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吃吧!咱们还要赶路呢…”我打断他们继续拨弄那一盘可怜的豆芽竹笋,鹊儿撇撇嘴,在王府吃惯了好的,如今这豆芽竹笋看着有些没胃口也是正常,遂劝道:“在这里还能吃到这些菜你们就知足吧,再挑可就没了…”

寨主回过身,我对他抱了抱拳,算是见礼,他亦回了一礼,有些疑惑看了苏公子一眼,问道:“这是?”

“后来…后来…黑衣人点燃了一堆粮草,您那兄弟就像发疯了一般,每杀一个人都会丢到粮草中间挡住火势…我害怕…便躲了起来…”

“像是被人追杀了似的,衣服都破了…”鹊儿说得唏嘘,以古寒的功夫,即便被人追杀,若不是在人数众多且个个武功精湛的情况下,是断不会让鹊儿以狼狈二字来形容的。

“月儿这般打量为夫,倒是让为夫有些不好意思了,若不是…”我这才发现,他所夹饺子已是最后一个,这一出神倒是忘了眼下要紧之事,我眼巴巴望着他将最后一个饺子送入口中,咽了咽口水,很是委屈。

好吧,是我的错,不知道这位姑奶奶如此恨嫁,不过今日琪儿才是主角,一定要先把她卖出去,哦!不,是嫁出去!我在心里偷偷盘算着。

他拉着我,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行了几步,方觉手中还握着鹊儿给我的铃铛,

但偏偏两人非要相守终老,皇上对墨子颇为赏识,只因城中谣言,公子的威望在群臣与百姓心中越来越弱,不乏在背后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之人。

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实实在在听到他爱我这句话,心中竟似打鼓一般,七上八下的。

只是他这扔的方法也着实够叫我们大跌眼镜了,所谓凌空一跃,所谓手指灵巧在丝带间巧妙穿梭,所谓后空翻的帅气转身那不过是我多想了而已

炎卓熠笑着称是,似乎并没有将我的解释听进去,罢了想来任我如何解释他也是听不进去了。

我们本是名义上的夫妻,但总觉着要是我与他就这么走近,若不能保证两情长久,那还不如就保持现在这般关系好了,一切便不会那么复杂。交易就是还是交易,不必夹杂让人心烦意乱的复杂感情。

琪儿将手中披风搭在我身上,道:“与王爷本就是夫妻啊,只是”

离古府还有些距离的时候,肖飞带着一众人来到了我们面前,见我们如此狼狈的模样,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王爷,这是怎么了”

炎卓熠也不动,就看着我闹腾,我越是闹腾他越是开心,待我终于没力气再闹腾,静静躺尸之际,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从未见他如此认真的看过我。

我真的为他吃醋了我怎么会为他吃醋

“是啊”众人跟着附和起来。

三日之后,炎卓熠向皇上请了旨,收了单若为义妹,将单若以郡主之礼下葬,我曾劝他,单若此生只爱他一人,她想要的名分断然不会是义妹。

那女子许是被吓得狠了,只是呆呆望着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难道不是吗一来就说着胡话,而且明显比我的温度高了许多”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发小了,小到我自己都快听不清了,亏我自己还整日翻着医术,学艺不精学艺不精啊

一阵微风拂在脸上,不禁有些刺骨,都已经快开春了,怎么还是如此寒冷呢想到房中古小月痴痴的表情,嘴角扬了扬,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宠溺的叹了一声:“傻丫头”

正在这时,古询匆忙跑进来,连喝三杯水,这性子倒是和鹊儿挺像,含糊不清地说:“回来了,听管家说在王爷房中”

单若焦急地望着紧闭的大门,都已经两天了,若这么下去,王爷的眼睛怕是不她不能坐以待毙,那迷眼散的药性她了解,拖延下去不是办法,索性一搏

“还说王府中名医甚多,太医们说你的眼睛我一担心就骑马到云松山找解药来了,不想遇上有人要杀三皇子”我看了一眼秦焕,“炎卓印要杀他,我要救他”

“那针好像被她收走了”

这右使当真是放心,对我们倒是丝毫没有起疑,我们被那右使一路带至一个类似大殿的房中,这里的房屋大都较矮,也许是因为在沙漠中的原因,窗户也很小,屋中摆设简单却不失威武,我们走进厅中,里面站了不少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持武器,倒是与方才在外面见着的那些妇孺大不相同,有的裸着上身,腰间挂着一把大斧,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

古寒侧身挡着我,跟着他们慢慢往前走,只见高位之上坐着一个素衣公子,这样一对比倒是觉着有些突兀,本以为这个恶名远播的邪巫教教主会是一个凶神恶煞或者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凶恶之徒,眼下这位倒好,活脱脱一个文弱书生模样,且带了几分病态,还生得不赖!若是放到盛京的西郊湖畔,恐会被小姐们挤爆他坐的一方凉亭。

我暗骂自己没出息,竟会在邪巫教众人面前微微失神,但这也着实怪不得我,看看旁边的容,可不跟我一样表情。

不知是不是因为前后落差的关系,这一对比之后就显得他格外瞩目,不知这样一个人是如何成为一个嗜血无情的教中首领的,想必他的内心和他的外表并不相符,能年纪轻轻坐到那个位置的人,又有几个不是足智多谋的狐狸!

那右使上前一步跪下,对那上位之人极为尊重,他行了一礼说道:“教主,属下已成功将人带回。”

那人扫了一眼我们,连声音也如此动听。

他嘴角淡笑,开口道:“右使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我们会好好招待客人的。”

那右使点了点头,退到一旁站好,我的视线与那素衣公子恰好相交,他站起身,往我们方向走来。

“诸位是七王身边的人,此番请各位来是想与七王做一个交易,并无恶意。”

“什么交易?”我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眼睛微眯了一眯,走至近前,盯着我的脸突然笑了。

不应该啊…那不成是他看出来了?

我的这张脸已被幻易容成了一个普通护卫的相貌,是丢在人群中瞬间变会被淹没的那一类,他不应该有所察觉才对,可他笑得我心里实在没底。遂粗着嗓子问道:“不知阁下所笑何事?”

他转过身,向他高处的座位行去,待他坐定之后摆了摆手,差人给我们搬来几把椅子,不错的木材,可以说整个大厅中的摆件都是很名贵的各种珍奇,这邪巫教果然不同寻常,外面看着贫困潦倒,但若仔细观察里面的布置,便会发现这里四处都放着宝贝,不知这些年是做了多少恶事换来的。

“想必几位方才进来之时已经见过这里的处境,不知各位有何看法?”他问道,突然觉得他的眼神变得犀利又睿智起来,果然,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统领和掌控一个组织。

“此处位于沙漠之中,不像平常百姓可以自由耕作,想来此处的粮食都是从相邻的城中采买而来,而一般蔬菜瓜果根本不能长时间存放,又不能及时补给,长期以来,便只能以干粮和简单的能存放的食材果腹,长期食用,小孩和老人便会有些受不住,不知教主想要和我们王爷做个什么交易?”我再次问道。

他点了点头,赞赏道:“不愧是王爷身边的人,一眼便看出教中之忧。”

我笑了笑,至于他想做的交易,心中已有了大概了解。

“教主何必谦虚,不知教主想要我们如何做?”

“好!是个爽快人,那我们便明人不说暗话,教中有很多老人和孩子,即便他们曾经有错,现在也已到了花甲年纪,这沙漠中的条件你们也看见了,实在不适合让他们继续待在此处受苦。”

没想到这个教主还有这般孝心,原本以为他将我们绑架到此处是为了要挟炎卓熠,眼下这般,倒真是有点儿请我们过来做客的意思了。

忍不住问道:“邪巫教的恶名在江湖上无人不知,若是让王爷插手这件事…”言下之意已表示得很清楚。

“何况…”我继续说道:“何况邪巫教此次只怕不是请我们过来做客这么简单吧?那么大费周章,倒真是辛苦各位了,我往那右使的方向看了看,为了引我们上钩他们可是费了不少力呢!

“教主恐怕还另有打算的吧?”我问道。

他笑了笑,也不否认,倒是干脆。

“确实!有人已经许诺我,只要我答应与他做些交易,我的要求他自会办到,不过近日有些事情叫人头疼,觉得此事还是找七王稳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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