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么快?”妈妈惊讶的看着那婶婶。

冬爷爷直挺挺的身躯上,正盖着红色绣纹裹黑边的寿被,底端露出对黑色寿鞋。

“哎!”妈妈轻轻叹了一口气,端起饭碗扒了一口,咀嚼几下似乎没有胃口,她又放下碗筷,转身黯然的走出去拎个木桶去装猪食。

小舅舅长得一米七左右,身形稍显瘦削,在他们村,他的形象算是比较帅的了。

说起这冬叔,我平时称他为冬爷爷,今年五十多岁。他平时为人很和善,家中有四个儿子,可惜儿子个个不争气,没什么名堂成就,因为家贫现在个个还是光棍,今天抢我图书的就是他家的老三,人称流三。

我吸了吸鼻子,用手指拨弄着地上的泥土,用树枝扎着爬过的蚂蚁玩,心里尽是难言的委屈和不甘。

“哟,告诉你妈妈,你妈妈是什么东西,老子会怕她?”灰布衣男青年叉着腰,扬着一张国字脸,纵着眉毛,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就比喻我们俩姐妹,终日不待我奶奶见,自打出生起她抱都没抱过,嫌弃到骨子里。

少年手一松,对着脱离出平子尸体的一道老妇光影说道:“小妖,你虽然是报恩,可是你久居人身,也毁了你自己道行,你还是赶紧遁回山中去潜心修炼吧。我就不灭了你,但是从此以后,不要再出现人世,知道吗。”

“所以这些年,红洋的妈妈疯疯癫癫,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可惜啊,我不能化成人身,只能凝聚这几缕魂魄,却还不能让她完整,呜呜呜。”

我又用密语把我今天在红洋家见到的老妇人说了一遍。我告诉他,我看见老妇人身上没有光环,只有一道绿波,跟这平子身上的绿波是一样的,我怀疑她才是这小狐狸的真身栖息躯,而且这平子根本就没有气息,因为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光彩和人气,只有一股开始腐败的味道。

平子的身影里突然闪出一道光影,但是那光影晃了几晃,又缩回平子身体内。

少年突然从我身后猛窜飞出,一团身影一闪,就站到了那怪物面前。

可是外婆说解铃还需要系铃人,那要怎么解咧?

“我知道你们是为唐家来的。这事也确实需要解脱,这阵子搅得大家都好累。”

小舅低下头靠近过来,一脸好奇的盯着我问道:“你不是说他家鬼都进不去吗?快说,好外甥,莫吊舅舅胃口。”

最前面迈得快的几个人,已近泥土边。

南舅靠近我,突然十分紧张恐惧的看着屋顶。

“细姑,原来你也在这里,那太好了,你来评评理。”

那男人先撇了眼她,再接着又一大碗水下肚,放下碗他一屁股坐在木椅上,大口喘了几下气说道:“哎,今天真是太他娘邪门了,护士给平子扎针,扎了一天都扎不进去,我在旁边拉着张老脸拼命哀求平子,让他给我这老爹一口气,你说他一个星期粒米不进,如何活得下去,我死求烂求,只差没有给他跪下。”只见他情绪极为紧张,手舞足蹈的,声音越来越带哭腔继续说道:

“细妹子,你确定你没有看见什么不正常?”南舅妈不置可否的看着我。

只见她剪着一个平头,气场弱得在灯光下我都几乎看不见,她的悲伤正无处不在的散发。

终于在晚饭后找了个空档去找少年,屋前屋后寻了个遍,却依然不见他人影。

“什么事,大家坐下说吧,宋满,你去倒茶。”外婆一边拉住那妇女,一边吩咐小舅舅,宋满是小舅的小名。

“是这样的,细妹,我们唐家岭这阵子出了点事,你外婆不是懂点神祭吗,但是现在也摆不平,只好来找你帮看看。”

“啊,”我被叔爷爷的一通骂骂咧咧,搞得脑袋直打转,愣是明白不过来。

昨晚的事情,大家已经心知肚明,爸爸心有余悸,同时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