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之心,老夫心领了,公道自在人心,老夫要回洛阳当面跟陛下说清楚,大家还是保持克制,大敌当前,千万不雅因为老夫一人而耽误剿贼大计。”卢植说完,被金吾卫架起双臂,锁入囚车,卢植谈笑自若,面带微笑,大义凌然之气看的赵铭众人心中敬佩,这才是真正的君子之风,坦坦荡荡,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势。

一旁袁义听韩浩说完,马上出言对,说道:“那董卓怎么说也是皇上册封的东中郎将,现在人家的亲兵前来求救,如果见死不救,传扬出去,恐怕对将军不利。”

董卓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帮不要命的人,怔了半天才想起来下令全军冲锋,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双方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远,再加上董卓一愣神的功夫,黄巾军又往前冲了老远,这个时候,两军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近了,西凉铁骑在董卓的指挥下,刚往前冲了几十米,整个军阵后面的还有没动的,前锋已经跟黄巾军绞在了一处杀声震天,骑兵的冲锋之势根本就没展开就被滚滚的人潮阻住了,裴元绍轮着锤子冲进了西凉兵的军阵当中,锤子抡圆了形成一道黑气,一个西凉骑兵躲闪不及,被裴元绍一锤把脸砸了个稀巴烂,黄巾军人山人海,如同浪花拍击着礁石一般,虽然西凉兵悍不畏死,马刀左右劈砍,许多的黄巾军命丧刀下,但是后面的黄巾军如同流水般源源不绝一般,前赴后继,渐渐的西凉兵有被棍子敲断马腿的,有被木叉子捅下马来的,掉在地上的西凉兵不等爬起身来就有五六根各式各样的家伙事往身上招呼,死状凄惨。黄巾军善打顺风仗,一看自己一方占了优势,他们也冲杀的更加勇猛了。

一番忖度之后,也是卖了个顺水人情给了袁义。眯起他那本就不大的眼说道:“既然将军急事赶到,拿下此人,带回去让那卢老头按军法处置吧。我还有皇命在身,不便久留,告辞了。”说完上马,带着那一干随从匆匆离开。

赵铭在外面闲着拔起根狗尾巴草嚼着,韩浩在那跟袁义猜测着这左丰要搞什么名堂冲着袁义嘀嘀咕咕的,少顷,见了卢植怒气冲冲的自己走了出来,喊上赵铭几个便去继续赶制云梯冲车等器械,很少见那卢植这般怒气的样子,赵铭也是不敢多问。

众人一连行军几日,终于离那广宗城不远了,途中奉令增员的大汉官军万余人也与卢植会师,这以来,浩浩荡荡的大军颇具场面,连那二猪和栓子两人自打穿了一身像样的轻甲,都觉得自己威风了许多,赵铭看他俩隐隐约约有种圣斗士星矢的感觉只不过自己还没凑够五小强。

卢植一脸的愉快仿佛中了彩票,这一仗胜的漂亮,心情正是漫天彩虹,见韩浩表情,被这位香港金像奖影帝候选人实际上是个官迷的家伙麻痹住了神经,说道:“元嗣,忠义之士,能文能武,老夫早就想要为你向朝廷请功,这几天天下大乱,你保得谯县安宁,确实难得,以后也留在我军中就是,天下义士归心何愁我大汉不兴,当满饮此杯。”说完举起铜尊将那满满的一碗仰头就干了,颇有大将之风,爽快!

“卢大人不必担心,我这一番杀来,但见那些黄巾之众都是一些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拖家带口之人甚多,阵中不乏老弱妇女,吴霸所纠集的这两万余人实则不足畏惧。况且现在我家庄主还在城外与那韩浩将军带着三千人马,依然商量了对策出来,准备与大人里应外合,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袁义也似乎跟他想到了一块去,若是救得这卢植,那以后众人要想进入洛阳,寻得扳指,岂不是顺利许多,正当他还在琢磨如何在那两万贼众的重重包围之中救出那卢植之时,韩浩却先着了急,如同猫挠了屁股蛋子一般蹦起身来说道:“卢植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现今他有难被困,我虽不才,但愿众英雄放过在下,让我领着千余乡勇杀出一条血路,救出大人。”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是夜,伸手不见五指,旷野中的夜色显得特别的荒凉,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叫声,显得凄厉异常,韩浩的营地大本分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为数不多的守夜的兵丁,笼着袖子,怀抱着长短不一的长矛铁叉,几个人巡视一圈之后,都聚在一起,蹲在那里打着瞌睡。

大婚办完,袁义见赵铭整日与娇妻缠绵,担心他误了正事,一日寻得赵铭,二人促膝长谈。

正在这时,远处马蹄腾腾,一伙巡城的官兵骑马赶到,马鞭如雨的躯干看热闹的人群。“何人在此张贴皇榜?”官兵也纳闷,自己没有接到上级的通知,怎么就能有人在城门处张贴皇榜,所以赶来看个究竟。

赵铭与袁义一番商议之后,决定重新编整山寨之人。因为昨日一番混战之后,山寨之人有所损伤,所降的数百黄巾贼众加上袁义所带的那百余人非常混杂,需要重新编制。此处只是一个山寨,养活那么多人也不是办法。

见到来犯的黄巾之众已经溃不成军,寨内众人点起火把,齐声欢呼。解决完了徐和的残兵败部,许姓大汉方才想起还有百余众躲在一边,然后领了些人马朝袁义诸人走来。

且说众人走了几个钟头,方才见到古城的影子,也就是昨日赵铭他们来过的那破城。大家决定先行在此休整一番,然后去会那许氏二兄弟。众人进了城,本就没有多少人的街上见来了貌似黄巾贼的家伙早已经是紧闭门户。袁义拿过自己的包来,掏出一根金条,喊来朱山,叮嘱下去,不可劫取民财,拿人物品一定要付钱。众人见袁义如此,更是觉得昔日身在黄巾军中之日所做那些烧杀抢掠之事并非堂堂男儿所干之事,全都下定决心要跟随袁义干一番事业。

很多人?这村子平日里都看不到有什么人走动,会有什么事这么热闹。于是袁义干脆牵着黑虎步行加快了脚步,想弄清楚到底生了什么。

袁义见状帮秦涛说着话:“老赵,其实我看秦老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我们来了,要找到扳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们大干一番,等有了名气地位,自然结实那些王公贵族也容易的多。只要我们四人齐心,哪怕不能成就功名,力求自保也是没有问题的,用不着担心。”

赵铭三人一听有了落脚之所,心中很是高兴,纷纷对老者再三感谢。

忽然赵铭从自己的衣兜里面掏出那枚散着翠绿光芒的扳指,抬手要摔在地上,一边的袁义一把拉住他:“没用的,如果真是王德胜所说的那样,接触过扳指的人都会带来噩运,那就算你把它摔个稀巴烂,也无济于事,现在我们几个调查过它已经成为事实,要毁掉它,必须要想别的办法?”

赵铭思索了片刻,眉头紧锁的道:“这难道是在说那枚扳指如同你刚才说的厄运之星希望那颗钻石一样能给人带来血光之灾?那他已经现了这一切,为什么最后还是死了?”

“在老家伙死前的笔记里面,记载了他对这个墓穴几年来的研究,他对这个墓穴的定义为这是一个距今约有一千八百年前的贵族王陵,但是至于是谁的陵墓,最终也没能确定。”

赵铭笑道:“这没问题,你还是还是那德性,一点没变。那我还有别的事情,就先回去了,等你有了消息,马上电话联系我。”

“认识,她就是两天前给东郊现的那尸体验尸的女法医,当时我一见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她,有点不敢相信。”

“收起来,带回去做一下调查。”赵铭说着小心翼翼的把扳指递给了旁边的许致远,许致远接过这枚看上去并不是很大但却分量十足的玉扳指不禁叹道:“好家伙,这东西应该价值不菲吧,难怪这人死了还紧紧握着它不放。”

董卓闻报,心中暗叹张角老贼这一手是给他玩绝的了,也无计可施,终于在付出了两千多汉军精锐之后,不甘心的鸣金收兵了,广宗城外尸横遍野,血流遍地,城头和城墙上,一块块斑驳的血迹,刺得人心悸,两千多生龙活虎的汉军将士,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满地的断肢残臂,董卓主导的上任第一场以惨烈的失败收场。

赵铭在远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痛不已,这些生命,就是因为这乱世而死,不管是黄巾军还是汉军,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啊,这个可恶的乱世!赵铭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想要快点结束这乱世的想法,但是自己能行吗?想到将来要生的群雄割据,战乱纷纷,赵铭有种深深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