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大日还未冒头之时,曲滔就已起床。

在场不少人对他这种傻大胆的做法不解,甚至有人不免唏嘘,认为他这纯粹是出去找死,却也有人对那蓄气丹眼热,看着他将其收入怀中。

此刻,天地间就只剩下这一个声音,并不嘹亮反而略显低沉的兽吼,让月光下的那些诡异存在都停了下来。

看着他已经消瘦到快不成人形的样子,曲滔心里很难受。

曲滔蹙眉,来者不善,这显然是奔着他来的。

抬头看了眼天色,天色尚早,大日才冒出头。曲滔眸子四下扫视,寻找野兔踪影。

一般人劈柴都是竖切,因为树木纹理竖切最为省力,而他却是横砍,并不是沿着树木纹理切下。

“武器卡?”

而城墙上也有极其细微的光芒泛出,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在城墙的外层似乎有一层与那柱子一样的材质,与那三十六根柱子一起将月光阻挡在外。

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之中,似乎有着诡异的存在,正在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扭动着,就如同阴影般,气息让人心颤。

汉子手持精钢长棍,自河岸边撬起一块上百斤的大石,棍尖一点石块中心,那石块便直直地飞出,速度不慢,仿佛携带千钧之势砸如滔滔河水之中,瞬时激起十层浪。

但河中依旧没有别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稍稍松了口气。

而后他俩不约而同的朝下游行去,在这里闹出了动静,若是河里真有猛兽的话,那肯定会被吸引至此。

往下走出二十多丈后,两人停下,这里水势较缓,河面上有三处冒头的石尖。

“从这里过到对岸,要比上面安稳些。”老者言。

汉子也是这个打算,两人凝神在四周扫视一圈,见周围并无上面异动,汉子便道:“我在前,你在后。”

“好!”老者没有推脱。

两人都不知道,在其身后两三丈的林子里,正有一人隐匿其中,像是跟周遭融为一体般,很难被发现。

汉子轻喝一声,内气勃发,衣袍鼓荡间跃起,似一只大鸟滑出数丈,稳稳落在河中的一个石头上。

老者在他落下的瞬间就动了,飞跃半空,长鞭瞬间卷住石头,人也快速坠下。

两人这般借力,转眼就到了河中央,一前一后配合默契。两人眼神四处扫视,警惕的盯着四周。

曲滔身子隐在粗木后面,稍稍探出头,远视能力张开,也紧紧盯着水面。

他有预感,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绝对有东西隐匿其中。

眼见两人一前一后就快到达对岸,就在汉子踏过最后一个石头跃向对岸之时,从河对岸猛地蹿出一个灰影。

“哧!”

那灰影似乎是一头大鳄,通体泛灰,身上却是鳞甲密布,长约三丈,足足半丈宽,似箭矢急射而出,张开巨吻咬向汉子。

“吼!”

兽吼之声响起,兽威惊人。

危机竟不是来自水下,而是来自对岸。

曲滔神色一凛,首当其冲的汉子面色一变,而起身后跟着将要落下的老者,更是神色大变。

“小心!”他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被身后的一声兽吼打断。

一头比对岸跃出的大鳄还要粗上一圈的灰鳄露头,瞬间蹿出水面,激起巨浪飞溅,巨吻之中利齿密布,气息森然。

这两头灰鳄一前一后夹击两人,一头隐藏在对岸,另一头则匿在河水之中,两人之前的试探,两头灰鳄都没半点动静。

很是狡猾!

对于汉子和老者来说,此时情形极其危急。

两人此时都是身处半空,一个在跃起,一个在落下,汉子就像是瞅准了要主动跃向灰鳄的口中一般,而老者身后的灰鳄,则是将时机把握到了巅毫。

汉子脸色一白,竭力在半空扭转身形,手中精钢长棍一转,如矛刺出,带起呼啸之音,堪堪砸在巨吻的上颚。

“嘭。”

声音很沉闷,灰鳄只是被这一击给打的稍稍偏了头,利齿擦着汉子的另一条胳膊而过。

“啊!”

汉子一声惨呼,却是因为胳膊被利齿滑过,就像是被铁梳给梳理了一遍般,血肉被划开大半,露出森白的骨头。

灰鳄摆头,直接咬向汉子身躯。

“咻!”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却是一条黑影缠上了汉子的腰间,将他往回一拽,使其身子刚好避开灰鳄的袭击范围。

与此同时,汉子另一手舞动长棍,化作道道棍影,都打在灰鳄的眼皮上。

两者错身而过,灰鳄坠入河中,浪花飞溅。

老者则是借着刚才拉扯的力道,身子堪堪避过身后灰鳄的巨吻,衣衫被利齿扫中一角,险之又险的躲开。

两人落下在河中央的石头上,显得很拥挤,而两头灰鳄坠下的涌浪将两人半个都淹没其中。

汉子忍痛,受伤的手臂基本上已经废了,这还只是一个照面的功夫。

不得不说这两头灰鳄配合无间,狡猾的紧,若

卫溪(父与子)

非两人应敌经验十足,刚才那一下,两人绝对会身死。

河里涌起大浪,两人站在石头上难以稳住身形。

“逃!”

汉子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很是急切,此时万分危急,若是一个不慎,便会葬身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