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幼年的朋友,关注自己的儿媳,这也是正常的。小小的卿儿哪里明白中间的竞争关系。这事就算是在长公主这儿了结了,她刚想的是,宁家的内斗,会不会真的像是高峻所说,影响到儿子。

郝仁坐到了高峻的对面,喝了一口雅卿送上的红枣水,才愤愤不平的说道。想到母亲根本不听自己说,就觉得有气。他今天主要是来跟他们兄妹吐槽的。

“今天送长公主的是白果燕窝,吃了饭,胡嬷嬷就送去。”雅卿给了他一个白眼,自己哪里就没有天份了,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没天份了。

“你呢,将来宁小姐给你做东西吃,你会不会嫌弃难吃而不吃。”长公主还是忍不住笑着刮了他一下,就算儿子面上不怎么喜欢宁家的老爷,不过她相信,看到宁小姐,儿子会喜欢。

“废话。”下头的太监都听不下去了,拎着那人出去。

但这个,并不能抚平长公主受伤的心灵,高大哥为什么不能直接自己,这个很难吃呢?

长公主想了一会,还是让人把她扶起,丧事办完了,怎么办的,就算儿子回来说了,但是她还是想看看高峻的回禀。

高洋也是好爹,忙不迭的喂给儿子。高峻也就是那时,才知道,那东西有多难吃,泪眼看着一脸捉狭的母亲,而母亲抱着他大笑,而边上的高洋一脸的懵懂。

两人一块把苹果酿敬上,一齐又敬了香。两人站在父母的面前,却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真是……”高峻觉得头都痛了。

但过了这些日子,他又忘记了,他和雅卿经过上次院内的小谈,他心里对雅卿也就更加亲近了一些,但是,为什么这个讨厌的高峻要这么说自己。

再看他,这回郝仁还是什么也没写,他盯着那个远远消失的孔明灯,感觉好像真的好一点了。他的灯是为自己的生父放的,他记不起他的脸了,但是他突然想他了。

明显的,美人计比陪听好使,那几天郝仁的心情都很好,只不过,连着几天,雅卿都累得不想说话。第二天,她想的是,要另想办法。耳朵和身体,她都不想受罪了!她深深的觉得,哄男人是体力活。

雅卿刚进侯府第一年第一个过的就第二位未婚妻唐氏的祭日,那会她刚进府才一个多月,还没适应侯府的生活。

“侯爷!”雅卿几乎是猛的抬头了,简直难以至信,这位竟然敢这么问。

“舅舅跟咱们家的关系好吗?”雅卿也不知道该跟哥哥说什么,于是找了一个话题。

“你好意思来?你们家脸皮还真是厚啊!半夜把人家孩子拒之门外,把人家家里的书籍字画昧家里,现在还好意思来。不会想着人家爹不在了,趁机又想来占便宜吧?老子揍不死你。”说完了,他在已经倒地的柳遨身上又跺上几脚。这会儿,柳遨连呼疼都没力了,跟着柳遨来的柳家管家都快哭了出来。

郭家夫妇对视一眼,又一块看了小雅卿一眼,两人一块都暗叹了一声,果然还是不像高家或者郭家的人,连生母有没安葬都不知道。

“你就这么想跟我做兄妹吗?”雅卿都不禁笑了,自己刚还在想他们前世的恩爱,结果此时,他竟然一心一意就想认她为妹妹。

先皇舅舅与那位高贵妃,都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结果人家暗渡了陈仓,把正牌的一对给废了。难怪皇祖母与老太师会那么生气了,不过母亲好像也没那么生气,只是更多的是哀伤。

两人各怀心思的看了好一会,直到听到有人进来祭拜了,才闪至后堂,雅卿把郝仁带到了第三进的后院。

“高洋与姑母订过婚,只是那个女人跟父皇好了,他们只能无疾而终。姑母没怪那个女人,只是一生悲苦。她想救高洋,朕能理解。现在……唉!”云图轻叹了一声,说到那个女人时,还是一脸厌恶,深深的为自己的母亲和姑母不值。

“知道了。”长公主明白,高洋的丧事,当然不能放在靖国侯府里办,只是现在,这俩还是孩子,“我派几个人给你们带上。”

“别想了。”郝仁轻轻的拍拍她,看她满脸泪痕,郝仁也觉得心疼了,但现在,他还真不能只抱着她,回头看看也是满脸泪痕的胡嬷嬷,把雅卿递了过去,“看好她。”

雅卿张大了嘴,这也成?但马上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这些黑衣人不是皇上派来的,那么是谁非要父亲的命?刚刚那些人运动的角度就是父亲,他们没看其它人,甚至还不停的有暗器向父亲飞来,那真是招招致命。

纵是现在,一切也许还没有发生。但是经历过了,她内心很多东西却是修复不回来的。曾经的小姐妹,就算对他们来说,也许只分开了一两天,但是对雅卿来说,就其实就是隔了一辈子。

因为高满,丁嬷嬷对那个所谓文武全才的七皇子也甚为不屑,对她来说,七皇子不过与高满一般,根本心中就没有别人,在意的不过是他们自己而已。但那是皇子,她也懂规矩,她不能置喙,只能低头语。

“不是?”她摇头,她才没那闲心,等着看他成亲。想想,左右看看,站住对他招招手,郝仁就凑近了一点。

他的世界永远就是非白即黑,明明他们才是父皇与太师默许的,结果却因为皇兄的争取而落空。因为他的世界里,皇兄先开的口,于是他自然就不能再争了。

高峻和雅卿都明白,他们自然都不会说什么,只是笑着说,城外好,地方大,他们可以爱种多少树就种多少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