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们原本也没料到有人会直接在嘉木舍动手,护卫们来迟一步,等他们收到消息从一楼冲到二楼,就看到林璐搬着一把椅子坐在楼梯口,笑yy捧着杯热茶道:“和尚,你怎的这样不知好歹,这位薛大哥到底是咱们八竿子打得着的亲戚呢,怎么出手这样不留情面?”

林璐笑得眉目弯弯,没有出声。

林璐拉着林琳走上嘉木舍茶馆二楼,原本正一脸焦急坐在窗边位置等待的海兰察眼睛一亮,松了口气,急忙起身问道:“怎么现在才过来,我还以为你要失约了呢。”

林璐亦自笑了起来,顺手从袖子里chou出来一方砚台:“给你送东西来了!”

“和尚,”林璐翻了半个身子,把小腿搭在他膝盖上,眯着眼睛小声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你亲爹是谁?”

他不知道海兰察究竟知道多少,起m海兰察肯定知道一些事情,因此说话的时候才会犹犹豫豫、目光闪烁,完全不是以前大声嚷嚷着要把林琳约出来好好比试一番时的问心无愧、坦然自若。

两个贾府内院最高掌权者的较量,她只消混在中间浑水摸鱼,两头不得罪,自然一派如鱼得水、春风得意。

林璐y扯着想要直直跟着林黛玉的贾宝玉走在最后面,不忘回身关门。

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府上供着你吃穿用度,并无不周到的地方,怎么能因为王夫人一次举止失常,就来这里告刁状呢?还非得挑了一个小辈们都在的时辰,不是找着让王夫人没脸吗?

g什么去了?这还用说,当然是偷偷摸摸跑去把账册子偷过来当实打实的证据了。

平日里走路刻意强调着优雅端庄的诰命夫人此时气势汹汹,风尘滚滚,林琳在她刚刚坐着的位子上安顿下来,问道:“姐姐,在我来之前,府上这位二太太找你说得是什么事?”

撇去他们没机会见到的林黛玉不说,林家这两个兄弟都挺有意思的,一个是自个儿没命地往外跑,一个是指使自个儿小厮没命往外跑,虎fuguodupro牢一天往往要出去七八次,这些人见怪不怪,也不很盘查。

姐姐姐姐姐姐,没事儿叫得那么亲热g什么啊你?林璐白了他一眼:“我拿江南土特产跟人换的。”

林黛玉没有说话,低头细细拨弄着紫貂的pmao,良久方轻声道:“外祖母家虽好,毕竟不是长长久久待着的地方,一切全凭哥哥做主。”

林琳面不改se回答道:“恐怕要叫四mm失望了,我于佛法上并无研究,谈不上‘指点’二字。”

他唯一担心的是万一林琳没能成功,这刺杀皇帝可是大罪,是要抄九族的,林家两个男丁倒是有拍**滚蛋的能力,但是林黛玉一个nv流之辈,素来身t娇弱,可是受不了逃亡生涯。

啧啧,林家大少爷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他倒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人品这么好,出来逛一次街还能见到这个世界老大长什么模样。

当然,枪也是所有兵器中最最难练的,被誉为百兵之首的剑则稍显逊se。

林璐得意一笑,没再多说,到外面把四个丫鬟叫进来,嘱咐她们f侍姑娘歇息后,才告辞出来。

林璐此时战斗力全满,已经自动把人物挂机到m控f务器上,林琳也没有在这个当口给他找不自在,点了点头全当赞同。

贾母并没有开口的意思,邢夫人王夫人脸上只是堆笑,李纨便出声道:“这是你琏嫂子。”

林琳牵动唇角,露出一个未成形的半成品微笑:“哥哥此言甚是,即便是百年之后的今天,宁荣二府仍然是勋贵之家,清贵之极,两位舅舅持家有方,不让先祖威名。”

这位是谁你能不知道?林如海过身后,贾家就是派的贾琏打着帮忙周全的旗号前往扬州,林璐已经把林如海临死前收了一个养子的事情告诉了贾琏,也专门写了封书信托他带回京都。

这绝对不是林璐杞人忧天,还别说林如海在贾敏还未故去之前,真的动过这个心思,探花郎挺欣赏林琳的,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林琳从很小的时候就头角峥嵘,跟寻常人家的小孩儿不一样,一看就是个能成大事的材料。

死小鬼还是这么不可ai,林璐长长叹了一口气,就地紧挨着他坐下,仰着脖子左右看了看:“我mm呢?”

海兰察不料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短暂的错愕后反应过来,立时恨不能把自己耳朵割下来,以示他对于皇家s密之事没有一丝一毫的窥探之心。

一个当皇帝的怎么能当着下臣的面说这种话呢,这人也太不靠谱了。

海兰察当然知道林琳出身有蹊跷,可是他自己猜出来的跟皇帝亲口说的毕竟是两个概念,是以听得寒mao直竖,生怕皇帝感叹完了觉得不对劲,顺手把他这个知情人一刀宰了。

——再说了,你儿子受什么委屈了,满打满算也就口头上被调戏了j句,又没缺胳膊没少腿的,薛蟠连小手都没能摸着,说了j句浑话就被你儿子打得半死不活,更何况你这个当老子的还明显要拉偏架给儿子再出一次气。

乾隆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下这员猛将的忐忑不安与腹诽,一门心思沉浸在满满的愧疚里,半晌后又道:“你说姓薛的是皇商,是管着哪一块的?”

这话倒没有问错人,海兰察接了皇帝的暗旨,对这次的任务十分看重,s下里做了不少功课,许多事情都已经打听好了,此时沉一沉心思定一定神,抬高声音朗声道:“回皇上,薛家虽然有着皇商之名,到了薛蟠这一代十分无能,并没有得力的主事之人,不过凭借先祖的情面,领着内帑钱粮,采办些许杂料,身上并无正经差事。”

“凭着先祖的情面?他凭的是谁的情面?朕怎么不知道他倒有什么祖宗值得人拿出来说道?”乾隆踢开地上的瓷渣碎p,坐回到龙椅上,闻言不住冷笑。

这话问得,可叫人怎么回答?海兰察又被噎了一下,心中没底,声音自然而然又低了下去:“回皇上,薛家乃是世宗时紫薇舍人之后,其后五代皆为皇商,共分有八房,薛蟠乃是长房长子。”

“紫薇舍人?好一个紫薇舍人!”乾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