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还在外面琢磨的时候,帐内一小书童出来,手里拿着一把碎银,看上去有十两左右,高声吆喝:“众位不要着急,人人有份,我家先生说了,每人二两白银,没有领到的再此稍等便是。”

“将军,是你吗?你撅着大腚趴在人家张小姐窗户头上干嘛呢!”二猪很傻很天真站在远处喊道。赵铭此时的脸憋的比猪肝还红。回过神来的张宁的脸比赵铭好得红上三分,秒目使劲剜了赵铭一眼,低声说道:“你的嘴好臭,我得去洗洗。”说完扭身下了榻转身走向内室。赵铭一边从窗户上抽出身子,一边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要洗手怎么去内室了?”

赵铭纳闷到:“黑山军不是让袁绍人去收拾了吗?袁绍一去,也未曾得知其战况,难道反被黑山逆贼给灭了?”

这日李儒趁着董卓还未潜入后宫调教献帝那些嫔妃们,在一旁将心中所想一一说来。董卓听完却道:“如今咱一句话下去,朝廷上下谁敢不从,要那些没用的老匹夫有何用处,糟蹋了粮食!”

那名头目掂量了下手中的黄金,果真分量十足,够自己几个月的酒肉钱了,见李肃出手大方,又自称是吕布的故交,也不敢怠慢,便命几个士兵暂且看住李肃,自己跑去吕布军帐通报了。

洛阳门前,李傕却早已率兵摆开阵势,丁原军到,两军对垒。丁原见对方军中打着“李”字战旗,勒马高呼:“逆贼董卓拥兵自重,善行废立之事,如今我率军来京勤王,同是汉室之臣,却让尔等出城战我,董贼怕了不成,为何不敢亲自前来?叫你等鼠辈前来受死?还不快让董卓开城投降!”丁原上来就是一顿大骂,虽然丁原看似五大三粗,倒是个精细人,知道先占住了理字。

一路上袁义默然不语,对那李望连连不断的在赵铭面前阿谀谄媚心生厌烦,当下恨不得上去抽他两个嘴巴子,好让他歇歇。

这时正在收拾行李的刘坚闻言,手里正在整理的一件衣服吧嗒一声跌落地下,嘴唇嗫嚅半天终于出一声女人特有的尖细的笑声,但是双目之中却是噙满了泪水,待她笑完之后,说道:“皇兄在天之灵终于可以瞑目了,这逆贼何进早该有此下场。”虽是笑着,但声音中却透着一股阴冷,让人不寒而栗。女人,一旦恨上一个人,真的很可怕!

李儒阴惨惨的一笑,阴阳怪气的说道:“丞相是为天下百姓着想,是为江山社稷着想,你们这帮迂腐之辈懂什么?”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何进党羽自然知道这是何进缓兵之计,意在争取时间,等待丁原兵勤王,然而那些不知道内情的官员却对何进刚才所言大为震惊。这不是翘起屁股来让人强奸?

董卓欲取天下,自然要听得人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虚心问道:“还请袁将军指教,我愿闻其详。”

皇甫嵩如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赵铭,喃喃的说道:“如今天下大乱,人心难测,谁能保证他并州丁原能跟我们一条心,万一他与董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咱们岂不是引狼入室。因此踟蹰。”

思量了半晌,眼下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去跟何进说情,若是不成再图他法。昭姬带着担忧和期望的眼神,显得更是楚楚动人,曹操受了鼓舞,便留了蔡琰在府上,自己动身去大将军府了。

“妹妹啊,你太莽撞了,如今辩儿才刚刚当皇帝,你把满朝文武全都下了大狱,此事如何收场?这大汉江山谁来管理,你要让辩儿当个光杆皇帝吗?”何进悲愤的说道。

刘协在两名年长宫女的陪同下,前来拜过自己的皇帝哥哥,领了王爵的印绶,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刘坚突然站起,几近疯狂的吵一旁的御医大吼着:“赶紧给我皇兄开药诊治啊!”说吧竟然双手拉住御医的衣领,手劲一大,“哧啦”一声,竟将衣服扯下一缕丝帛。吓得那御医跌忙跪倒在地,哭腔道:“求公主赎罪,微臣尽力了,只是皇上所受刀伤伤口虽小,但所入极深,伤及内脏,加上皇上身体虚弱,我已经把所会的方子都用上了。求公主息怒。”

曾经把赵铭一手提拔举荐起来的何进闻讯,心里更是纳闷,赵铭这小子到底是拜了哪尊神佛,竟然如此讨灵帝欢心,好事连连,如此下去日后岂不是要争夺自己的威风不成。于是对赵铭故意疏远并不前来道贺,而赵铭对何进的疏远正是求之不得。眼看何进推到十常侍独揽大权,如同任我行重夺了东方不败教主之位一般,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赵铭早已将其看透何进也不是个能成事的主,而且历史上何进也没得好死,若此时站错了队一直跟随着何进,日后说不得还得陪着何进吃瓜落,万一丢了姓名可就太不值当了。在这个思想封建守旧的年代,人言更是可畏,赵铭虽然年轻,但是经历曲折,韬光养晦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赵铭从甘倩了解了情况,也就放下心来,心里想着,若是自己岳父知道现在自己被封了上党郡守,指不定高兴成啥样呢。在这个除了袁义秦涛和于菲之外无亲无故的地方,赵铭已经真正的把甘直甘水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时间久了,多多少少也有些想念那个狡猾的小老头了。

郭图捋着自己的的八字胡得意的说道:“此次朝廷定会同意招安,这些人活着,继续造他们的反,咱们的领才会有用武之地,这些人若是此时死了,焉能保证朝廷不会诓骗领进京然后杀之?”

忽然二猪咋咋呼呼的跑了进来,见张宁也在身边却又支支吾吾不说话了,赵铭一个爆栗子砸在二猪头上说道:“又没外人,有啥事快说啊。”

“下去好生养着,只要把皇上伺候好,本公主自然不会亏待你。”小太监千恩万谢的退到门口,刚要离去,刘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榻上的刘宏缓缓的睁开眼睛,瞧见自己的老婆和妹妹正在自己榻前大眼瞪小眼的坐着陪侍在侧,不由心中温暖。看到妹妹那自内心的关切神情,刘宏虽然贪花好色昏庸无能,却是个好哥哥,对自己的胞妹爱护有加,再加上因为把刘坚尚给孔家导致妹妹未嫁之身就守了寡,心中的愧疚之意满满当当。

赵铭听完似是自言自语的骂了句:“真他娘的红颜祸水耽误事。”而后急匆匆的赶去何进府上了。留下栓子一人在那里愣着,心里还不解的琢磨着:这杀太监咋和红颜祸水联系在一块了,难道?难道赵将军还有玩弄太监的嗜好?

气急败坏的刘宏大呼小叫的骂道:“大胆……放肆……岂有此理……”还没等刘宏骂完,何进带人也杀进来了,何皇后寝宫本来不小,但是此时呼呼啦啦的重进一帮凶神恶煞的兵将,提着血淋淋还在往下滴滴答答流着血的利刃,这场面,搁在谁身上也受不了啊,灵帝吓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双眼泛白就抽过去了,还是何皇后见机的快,眼见带兵杀进自己寝宫的是自己的哥哥何进,心中稍稍安定,匆匆捡了衣物穿戴,十常侍见自己的救星关键时刻竟然被吓晕过去,慌忙上前掐人中,揉脑袋的一通忙活,灵帝终于悠悠转醒,也不顾自己此时浑身赤裸,光溜溜的坐起身来,虚弱的问道:“大将军深夜闯宫,意欲何为?欲行王莽之事耶?”

曹嵩听完,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不置可否,也没继续追问。

“啧啧啧,将军果然是个壮士,这身材,这长相,这个……”说着玉手一探握住了赵铭的命根子。冰凉的玉手轻抚了几下,赵铭大惊失色,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此情此景虽然香艳,奈何赵铭所处的位置不同,只是感觉奇耻大辱,丝毫没有一丝快感。

何皇后看着自己的后兄何进,玉脸冰冷不带一丝感情色彩,何进见自己的妹妹仍然是无动于衷,急的大汗直流,慌忙说道:“妹妹啊,你倒是说句话啊,此事非同小可,现在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咱们还是要早作打算啊,万一皇上驾崩,十常侍拥立刘协为帝,你我兄妹将死无葬身之地啊!”

“这位壮士请留步,壮士能力挽奔马,不知道尊姓大名可否赐教?”刘坚看他转身要走,急忙开口相问。

夏牟淳于琼两人何进和曹操自然是认识的,只有袁义赵铭韩浩三人刚刚被晋封了将军就领兵跟着朱儁出征黑山军,所以还没见过。

正所谓冤家路窄,袁绍的建议还未得灵帝回应,曹操向前奏道:“皇上不可!如本初所言,实乃引狼入室,若张燕心诚则罢,但若狼子野心,图谋不轨,大汉危矣。愿皇上三思!”

赵铭临走之前却不忘叮嘱,令其这些时日切不可为非作歹,等待朱儁的消息。张燕得了粮草,哪里还有脾气,连连称是。

袁义不敢大意,立即把还在睡梦中的兵士们叫醒,让众人做好准备。一个个汉军将士睁开惺忪的睡眼,提起刀枪,聚在一起。袁义看着一个个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如此低迷的士气,若是打起来,还不见得是谁送死。连番败退逃亡让这支百战精兵的杀气消磨殆尽,狮子变成了喜羊羊。

然而张燕如今看见张牛角安然无恙,身子骨还比以前更壮实了许多,吃着官家饭,身上多了几斤肉不止,心中异常欣喜。这堂堂的黑山大军总瓢把子在张牛角面前也是一声声喊着大哥。

袁义心想,这莽汉出身的张燕怎有如此计谋,不知身前有何人指点,为其出谋划策,出此损招,致使自己如此狼狈。但是想罢,还是回过神来考虑着如何出去。

赵铭正在帐中跟袁义喝着酒,一边抱怨着这样的生活太过无聊,忽然二猪慌慌张张的进来了,一边报着:“赵将军,毁了毁了,刚才何大将军派人前来通知,让你和袁将军,韩将军整点兵马,待朱儁将军回京之后,一起前往冀州,讨伐黑山军。”

这个时候何进根本用不着从中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皇甫嵩对阉宦们的怒火便已一不可收拾。只是狗仗人势,有灵帝撑腰,一时半会也拿他们没辙,只得有气往肚中咽。

帐外几人见屋里二人笑着出来,皆心中纳闷。众人收拾了摊位,一起回郡守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