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育出多少,咱们便栽种多少,带去京郊庄上去种。”

☆、第65章

姚遥想了想,是不是再还个价,想到这花自槐州过来,造价绝不止五两,便爽快的点头,应道:“好吧,五两便五两。”说罢,转头吩咐兰草:“你去车里将篮子提来。”

山水单膝着地,低头待命。

待人退干净了,表少爷便接过一碗药茶,呷了一口,放回桌上,再不肯多喝了。不过,这茶也就是保健,不喝也便不喝了,不似郎中开的药,那却是要定时定点定顿地喝光。姚遥深感同情。

“那杂毛道士是如何编排的?”表少爷似是认识那道人,听到此处,两眼一眯,面上便露出一奇怪表情。他轻声打断山水的话,问道。

春枝很是识趣,先是转身对着表少爷施了一礼,应道:“是,少爷。”随后又对着姚遥微施一礼,算是表歉意,之后,便携着兰草出了屋子。姚遥也知晓这春枝定是将兰草叫到一处,再好生教育教育。不过,主子发话,倒不怕她阳奉阴违赶兰草出院子。

那段夫人又道:“本以为,你会是个识趣的,想着将你那契约还你,让你以良人身份进京。”说罢,一哼,道:“却原来是个心气高的,还要自赎出身?嗯。那便罢了,这契书还是由这两个妈妈带去京里吧。”

姚遥觉得自己与前世离得越发地远了,那率性,热情,真诚的自己早已不复存在,甚至连影子都寻不到丝毫。现下的自己活得真是卑微啊,且时常有一种萦困于心的倦累缠着自已,甚至有个声音经常说,太辛苦了,放弃吧。难道这一切真是生活所迫吗?姚遥不敢细想,怕得出的答案让自己更加没有信心,真的放弃。

姚遥接过绣囊,轻声问道:“店家的绣样是如何收的?”

山水将小茹的话简要的说了,轻声道:“少爷,这丫头不寻常。无欲无求,不卑不亢,小小年纪,便颇有些见识。”说罢,又凑近了些,极低声的道:“薛府这般丫头若是多些,怕不是表面这般简单。”

“唉,咱们夫人生母去的早,现今这位是个继室,不横生阻挠便属不易,其他的,便不要奢想了。”

小桃一进屋内,便快步走到春杏床前,一边看着春杏那脸色,一边小声问姚遥:“她怎样了?”

这话表少爷对姚遥说的虽比较温和,但语气里的不屑却也很明显,姚遥低头敛目,小声的应道:“奴婢知晓,谢主子爷指教。”

小桃抬头看着姚遥,嗤嗤一笑,活跃气氛似的玩笑道:“你呀,就晓得吃,这才几时?总得要等到辰时才能开朝食呀。”

第五日一早,姚遥跟着昨天接来的那批孩子一起起床,起漱,方婆子今天倒没再出门,吃过了早饭就跟着春娘一起给她们讲了讲规矩,大致就是些什么进门后要低头含胸,不叫不许应,不许乱看,乱动,回话时要自称奴婢此之类的。

已经深夜了吗?姚遥从昏睡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不要质疑姚遥为什么感觉自己是从昏睡中醒过来,而非正常睡眠状态下的清醒,谁若是睁开眼睛,只觉头胀发麻,四肢发软,胃肠痉挛,谁便只能界定自己之前绝对是昏睡,而绝非是香梦甜甜下的正常睡眠,况且,姚遥并没失忆,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个该死的方辉做了些什么。虽然,从那半米高的舞台上摔下来,大部分还是由于自己的不小心,但这并不妨碍方辉作为罪魁祸首,犯罪首脑,起主导因素负主要责任的实质。

那黑衣男子见此情景,便一甩手中黑棋,打乱棋盘,哼笑出声:“很少见你杀性如此之大,你不是一向讲究稳中求胜吗?”

程承宇未接此言,只慢慢地一枚枚分拣黑白子,随后又一枚枚摆棋复盘。

那黑衣男子见他如此反应,却撇嘴轻笑,讥讽之意愈显,他盯看了一忽儿程承宇稳稳地动作,突地说道:“你那小太太很有意思哦,大刀临到头的那般透,她定是明了。

“哦。”冬麦点了下头,解释道:“回茹太太,少爷前几日怕您昏睡时痛得厉害挣了伤口,用了一味叫什么粟花散的药,可解痛楚,可大夫说那药不能用得太多,所以,昨日下半晌儿,奴婢便没再给您用。”

姚遥点点头,知晓这粟花散保不齐便是现代的罂粟,若真是这种东西,姚遥还真不敢再用了,痛也只能忍着了,不过,她一直未照镜子,也没赶上清醒时换药,还真不知那伤口是何境况,只这痛感清晰了,便觉半边身子都是痛的,着实很是难忍的。

她有心做点什么岔开点注意力,可身上还软着,她抬头瞧了瞧恭敬侍立的冬麦,便拍了拍床边,说道:“冬麦,你坐坐,陪我说说话。”

冬麦眨了眨眼,施礼道:“奴婢不用坐,站着回话便好,茹太太想跟奴婢说些什么?”

姚遥叹气,只撇眼盯着她,如此盯了一会儿,冬麦便道:“那茹太太稍待,奴婢搬个绣墩坐着说话。”说罢,便施礼转身出去,只一会儿,便提着个三尺高的绣墩回来,面向着姚遥,斜签着身子坐了,一副恭谨听命的样子。

☆、第75章

姚遥一见她那作派,便觉累得很,聊天的欲望也骤减一多半,可人家既已做出了姿态,便不好随意罢了念头,只好咳了一声,想了想,才问道:“冬麦一直居这庄上?”

“回茹太太,是。”冬麦欠欠身子答了。

姚遥内里叹了口气,这哪里叫闲谈?这明明就是面试嘛,还是国企大中型企业的面试。她抿了抿唇,轻道:“你若这般拘谨,咱们就不要聊了,你做着不累,我看着都累。”

冬麦瞅了一眼姚遥,略思索一下,才放松了身子,笑道:“茹太太觉得没意思,想说说话,奴婢陪着。”

姚遥瞧她这般一动作,却是气质迥异,心下诧异,便生出探探其背景的念头,她低头想了想,才问道:“你在这庄上几年了?夫人置庄子前,你便就在这里了?还是置后来的?”

“回茹太太,奴婢自夫人置了庄子便就在这里了。”冬麦爽利地答道。

“噢。”姚遥点点头,又续问道:“你爹娘也在这庄里?”

“回茹太太,奴婢爹娘不在庄上。”

“只你一人在这庄上呀?那你还寻得到你爹娘吗?”姚遥想得是这丫头的情况可能与其前身颇相似儿,只身被卖入程府,若是这般情况,通常会比较惦念家里,便如是问道。

冬麦略低了低头道:“回茹太太,奴婢未见过爹娘。”

“啊?”姚遥讶异一下,便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没事。”冬麦摇头笑道:“奴婢四岁上记事便在程府,不难过的。”

“这样啊。”姚遥接了一嘴,便马上岔了话题道:“那你也是跟夫人从大理本家来的吧?大理那地方很好吧?四时如春的。”

“是,奴婢是从大理来的,茹太太知道大理四时如春,是去过吗?”冬麦疑道。

“啊?”上辈子去过算不算?姚遥笑笑,接道:“未曾去过,只是听人说过而已。”

“是少爷说过的吧。少爷待茹太太还真是好,与您说这些事情。”冬麦一脸兴致勃勃地自行脑补着。随后又接道:“那日少爷与茹太太被接进庄时,均受了伤,少爷第二日醒后,便来瞧您,一直待到大夫劝慰才回的一品居,担心地很,奴婢觉得,少爷待茹太太真是有心。”冬麦说这话时语气中有点激动,打量的眼光也不欠分毫,带着些狂热。

姚遥听得不好意思,再加上冬麦的眼光,面上便有些泛红。话说,表少爷这人还真没跟自己聊过这类闲篇,除了吃穿真的没再说过别的话题,姚遥出神地想了想,觉得自己真真的局限了,怎么可以这般腼腆怯懦呢?既然是要大胆地做些啥子,那便要全方位的了解了解,这类话题怎么可以少呦。

姚遥如此拓展了一下自己的视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战略,倒真的忽略了伤口的痛处,冬麦仍就一脸热切地观察着姚遥,见她似是走了神,便嘴角带出丝笑意,觉得这位茹太太还真是可爱的紧,不知因着自己的这番话,神思飞去了哪里,面上一脸的笃定和坚决。

两人正一个神游,一个暗自观察,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冬麦面上一整,肃然起身,恭敬异常地立在床旁,姚遥被冬麦的动作招回神,正想问问冬麦这是作甚,却见表少爷已入门转了进来,便吞了到口的话,转眼瞧去。

表少爷进屋后,便瞧了一眼绣墩,对着姚遥低声问道:“聊些什么呢?怎不说了?”

姚遥笑笑,回道:“也没什么,只是好奇庄上的景致,问问冬麦,还没说到那呢,少爷便进来了。”

“噢?”表少爷应了一声,淡淡瞥了一眼冬麦,冬麦便一瑟缩,之后忙施礼问了一安,再便告退出屋了。

姚遥见冬麦那表现,心里有些诧异,其实,她一直都很奇怪,表少爷也不见得是个多么凌厉的人,怎么他手下所有的人对他都有一种骨子里的敬畏呢?即便是个人魅力,也到不了这种地步吧?姚遥一向不觉得个人魅力真的可以高段到让人臣服其衣裾之下或是以命相抱的地步。可表少爷这,还真是颠覆了她的想法。那水墨便不提了,唯命是从的主儿。就是苑子里的春枝,也算是表少爷跟前的老人了,又是位女性,应是极有体面的吧?红楼里的大丫头袭人,晴纹对宝二爷那态度可见一般。但表少爷这儿,还真是挺特别,人那只需咳嗽一声,春枝便噤声失言,极为老实了。

姚遥这儿正琢磨着,表少爷见冬麦出了屋,便自坐到床头,轻轻拨开其鬓角的发丝,柔声问道:“又想什么呢?”

“啊?”姚遥一回神便被其动作吓了一跳,这表现也太过亲密了,尤其是由表少爷做起来,还真是有点不太适应,话说,表少爷一向是以退为主来着呀,怎么,今儿这般主动。

姚遥有点傻愣,表现便有些呆滞,啊了半晌儿,也没回表少爷的话,表少爷“嗤”笑出声,伸手揉了揉姚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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