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格教授严肃的表情稍微有些松懈:

斗篷已经落在了地上,左手拿着绿松石饰针,右手里牢牢抓住的,正是长长的金链子所连的挂坠盒,脚下掉落着一个施加了不少防护魔法的木盒子,现在已经彻底破碎了,在千年前所下的强大咒语发动下,一切保护屏障也好,家族保密地也罢,都没有丝毫作用。

它是很怕斯莱特林公爵,但是它真的憋了一千年没人陪它说话了,蛇怪它连招惹都不敢,斯莱特林公爵它都不敢正眼看,而格兰芬多那个叫哈利的小家伙自从它逮着他猛侃了一番后除非每天回来睡觉以外,绝不出现在它眼前,它真的很无聊啊。

密室的口令是什么?这绝对是个能难倒所有人的谜题。

东西放上一千年会怎么样?

罗恩迟疑了一下,回头看看赫敏,非常惊恐的发现刚刚还在他旁边的女孩已经不见了,而前面教授们的情况显然也不好,斯内普右手餐刀下的盘子已经四分五裂了,而麦格教授张着嘴,脸色惨白,好象忘记怎么呼吸似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狮院与蛇院的院长坐在校长左右,这真是一个不幸的位置——这里的气氛太诡异了,他赶紧追着哈利出去。

“可能是那猫毛的颜色他喜欢……”分院帽嘴角开始抽搐了。

“好孩子,不能因为你家主人不理会你就赌气绝食,这对身体不好……”

暴露

看看,阳光照着这清澈的湖水,忽明忽暗,好象连空气都清新得很,遗憾的是水面下那两颗宛如夜明珠的大眼睛,正貌似惊恐的瞪着水面上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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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查,明天是万圣节,我有个很不错的主意。“

凌查的脑子嗡的一下涨了一圈。

分院帽走调到不知那里的歌声,比歌声还离谱到不知哪去的词,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善长将一切正经事都变成玩笑,但,如果那是真的……

萨拉查死在万圣节凌晨。

“萨拉查,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赫尔加明天下午的茶会……”

“晚餐的时候你坐在我旁边。”

萨拉查再不理会,直接往楼梯下走去。

“不!萨拉查,虽然你晚餐的时候同意了赫尔加的邀请,但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啊~”格兰芬多在后面扯着嗓门喊,“是一定要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那只乌贼爬进禁林,霍格沃兹被黑湖淹没,你也一定要……呜。”

声音嘎然而止,格兰芬多抽出魔杖对着自己咽喉一划,解除了刚刚扔过来的封喉锁舌,顺带再给自己加上一个声音洪亮:

“一定要来啊!”

嘹亮的回音在空荡的走廊里反复回响。

萨拉查远去的背影一顿,好象什么都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戈德里克却已经得意的摸着自己黑暗里依旧金灿灿的长发,迈着骑士步转身离开。

绝望

深夜,坩埚里的魔药正冒着雾气,手指拈着书页,轻轻翻过一页后扔进几份早已处理好的魔药进坩埚,这种心不在焉从魔药里就可以分辨出来。

那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安神药水,就算萨拉查闭着眼睛做,也不会有丝毫误差。

压抑的轻咳从唇角溢出,被魔药熏染得微微发黄的手指轻轻抵着自己的胸口。

凌查沉默的望着记忆里萨拉查的身影,疲倦的靠在椅子上,每过一会,总是会急促的咳,但是他习惯极力压抑,所以破碎的声音和剧烈起伏的胸口让凌查同样感觉到了窒息般的痛苦。

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因为两个灵魂的缘故,身体几乎从来没有得到过休息,所以一直虚弱疲倦,几乎离不开魔药。后来他们的控制变得没有规律,才能因为在睡梦中交流意识而使躯体沉睡。凌查离开的时候,虽然他们已经不再年轻,却没有道理在短短五年之间让身体衰弱成这样。为只剩下一个灵魂,那应该使情况更好才对。

看着火光照下萨拉查苍白流满冷汗的额头,忽然有了不好的猜测。

难道是因为分裂魂片?

魂器就算在斯莱特林公爵的年代也只是一种黑魔法的猜想,和很多看似乱七八糟其实包涵了所有历史不曾书写的真相一样,它真正的记载是在一些巫师小孩看的童话里,极为散乱。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他们根本不想使用这个魔法。

萨拉查不知道,凌查还能不清楚分裂魂片带来的危险?

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用最精细的计划,在杀死一个巫师后成功分裂了灵魂,现在看来这一切并不完美。虽然伏地魔十六岁后第一次分裂魂片,并没有衰弱反而更加强大。也许是因为伏地魔自己觉得他抛弃了生命里灵魂中最鄙夷最不愿意接触的那部分,而不像他们。

正心绪复杂的凌查忽然听见了敲门声。

猛然一凛,望向装饰着青松石与秘银的悬挂沙漏,接近凌晨。

回忆里的萨拉查站起来,顺手熄灭了坩埚下的火焰,走出了寝室。

绘着黑湖的风景画缓缓的移上,那乌贼的触手缩得非常快,一下子就沉进了湖里。

外面的门开了,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裙,脸色惨白得比萨拉查还可怕的女子站在那里,头发灰白了一大片,眼睛是肿的。

“罗伊娜?”

与凌查记忆里几乎完全两样的拉文克劳。

她明亮睿智总是噙带笑意的眼睛已经彻底无神,茶金色的长发散乱着没有丝毫光泽,两侧全部灰白了,平日里总是骄傲的神情与典雅得体的衣着打扮此刻是没有了分毫。

罗伊娜拉文克劳在三十九岁的时候与爱尔兰的一位炼金术师结婚,非常不幸,起初只是因为互相欣赏对方的才华名望,真正走到一起后,理想认知观念甚至生活方式与行为,变成一条鸿沟生生横在他们中间,五年之后,拉文克劳带着刚刚出生的女儿回到了霍格沃兹。对方的家族要追回自己的血脉后裔,不过这次很遗憾,他们面对的将是四个人,当时英国最强大的四位巫师。于是海莲娜就在城堡里长大,从来没有见过父亲,也不知道他的父亲在她三岁时的一个夜里莫名其妙的死在麻瓜的小镇上。

如果说米娅是斯莱特林的女儿,那么海莲娜却是拉文克劳的生命。

“还有什么办法……萨拉查,你知道的黑魔法典籍比我多,告诉我,有没有办法能让海莲娜忘记这一切。”

做为一个母亲,失去唯一的女儿并不是终日悲恸,罗伊娜红肿的眼睛并不是哭的,很可能是她很长时间一直翻找着所有能找到的书籍,发疯一样的寻找着她以为的办法。

死人复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拉文克劳即使悲痛欲绝,也永远不会幻想复活,而永生本身就是玄奥的话题,即使有好几种永生的猜想也要建立在那个人活着的基础上。

幽灵本身就是一种永生的形式,不过那不比画像里的人物好多少。

她不能给女儿幸福,却不能让海莲娜永远活在不幸里。

“你需要安神药水。”

萨拉查并不回答,但是他的意思已经让罗伊娜带着一抹希望的眼神彻底涅灭。

她转身拉开了门,一个红色头发的高挑女子正默默的凝视过来。

“赫尔加,怎么办……”

罗伊娜靠在对方肩头,痛苦的低泣着。

赫奇帕奇还是凌查记忆里的模样,神色耐心温柔,似乎永远在思索着什么,她向来喜欢暗色的衣服,站在那里并不惹眼,但是每次遇到危险,下手最凶狠的往往却是她,斯莱特林会杀死对方,赫尔加却会让对方在不知不觉间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窘困局面。

她向来喜欢魔法生物和一切植物,所以总是带着让人安心的笑意——

不对!

凌查忽然醒悟,这笑容敷衍而沉冷,她不是赫尔加。

几乎是同时,记忆里的萨拉查已经抽出了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