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奴婢不会后悔,只要一辈子跟着少奶奶,就没有后悔的事儿。”

“你们去吧,只是贵府本来就忙,你们切忌不可添乱。”

楚乔烟问:“来了几个人?都是什么人?”

2、银子和人民币的对比,因为每个朝代不同,也比较复杂,小果就选了个简单的,一两银子兑换人民币两百块,所以尹凉的月薪是一万块。家里的消耗看起来有些像天文数字,其实也可能理解。二线城市的三口之家,照目前市场物价来算,一个月的花费在三千和四千左右。尹凉属于京城新贵,那个花费就好理解了。

大太太听了,就挥手让楚乔烟去办事,楚乔烟朝尹默歉意地笑了笑道:“弟妹就不在这里陪大姐了,先去忙了。”

走过去,本来想安慰几句的,岂料尹凉扭过头,看了她一眼道:“还是穿红色更好看。”

大太太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躺在床上,怔怔出神。众人见她这样,也知道不该继续打扰下去,便都陆陆续续地出来。楚乔烟安顿了大太太,就出来送客,大伙儿都送了礼,但也都不是特别昂贵的,多数都是补品人参之类,又说的言辞真切,不容拒绝,楚乔烟只得收下。转身就让王妈妈把这些人都记下来,好回礼。

相对于静园的宁静,大太太的院子,在大太太清醒后就注定无法平静。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太太,那个下午,说了平生最多的话,骂大老爷无情无义,骂尹家祖先留下的东西是祸害,总之,凡是能骂的,她皆骂出了口。

门口的丫头婆子早就吓傻了,看见打起来,才有人去劝架,有人去通知尹荣和尹秀,也有人去告知老太太。

老太太安慰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如今他们都大了,早晚要离了咱们单过。”

尹薇虽然有些忌惮老太太,话出口却不能收回了,只得继续说下去,“还能有谁?就是大嫂子!”

楚乔烟笑道:“白纸黑宇,明明白白,只要她有那个能耐!”

三太太早哭得眼睛红肿,却坚持道:“她明明就是你的女儿!”

楚乔烟只躺了一会儿,天已经蒙蒙发白,正要起来,见房门被推开,一身倦意的尹凉垂着头走进来。

待楚乔烟和金玉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就剩下中衣,手里还拿着一根竹条。

楚乔烟回到静园休息了半个时辰,这才往大太太院子去,反正是对账,账本送来就可以了。

疼?如果真的疼的站不起来,还会有反应?楚乔烟不是男人,也多少了解男人那点儿破事。

雯姑娘便在大太太院子里住下来,休息一两日准备和楚乔烟一起理家,不提。

“算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楚乔烟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声音虽然不大,却叫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那贞姑娘为了逃避嫁给王家三公子,回去的当晚就告诉李老太爷和李老爷,说她已非清白之身。李老太爷和李老爷当然非常生气,直逼着贞姑娘说是怎么毁了清誉,贞姑娘断断续续阐述,将落水,被救等一切告诉了李老太爷。

到了晚上,晴明才带了消息回来。

三太太看在眼里,站起来道:“今晚月色宜人,咱们不如来个击鼓传花的酒令如何?”

楚乔烟敷敷额头,“那就把休书拿来吧。”说着,轻轻挪开脚,站在那些金银首饰上面。好在都是一些簪子手镯之类,也不担心会有东西穿透布鞋镉了脚。

“瞧瞧,又来哄我了。”

“金玉,拿镜子过来,我看看。”

“乔烟,你听我解释。”男人急急喊道。

上车前,楚夫人突然把楚乔烟叫到僻静的地方,背着众人叮嘱她:“是不是你的问题?还是找大夫看看吧,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非常的忧心忡忡。

回去的路上,楚乔烟满脑子就剩三个字——生孩子!

皇后的问题是生孩子,楚乔烟的问题也是生孩子,看来她们还真有点儿同命相连。

即是过年,就少不了一些应酬。从第二天开始,楚乔烟和尹凉就没有闲下来,无论新贵还是京城的世袭大户,总有一些人家少不了要亲自拜访,游走在皇后派与太后派之间,说话处事样样都得谨慎行事。

过了大年初九,才慢慢清闲下来,而尹凉从大年初四就去当差了。因为立储一事,弄得京城许多人家都不得安省,皇帝在年前就说过,这件事来年再议,如今年也过了差不多一半去。宫里还是没有消息传来,那些按耐不住的,少不了想通过楚乔烟来打听皇帝的决策,毕竟在众人眼中,尹凉在皇帝身边,应该是最早知道的那一个。

尹凉也确寅知道皇帝的意思,这些天他也是忙着预防怕因为这件事而引起京城暴乱。楚乔烟深知里面的厉害关系,纵然心里也很想知道,却始终没有问。

看尹凉谨慎的样子,也知道,无论皇帝做什么样的决定,势必都会引起一场风波。

紧张的气氛早已以让年失去了年的味道,表面的平静却也无法将暗地里的风波掩饰起来。已径有几家与忠勇侯走的比获近了,都是世袭大族,甚至包括当今圣上的姑姑平宁长公主。

局势越来越紧张,大有千钧一发之势。

楚乔烟放下手里的针线,揉了揉酸病的脖子,身边的金玉连忙道:“还是歇歇吧,都做了一个时辰了。”

楚乔烟看了看手里的小孩衣裳,也不知怎么的,突然心血来潮想学裁缝。就照着睿哥儿的身形裁剪,现在刚刚才把袖子缝好。“还想着做好了拿给睿哥儿穿,看样子是白做了,就我这速度怕是要夏天才能做好,可偏偏做的是春裳。”

金玉抿嘴笑道:“人家都是从小孩儿的裹兜开始学,偏偏少奶奶要学做衣裳。要不,少奶奶还是从小孩儿的裹兜开始学吧,少奶奶刺绣好看,裹兜做的一定是最好看的。等少奶奶……”

后面的话没有说话出来,楚乔烟看一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的金玉,笑着摇摇头,手就不知不觉地放在小腹上。她虽然是都护将军夫人,下面有一大群婆子丫头伺候,还是没有那个习惯把自己的贴身物件拿给别人洗,特别是那个东曲,加上她的小日予一直都没有确切的目子,每个月或早几天,或晚几天,所以金玉这个贴身服侍她的人也不知道,她小日子已经推迟十天没有来了。

会是她想的那样吗?

心里突然冒出来的暖暖的感觉很奇妙,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舍玉诧异地看着少奶奶,平日里少奶奶的笑客就很温和,可是跟现在不同,好像脸上发光一样,只要看着也会跟着会心笑起来。

细细的阳光从窗棂子照进采,烘托出一室温暖。

尹凉从外面进来,看着坐在软榻上的人儿,视线就落到她手边的活计上。那是小孩子的衣裳,眼睛微微有些刺痛,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为什么楚乔烟就是没有怀孕。

立刻收拾起有些烦躁的心绪,尹凉抬步走进来,金玉瞧见,连忙福福身,“大少爷回来了。”

楚乔烟就从软榻上站起来,走到尹凉身边,替他脱去外衣递给金玉,一边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尹凉有些疲倦,在软榻上坐了,才道:“今天没事儿就提早回来了。”

神色多少比平日淡了许多,楚乔烟心里怪郁闷的,倒了茶送过去,“那就好好休息,一大早就起床了。”

尹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看着楚乔烟坐下来,复又拿起矮几上作了一半的衣裳袖子。

“给睿哥儿做的?”

楚乔烟点点头,“看你挺喜欢他,反正我也没事儿,就学着做做,以后……”还是等确定了再告诉他吧,免得空欢喜一场。

尹凉略显冷淡地声音传来,“你还是多多休息吧!操心这些做什么?

手上的动作一滞,楚乔烟愣住,这是尹凉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放下手里的活计,楚乔烟抬头望着他,眸子清澈如水,“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吗?”

尹凉下意识地别开脑袋,摇摇头道,“宫里还能怎样?该心烦的是圣上。”

不对,今天尹凉很不对劲。楚乔烟怔怔地盯着他,试图看进他心里去,却有些徒劳无力。心里有些涩涩的,不知怎么的,鼻子有些泛酸。

宫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儿,太后去了皇陵,在先帝灵位面前诉苦,说养了一个不孝的儿子,被皇后迷了心窍,准备册立有些痴傻的三皇子为储君,要毁了大周江山社稷!

还在节乞里,太后就已经这么沉不住气了。相对而言,皇后没有任何动作,而皇后这一派的官员也没有任何动作,太后不知,她这一闻,与圣上就离了心。

皇帝的抉择还没有说出来,太后这一处分明是在逼皇帝。作为一个主宰生死大权的王者,他会允许有人逼他做什么吗?答案绝对是否定的,登基初始,他做事就要受阻扰,又如何立威于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