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开始吹得我透心骨的凉。

“啊?你怎么对付的了那个东西?”我吃惊的看着他的背影,替他担心起来。

那衣服不停的叹气,不停的哀怨,怨得我心里一阵又一阵凉。

我突然好想念那个少年。

谁愿意整天跟一堆鬼魅妖精打交道。

我顾不上房间内到处“呯呯”“嘣嘣”乱响,赶紧去开木栓门,屋外已经乱作一团,奶奶妈妈都在外又拍又叫,只差没有大声嚎。

我竖起耳朵听着周围所有的声音,那个女人已经睡熟,起先还在翻来覆去,现在已经呼吸很均匀,还梦呓般的添嘴唇。

那男人朝我们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她自从这事发生,性情就有点古怪,更不爱说话,也不怎么出门和其他人接触,哎!”

因为早前两次看见农药鬼身上都没有任何光环,她们周围都只有一层让人阴冷的雾,那雾是久久不能散去的。而这里没有,也不肯定,说不定晚上就有了咧。

我也是跑去紧贴妈妈屁股,拉着她的衣服,呆呆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

直到有一天,一个陌生人在我家附近出现。

我还是不解气:“你个死婆娘,你受气,就害我妈妈,害我?”

“你个臭鬼,你终于敢出来见人了吗;哼,我还以为你要做个缩头乌龟咧。”

我一路上想了又想,反正我要报仇,一想到妈妈,心就痛得不行。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是和蔼可亲。

“你快告诉我男人,我把钱放在床底下的鞋盒子里,怕老鼠咬,就用砖头搭着,呜呜呜呜。”

远远的,就能闻到那刺鼻农药味。

妈妈听了,就会放心的去睡觉。

哎,可怜的!家门本来就单落、清净,我不知多羡慕村子里屋宇密集的地方,有孩子们玩。

谁在门外啊?

我埋在她的怀里随着她的身子低了下去,只差没有贴近这冰凉散发着泥巴味的干草地。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那面大木钟,此时嘀嘀嗒嗒的已经走到近一点的位置。

爷爷躺在床沿拉着我的手,那凝重而又不容我拒绝的表情,还有那一番我当时怎么也不明白的嘱咐。

那时,我的家里穷得……过年了,我还只能打着赤脚。

“死开,臭鱼精。”

一声像雷一样的暴喝,外加一声“噼啪”似乎抽在某物身上,立即一股血腥气也随之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我只觉得眼前有一道银光闪过。

“啊呀!”

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在我身旁响起,随着叫声似有一物滚下了堤岸。

我顺着声音睁开迷蒙的眼睛。

此时少年迎风凛冽,手持银链,跳下河堤。

水里一阵翻天覆地的搅动,一股水气直朝我这边袭来。

我立即用身子扑着去挡跟前的土地公公神相。

突然一道白光从我眼前的神像射向空中,一个白须老头手持梨花杖停驻空中,先是看了眼我,随即一闪身,遁入水中。

是土地公公!他终于肯出来了,我松了口气,连忙抱紧土地公公神相。

霎时,眼前的浪花一阵又一阵翻腾滚滚,周围空气全是水雾。

河面上的黑雾在朝一个方向浓缩。

我不知所措,眼泪哗啦啦的乱流一通,都顾不上去擦干净,只是傻盯着那眼前的巨浪和三团搅和不清的影子。

不一会儿,少年的身形极其轻巧的在水面左右翻腾,水中一条巨大鲤鱼在浪里滚动,不时吐出一阵又一阵黑气,把周围搅得黑洞洞,臭烘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