去,不再这里叨扰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平儿细声细气道:“林大爷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急了这一脑门子的汗,宁姐姐也不劝着点。”

说贾政不通俗务,其实林琳比他更不通俗务,单从这方面来讲,两人的本质其实差不了多少。

林璐肚子里确实没有多少墨水,但是他有脑子也有胆子,说起话来天马行空,而且也有眼力界儿,知情识趣,懂得讨人欢心,况且刘统勋看在林如海的面子上也有提点之意,并没有摆架子,不难相处,两人说得还挺来劲。

不论那个林家二小子是什么来头,哪个主持哪个方丈引荐的都是虚的,堂堂正二品大员收了徒弟,足以堵了智方的嘴,偏偏能被喜欢到直接收为养子的地步,可见林如海对他的认同与看重。

他看那字也算不上天怒shubaojie人怨的地步,刘统勋这是期望值太高,才显得格外失落,有点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林琳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算了吧,就凭你肚子里的墨水,别套近乎不成,反把先生的脸都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