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越皱了皱眉,沉声问:“什么?他为何要这么做?”
巫越定定的注视着墨非半晌,最终还是站起来,让出一个位置。那侍者忙移过来,小心地为墨非脱下鞋袜。
作者有话说:你们猜对了——方宸就是巫越的儿子。
非总觉得这位夫人身上自有一股贵气,举止端庄,应该是位颇为讲究礼仪之人。
众人对旁边经过的苦力都没在意,墨非在这样的情况下顺利地下了船。但她仍不敢大意,强自镇定地朝堆放物资的边角走去,找了个物件挡住自己的身形,在另一群苦力经过时,她适时地跟上,就此悄然离开。
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眀翰又陷入迷茫状态,半晌才道:“他们必然在拖延时间,因为他们的陷阱需要时间准备。”
“嗖”地一声,一支箭矢突然飞至,将正准备偷袭那名勇士的士兵射了个对穿。
“‘彩翼’未免美得俗了点,比不上青兰的雅致。”
栖夙心中一突,笑道:“在下可消受不起,有一美人足矣,就不劳将军费心了。”
半晌,他才道:“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你的。”
“浮图,浮图,醒醒。”他试着唤了几声。
“哦?”听此一说,墨非还真敢兴趣起来。
“眀翰先生。”墨非忙行礼打了声招呼,对巫越门下这位第一谋士,她真是挺佩服的。
使者无言,最后也只能黯然离去。
对于工作她向来严谨认真,同时也正好借口减少与巫越单独相处的时间。
“前日浮图大人带着数名仆役采购了大量粮食和衣物。”
到最后,诸人期待的第三份礼依然是个秘密,他们皆在心中猜想这匣子里的东西到底是何物,可惜毫无头绪,只能等待开启的那一天了。与刚开始不同,这回没有人再小看墨非,他确实可当得上“上卿”之名。
只听浮图继续说:“浮图文弱,骑术不佳,第一次骑这匹马,所以需要先和它交流一下感情。”
很显然,以巫越的性格,让他苟且偷生,那还不如以死一搏。他的冷或许只是表面,但傲却是深入骨髓的。
“小奴木奚。”
墨非摇头:“无事。”
墨非放下心来,可是很快她又苦恼了,因为这些人的对话她居然听不懂,不知道是不是方言,墨非只能偶尔听清其中一两个字。这可不好办了,学习语言可不是一两天的事,这样她怎么尽快弄清目前的处境呢?
“距离我们村不远的冠山之上有个青岭寨,数年来我们村一直受其盘剥,每个月都要上交一部分粮食。但是只要不过分,村民都忍了。谁知,谁知昨天青岭寨的副寨主来了,看重村中的几名女子,包括一名刚嫁到我们村的新妇,想强行抢入山寨,村里的男人们忍不住反抗。结果。。。那群畜生,毫无人性!”竟然趁着夜色偷袭,对村民进行**!”予初一边叙述一边泪流不止。
墨非听得直皱眉头。
予初又道:“我当时吓坏了,只知道往外逃,可惜还是被几个男人追上来。。。。”
后面她没再说,墨非的眼中闪过一丝怒芒。
她问道:“你们村被盘剥,为何不去东高镇求助?那里应该有可以支持公道之人吧?”
作为附近最大的一个镇子,最起码的民兵守备至少也有数百人,、、
予初苦笑:“东高镇的首领虽每年都向周围的村子征税,但他从不管事,况且青岭寨如此凶狠,他又怎敢轻易出兵?”
头领?这个称呼倒是新鲜,哪个城镇的主事官会自称“头领〃?呵,似乎确实不能以正常的地方官制来衡量,这片地区乃无主之地,小势力多如牛毛,东高镇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墨非想了想,又问:“那青岭寨有多少人?平时经常马蚤扰其他村子吗?”
予初摇头:“距离我们最近的晋村也有六七里,青岭寨一般不会舍近求远,我们村土地肥沃,只要不遇到天灾,所受的粮食差不多能满足那些人的要求,只是村民会过的清苦点。青岭寨大约有上百人,平时不事生产,喜好打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拿兽皮和东高镇的外商换钱,村民们经常帮他们搬运货物。”
墨非知道,这附近大多有以物换物的风俗,但是镇内的商铺确实需要银钱交易的。
〃我明天要去一趟晋村,你也跟我一起去吧,你的村子暂时是不能回了。”墨非如此说。
“去晋村?”予初抹了抹泪,随口问道:〃为何要去晋村?恩人是晋村人?”
“不是。”墨非回答,“你的村子如今被毁,青岭寨的人肯定会打其他村子的主意,其中离此处最近的村子便是晋村,我们应该去通知他们稍作防范,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一旦冲突起来,恐怕又会引发一场**。”
予初想了想,觉得有理,她迟疑了一会,请求道:“恩人,我能先回一趟村子吗?也许还有活下来的人。”
墨非实在拒绝不了这样的要求,她同意道:“回去可以,不过我们要小心一点,也不知道那群人都离开没有。”
予初点点头,艰难的站起来。
墨非忙道:“你能走吗?”
予初咬咬牙:“无事〃
墨非深深看了她一眼,弯身将火熄灭。背起包袱就随同她前往她的村子--冠山村。
村子附近的血腥味令墨非皱了皱眉,在暗处观察了半晌,确定四周没有青岭寨的人之后,两人才快步走进村子。
这样的场面,莫非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她永远不可能适应,实在太残忍!生在乱世,人命就真如草芥?
她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村民冷硬的尸体,地上血迹斑斑,四周一片死寂,连家畜的声音都没有。
看来村子已经被洗劫过一遍了。
墨非跟着予初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可惜毫无收获,细数过来,一共三百七十五人,除了失踪了的五名女子和活下来的予初之外,村子再无活人,墨非猜测,那五名女子可能被掳走了。
予初终于忍不住倒地痛哭。
此时墨非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之言,她静静地等待片刻,直到予初发泄得差不多,她才道:“去找些工具,咱们一起将这些村民葬了吧!”
“是,是。”予初连忙应声,擦干眼泪。
两人在村后的山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合力将村民的尸体一具具地拖放到坑中。
盖上黄土,立块木板,三百多个生命就这么草草下了葬。
墨非双手相合,低声念起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正沉浸在悲伤中的予初闻听,抬头看向墨非,只见他逼着双眼,神色庄重,诵经的声音如同大地之母的手,轻轻抚慰着受创想心灵。
予初渐渐平静下来,专注地听着墨非所诵的经文,然后她跪在地上,也学墨非双掌合拢,闭眼默念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