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义赶忙摆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你说的很对,我们是该去皇宫,那里达官贵人,王侯将相聚集,可是于菲妹妹,咱们现在四个这样能进的了皇宫吗?你还没走出多远估计就被人家当成乱贼给砍了,纵使你有一百个脑袋也支撑不到你进了皇宫。”

虽说时间不长,但众人都已昏死过去。

赵铭几人觉得袁义所讲不无道理,于是拨通电话报了警。几分钟后,外面传来了救护车和警笛的声音,一番记录过后,年轻的许致远就这样被人装进袋子,抬上了救护车。

“你的意思是王德胜和李娜的死真的跟这枚翡翠扳指有关?”赵铭有些惊讶,但是似乎一切也在他的预料之中,两个离奇死亡的人最后都在右手里紧紧握着同一枚扳指,这不可能仅仅是一个巧合,但是在赵铭看来单凭一个扳指还不足以杀死两个人,所以心中有些不解。

赵铭来过几次袁义的住处,但是却是头一次进袁义的这件屋子,如果袁义外面的办公场所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乱!而这间屋子却和外面有着截然不同的面貌,雪白的墙壁,一张简单的书桌,桌子上面整齐的摆放着电脑,文件夹,笔筒,旁边的柜子里所放的文件也都井然有序,茶几和两个小沙上面更是一尘不染。如果你没见到外面屋子的那副情形,你可能会觉得袁义这人是不是有些洁癖,然而你见到了外面的情形,又会觉得袁义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症。

赵铭跟着袁龙进了里屋,屋子里面还是杂乱的摆放着各种物件,墙上歪歪斜斜的挂着几幅地图,还有几把高仿的步枪,墙角的柜子里塞满了密密麻麻的旧报纸,有的掉到了外面,一张三米多长的大桌子上摆着几十摞各色各样的书,两台电脑埋在书堆里,一边的工作台前,堆满了一些蹊跷百怪的玩意,那些多是袁义自己搞的明创造。站在工作台前的袁义手里正在忙着安装一个类似手枪,又像十字弓的玩意,见赵铭进来便兴冲冲的拿着手里的玩意跟赵铭显摆着:“赵大队长来了,有失远迎啊,快来看看我刚刚做的连十字弓,威力无穷。”说着一只手搭在赵铭的肩膀上,一只手拿着他的十字弓在赵铭脸前晃悠着。

说完跌忙挂了电话,没等大家问就跑到赵铭跟前急匆匆的说:“不好了头,刚才接到指挥中心打来的电话,说接到报案电话,在绿园小区一家中现了一具尸体,让我们立即赶过去。”

“请问刚才是谁报的警?”许致远上去询问道。

最后于菲骑着马,赵铭骑着骡子驮着一大袋米,袁义和秦涛一人骑了头驴,一行队伍这才壮观的往回赶。

傍晚时分,大伙才到了胡家庄外。袁义牵着的黑虎按捺不住寂寞的狂吠了几声,还好袁义跌忙从驴上跳下,摸着黑虎的头安抚着它,如若再叫几声,这几头没见过世面的畜生该惊的拔腿乱窜了。

袁义的表情严肃下来:“看黑虎的样子前面好像生了什么事情。“骑在马上的于菲远远望了望说:“前面好像有不少人。”

很多人?这村子平日里都看不到有什么人走动,会有什么事这么热闹。于是袁义干脆牵着黑虎步行加快了脚步,想弄清楚到底生了什么。

谁知道刚刚进了村里,便被一伙头裹黄巾布,手拿刀枪的人围住,还在一边喊着通知其他人。不用说,也知道他们事黄巾贼了,黑虎冲着这群不怀好意的人咆哮着,袁义一边使劲拉住铁链一边呵斥它先安静下来。听到此处呼喊,其他的黄巾贼也纷纷从各家各户出来在此聚集,看样子人数要有三四百人之多。这时一手持长刀,穿着铠甲的头目,提着一血淋淋的人头耀武扬威的冲着赵铭他们过来,走近一看,那手上提着的人头不是旁人,正是那已满头白的老屯长!

于菲早已吓得尖叫,而此时赵铭心中却是怒火中烧,带着无限的伤痛,明明一早还见过面的活人,现在却已经身异处,此时的他如同一个了怒的狮子,完全顾不上对方人多势众,便要冲上前去厮打那嚣张跋扈的黄巾头目。袁义一把紧紧拉住赵铭,尽管此时他也恨不得将那狗贼碎尸万段。

“竟然还有活口,小的们给我杀!”那头目说着,把刀一挥,身后的几十个黄巾贼一窝蜂的提刀冲了上来,袁义见状,松开黑虎,那家伙早已憋屈了数日,加上现在有人对着主人撒野,更是兽性大,一跃而起,扑倒冲在前面的几个喽啰,然后一口咬断一人颈部的动脉,血柱一下溅了几米,那些黄巾乱贼哪里见过如此凶悍的藏獒,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掉头便跑,可刚刚得意自由的黑虎哪里就肯罢休,在后紧追着咬死数人。黄巾众贼见到如此情形,早已四处逃窜各自保命,赵铭再按捺不住心中愤怒,上前捡起地上一把朴刀,直冲那手提人头的头目砍去,那家伙还在吆喝着那些逃兵,企图鼓舞士气之时,赵铭手起刀落,一具被砍了头的尸体倒在地上,手里还提着老屯长的人头,此番情形早已经把于菲吓哭,就连袁义和秦涛也被赵铭的举动所惊呆了。

赵铭拿着滴血的朴刀,站在那里许久,而后回头对着三人:“我---杀人了!”袁义见赵铭回复了平静,似乎为了杀了那名头目而内心纠结,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杀人,在现代,杀人是要偿命的,可是现在确是在东汉末年这么一个乱世,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

可赵铭似乎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袁义不再多言。剩余贼寇见逃也是死纷纷跪下求饶,而黑虎正杀的飞起,嘴里还咀嚼着被咬死之人的骨头和肉,看来这家伙饿了这几天甚是不满,难得主人不管,自己终于把自己的天性释放出来。袁义看众贼已降,不想打开杀戒,一把抱住黑虎,让其停下那血腥的杀戮。这家伙倒是听真听袁义的话,刚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被袁义抱住便温顺了下来,估计它也吃的差不多饱了。

众黄巾贼见袁义制住黑虎,连连叩头谢不杀大恩。前面一贼一边磕头一边解释道:“我等本也是平民出身,后来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跟随了黄巾军,这次来这里劫掠也是奉命前来寻些食物,刚看见诸位将军神威,我等愿请将军收留,以报将军不杀之恩。”

“你们这些为非作歹之徒岂能留你们?不杀你们,还不快滚。”赵铭的气还没完全消。

“慢着!既然你们愿弃暗投明,那以后要听从指挥,违抗命令者格杀勿论!”袁义站起,看着地上跪地求饶的众人,如同一位打了胜仗的将军,感受着胜利的光芒。

见赵铭心有不满,才对他解释着:“如今此时,村里人已经没有活口,这里毕竟不是久留之处,我们还要寻找其他地方容身,就我们四个在这乱世之中若真遇到什么事情恐怕难以招架,多些人手并非是件坏事。再说他们做出这些事情,也是人在乱世身不由己,既然他们愿跟随,那就姑且先收留他们。”

赵铭见袁义说的头头是道,不好辩驳,一切都由他安排。自己则从地上被砍了头的头目手中拿起老屯长的人头,默默离开,兴许是去安葬老人了。

说来赵铭于这屯长认识也不过两天而已,仅仅是收留了他一晚,给了他几口饭吃,可在赵铭看来这却是难以回报的大恩大德,在他眼里,人不应该只看别人给了自己多少,而是看别人在拥有多少的时候给了多少,无疑老屯长给予赵铭他们的这些,如同雪中送炭,然而雪中送炭远非锦上添花可比。

袁义看着投降的一众人等大声讲到:“你们之前不管是身不由己还是别的原因,今日你们愿意跟随我和赵将军的就留下,想走的我不拦你们,但是以后如若为非作歹,下次让我碰见必定让你们身异处。”众人听后私下小声议论了一番,而后安静下来,愿意见他们没人要走,继续说着:“你们既然留下,那以后之前的事情就既往不咎,只要你们能誓死效忠,必定不会亏待你们。”

众黄巾贼兴许是良心现,也可能是迫于刚才赵铭和“黑色神兽”的圣威,跪着齐声喊道:“我等必誓死效忠将军!”

袁义见众人如此臣服,第一次享受着权力的滋味,看着众人的生杀大权就在自己一人手里的感觉在他看来竟是如此美妙。

清点过了所剩人数,总共还有三百左右,于是袁义吩咐下去,让众人将全村所有死去的人安葬之后,又将白天去城里买会的米生火做饭。二三百人随说之前四处劫掠,但也常常食不果腹,见到能吃上白米,更加深信跟随着眼前几人的前途必能一片光明。

秦涛陪着受了惊吓的于菲早早的回去休息了,而袁义让众人先在村子歇息一晚之后提上那坛白天买回来的酒,去寻赵铭。

找到赵铭的时候是在村外,赵铭坐在地上,抽着烟,见袁义提着酒坐在他身边,依旧沉默着。袁义在一边坐了下来,打开了酒,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赵铭。此时袁义知道赵铭心中的思绪,但却并不说,有时候男人之间的交流,仅凭沉默也已足够,何况是两个天才之间的沉默。待酒喝完之后,两人坐了许久,最后袁义起身淡淡的说到:“回去睡吧。”

从第一次杀戮当中渐渐走出来的赵铭这才跟同袁义回了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