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香喷喷的米饭还有点野菜啥的刚端到面前,看来朱儁没啥官僚作风,士兵吃啥他吃啥,官风还是蛮正的,朱儁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外面吵吵把火的乱哄哄的,朱儁都不用心思就知道黑山军又来了,在外围负责境界的许褚已经领着人跟对方干上了,许褚这些日子也是心中窝火,黑山军有恃无恐的骚扰已经让这个粗狂的汉子心中继续了充足的暴怒,今天正好轮到他警戒,黑山军趁着大军吃饭炊烟袅袅的时候袭来,本来是打着沾点便宜就跑的主意,这支黑山军的小股势力总数在六千人上下,领导人也是张燕的少年朋友,本姓李,穷苦人家也没有名字,因为眼睛长得奇大,人称大目,也是呼啸一方的黑山军小帅,也该着李大目倒霉,黑山军连日来的袭扰之术在他这次袭击之下,终于把汉军惹毛了,朱隽把筷子一把就给掐断了,大喝一声:“骑兵准备,让这帮子反贼尝尝厉害,一个都不能给我放过!”看来朱儁这次是真的了狠了。

朱儁自带了袁义韩浩领着前军疾行赶路,安排赵铭这位新晋的忠义将军负责后队,其实主要责任是看管粮草罢了,由于朱儁求功心切,大队人马行进很快,赵铭领着的后队三千多人要运送和看管三军的粮草,再加上运量的车辆规格很杂,行进度缓慢,已经比朱儁的前军大队人马拉开了几里地的路程。赵铭骑在战马之上全副披挂,连日的行军让他疲惫不堪,再加上身上还穿着二三十斤的汉代中国版的鱼鳞甲,甲片厚重,防护力很好,缺点就是太沉了,赵铭天天穿着它骑在马上赶路,他比马还累,嘴里衔着一根草杆,彪形大汉张牛角一直走在他的马前充当马前卒,而女扮男装充作赵铭亲兵的张宁也骑了匹马跟在赵铭身旁,刀剑无眼啊,战场厮杀指不定啥时候就会遇到生命危险,让张牛角这个庞然大物充当赵铭的马前卒,赵铭心中才有相当的安全感,但是人家张牛角心里想的可不是保护他赵铭的,人家之所以留在赵铭的军中,完全是为了保护张角的千金大小姐张宁的,赵铭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一直让张宁跟在自己身边,一路上眼见娇娇弱弱的张宁步行赶路,心中不忍的赵铭就寻了匹马让她骑了,一路上闲极无聊说点昏话逗弄一下张宁也算是苦中作乐了,每次赵铭用流氓话逗弄的张宁面红耳赤的时候,心中颇有成就感。张宁知道自己的身份,赵铭虽然大败了黄巾军坏了张角的好事,但终归人家赵铭放了他父女一马,再加上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也知道赵铭这人并不是见色起意的无耻之徒,自己几次用媚术诱惑挑逗于他,他都没有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对赵铭的为人还是相当的满意,一路之上见自己行路疲惫,给自己寻了马骑,衣食住行也对自己嘘寒问暖,哪个少女不怀春,张大小姐早已是含苞待放的大姑娘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心中对于男女之事也有过许许多多美好的幻想,再加上赵铭人长得高大帅气,更懂得怜香惜玉,心里对赵铭渐渐的有了一种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情愫。也难怪,汉代的女人地位是很低下的,尤其是歌女舞姬,那可是能拿出来招待客人的,蜀国开国皇帝大耳贼刘备不是都有那句千古名言叫做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经典言论,哪个有点实力的男人会对一个女人嘘寒问暖呢,但是赵铭这个新时代的警察,仅仅是出于一个文明人的起码礼数却在不经意间打动了少女的芳心。

孙轻怒气冲天的回到县令府,看见绑在那里倒在地上直哼哼的真定县令王莱,孙轻看着他那足有二百斤的肥胖身躯顿时更是怒火中烧,上去就是一顿胖揍以泄心中的怨恨,旁边王当看着孙轻人来疯作,奇怪的问道:“我说老孙啊,你这是的哪门子癔症,你出去的时候不是刚揍了他一顿啊,咋回来还要打?你打的不累我看的都累了。”

寻着声音看去,此人正是那刚被封为西园校尉的袁绍,不知是年轻气盛,还是因为有些家底,在大殿之上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

赵铭听皇甫嵩提起卢植,心中不觉苦涩,说道:“卢大人已经回乡安居了,此刻已经离了洛阳。皇甫将军恐怕现在已经追之不及了。”

听到这里,赵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凉,开口说道:“卢大人为国尽忠一生,却糟那小人陷害,奈何这阉宦当道,日后我等必定进谏,求皇上明见,令卢大人官复原职。”

袁义眉头一皱,说道:“如果计算没错,张角广宗之败,应该是公元184年,如果按照史书记载,我们还要在这等上个几十年才能看到这乱世结束。”

不是赵铭丝毫没有功利之心,但是卢植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自打卢植被左丰带回京城,心中就一直念念不忘,今日终有机会献出自己一点力量,自当不会放过。朝中百官皆知卢植乃大汉之栋梁,看眼前这年轻人放下自己的赏赐来替卢植说话,心中称赞之余,也纷纷附和请求皇上宽恕。

听到这里韩浩心里跟吃了糖精一般,谦虚礼让的话都到了嘴边,但皇帝身边的张大太监说话了:“皇上英明,此番卢植率军追剿广宗城内张角这些逆贼,怠慢军心,不思破贼,好在左丰监军一心为陛下分忧,与那黄巾贼寇周旋,左丰身先士卒,造得地道作以破城妙计,才平了此乱。如今贼酋之能呈于大殿之上,左丰实在居功至伟。”一席话说起来犹如自己亲眼所见,通过打压贬低着至今仍关在牢里被判处减死罪一等也就是无期徒刑的卢植,来衬托抬高左丰的功劳,文学手段被张让利用的很巧妙。虽说张让也是阉宦之士,但却也透着几分男爷们的稳重,不似那此时正乐的不知自己是谁的白脸左丰那样鼠头贼脑。

何进冲着郭胜拱了拱手说道:“在下要在府中设宴款待有功将领,就不再奉陪了,那个谁……哦……韩浩啊!带着几个阵前杀敌的有功之人随我来吧!”何进说完也不等郭胜说话,转身就走,当真是雷厉风行,袁义赵铭韩浩众人只得跟着何进一道走了。气的郭胜满脸的狰狞,一旁左丰见众人都走了,忙上前说道:“我的郭大爷,何必跟这帮子杀猪卖肉的家伙一般见识,这几个不开眼的小子就知道巴结何屠,得罪了您,那还不是自己找死吗?”左丰恨不能赵铭众人把十常侍都得罪光了,那样平黄巾灭张角的大功说不得就得全都砸到他左丰头上。心中打着算盘上前开导郭胜,实际上是给郭胜上眼药呢。郭胜这样身残志坚的人士,通常都是气量狭小睚眦必报的主,听左丰的话不禁嘿嘿冷笑一声说道:“没错,是这么个理,破广宗战张角的大功,爷们是一分都不能让着几个小子得了。”两个臭味相同的家伙对视一眼嘿嘿冷笑不止,郭胜领着左丰赶回宫中,去见十常侍的另外那些人,期间众人胡吃海喝一顿,当然左丰还忍痛把自己在外面搜刮来的钱财全都奉上,哄的众人更是开怀大笑,左丰心里盘算,只有把这几个主哄高兴了,就凭着这次的大功,以后还不有的是花不完的金银珠宝,顿时肉疼的感觉小了几分,但还是隐隐作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流氓,左丰这次下血本了。

见来的是张宁,赵铭不再紧张,问她:“怎么不去吃饭,你来这干嘛?”

赵铭听完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回答她了,自己在人家眼里原来已经成了见色起意,挟恩求报答的无耻之徒了。赵铭结结巴巴的说道:“额……那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

韩浩虽也对这骚味十足的太监十分反感,但是如今拿了张角人头,还得靠着这个左丰去请功,不禁也勉强着奉承:“左大人坐镇军中,我等杀进这广宗城,终于寻得贼,砍了脑袋带来,还请大人过目。”

黄巾军兵败如山倒,根本已经组织不起来有效的抵抗,满大街的抱头鼠窜,赵铭领着聚集在身边的上前军兵,也不理会那些散兵游勇,直奔张角住的那间大宅而去。

董卓愣愣的傻在了那里,跟几天前升官时的兴奋相比,现在心里是落魄到了极点,那感觉就跟从珠穆朗玛峰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摔的他一时找不着了北。

看来董卓那日见了许褚乱军之中杀散围困董卓的黄巾贼兵,让这董卓也是刮目相看,可是许褚见赵铭打心里不待见这个新统帅,任凭董卓抬举,他还就是偏偏不领情,嗡声说道:“我只不过一介武夫,只管厮杀,计策没有,没甚看法。”不卑不亢,根本没把这董胖子放眼中。董卓倒是没看出许褚的意思,还以为此人憨直,心中更喜,若有此人相助,自己势必如虎添翼。他还打着把许褚收归己用的主意,肥脸堆笑,还夸奖了许褚几句忠勇之类的话。

“对啊,现在地道也快要挖通了,如果是卢中郎刚被替换,那董卓就破敌斩贼,要是那张角不走运给死在这了,他会对外宣扬用的是卢中郎制定的破敌良策吗?董卓可不像是个傻子,那可是天大的功劳。谁还敢为卢江军出言开脱!”韩浩听完袁义的话,心中犯起了嘀咕,他是个当官迷,在他心里所有人都是官迷,董卓能把到手的功劳分给别人,我韩字横着写。

黄巾军听见厮杀声在远处传来,纷纷掉头观望,之间一直骑兵伴着呛人的浮土阵,呼呼隆隆的杀了过来,这样也有个好处,情急之下,黄巾军根本看不清来了多少人,看那架势够大以为是官军的大部队杀到,纷纷心中哇凉哇凉的,“完了,官军大队人马杀过来了!”

“你们是猪脑子啊,挖地道非得挖成直线啊,拐个弯你能死啊!”赵铭一提醒,挖地大军齐声夸赞,“还是咱庄主厉害,还知道拐弯,一肚子的弯弯绕绕。”“就是啊,咱庄主歪歪肠子就是多!”众人说啥的都有,赵铭听完气的脑袋欲裂脸都憋得青,最后实在是无言以对,于是大声吼道:“少他妈废话,赶紧下去挖!”挖地大军不敢在贫嘴,灰溜溜的重新钻进地下挖了起来。跟这帮老粗说话,声音高才能镇得住,扯那些用不着的根本不好使。

因为张角这家伙怎么说也是混邪教出身,大神棍可不傻,他竟然打定主意要重挫官军的攻势,韩浩领着人爬城的时候,他不命人扔擂石放箭,待见窜到城头的官军大约有那么几百人的时候才下令弓箭齐,大石头被黄巾军玩了命的往出扔。那城头之上突然滚下许多巨石,箭如雨下,人家张角也知道一口吃不了个胖子道理,万一攻上城头的官兵过多,自己这边来不及被他们全吃掉,卢植趁势挥军掩杀上来,这广宗城可就保不住了,张角拿捏的恰到好处,天天念遁甲天书没白念,跟半渡而击是个差不多的道理。黄巾军等官军的后续部队爬梯强攻之时,猛然出手砸了官军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城头磨盘大小的石块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的砸将下来,黄巾军由于弓箭手缺乏,箭枝储量也有限,在射了一波箭雨之后停止了放箭以备卢植大军冲锋,改以扔石头为主,官军一时间被砸的抱头鼠窜,根本无法再往城上增援,大部分云梯也已经被巨石砸烂了。见了这番情形,那韩浩顿时慌了神,心想自己确实有点小冲动了,想退之时,城下将士却早已头破血流,骨碎人亡,血流遍地,正在着急之时,卢植眼见黄巾军守城之势,情知事已不可为,他也不忍韩浩和那千余军兵就这样窝囊的葬送在那,及时的命人鸣金收兵。韩浩听了那鸣金之声感觉如闻天籁,大喊一声:“撤!”也不管那么许多,挥刀劈翻两名黄金军士,转身顺着自己身后的云梯,双手抱住梯身,就出溜了下来,这一手逃命的绝活练得是相当的漂亮。众兵士也早已慌忙撤退,仓皇间被巨石砸死无数,城下血流一片。

甘倩眼见蒙混过关,遂放心的跟着自己的老娘到后堂叙话,临走还给赵铭飘来一个暧昧的眼神勾搭的赵铭春心荡漾,感紧抛了一个回去好好收拾你的表情安抚自己的娇妻,转脸再看甘直的脸,一脸正气可是双眼透露出来的神色明明就是我已经看见你们的小动作,赵铭看的心里虚,自己这老婆前几天还清纯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咋还当着自己的亲爹亲娘的面调戏我,女人心善变啊,古人诚不我欺,闷骚型的女人,惹不起。甘直贼精溜滑怎么能够看不见自己女儿女婿当着自己的面眉来眼去?这厮倒也心理素质破硬朗,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的不为所动,可是心里却为自己的女儿这样的行径感到面子上挂不住。只能屎壳郎支桌子硬撑。

卢植将夜间子时突围的命令传达下去,择其精壮选了三千精锐中的精锐,三军将士饱食一顿再把马匹也喂了,毕竟是久经战阵的正规军,作战素养上面比那些乡勇匹夫要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全体将士四千千余众都在磨刀擦抢的准备一番,虽然嘈杂但却井然有序,也彰显了卢植这老小子能把声势浩大的黄巾贼杀的作鸟兽散并不是浪得虚名,这家伙带兵,确实有那么几把刷子。

许褚倒是颇有大将之风,砍了十几个人如同切西瓜,面不改色不敢说,那眼皮也就眨了三四下,厉害啊,被溅得满脸是血还抽空胡乱撸了一管,哦不,是撸了一把,主要是那粘稠的血呲在脸上满脸滴滴答答,颇为的不舒服。有那脑袋被劈了半拉的,血如泉涌还屹立不倒,难道是战神?不,是许褚的刀平时磨得挺勤,快啊。

“刚跑了,黑暗之中看不清有多少人?”

然而赵铭所等的没过多长时间,不过等来的却不是一个机会,而是朝廷的讨伐。自那日朱山与樵县县城为赵铭掳来甘倩,城中官兵自是追查,后听闻葛坡城外有一自称虎啸山庄的山寨,以为乃是黄巾残余之众,特排淮南守军三千,前来诸伐。

“此事朱山虽然做的不对,可是也罪不至死啊,再说你身为一庄之主,没有个压寨夫人也确实不是个事情,不如,这次就先饶了他,你借着这个机会,讨个压寨夫人便是。”

而昨日许褚算是与黑虎不打不相识,也甚是喜爱,询问道:“昨日黑兽究竟何物?如此凶悍,前所未见。”

那魁梧大汉这才解释道:“英雄有所不知,在下许褚,之前一家住在山下葛坡城中,后来黄巾乱贼四起,

可此时袁义也顾不上这些,连忙唤来朱山道:“等敌军来时你就称自己是统领,带领我们前来洗劫,如若你出卖我们,昨日黑虎神威你也见过。”

“慢着!既然你们愿弃暗投明,那以后要听从指挥,违抗命令者格杀勿论!”袁义站起,看着地上跪地求饶的众人,如同一位打了胜仗的将军,感受着胜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