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力气,还有武艺都很厉害,绝对可以做到不惊动鸣琴然后杀了她。”澜意解释,这也是当初她认为合理的点,但是后来却发现不大可能。

鸣棋说出了当初暖画和夏玉凝的事情,听的澜意一阵心里发寒。这看她笑话的,不仅仅是王府各房的人,还有她院子里面的人口这难怪人家能够处处的陷害她,她房里的丫头都那样心机深沉的,更逞论别人呢。澜意忽然觉得,她以前真是太过小瞧她们了。老太太这么送几个人来,她是让她好好的看清看清各种人心吧?不要以为防就可以,还要随时能够知道她们做了什么。

“应该可以,我们不如去老太君那里坐坐,也跟她说说我准备回夏府一趟的事情。”澜意想了想,她是需要回去府里一趟的,不回去怎么能看到大太太吃惊不振的样子?

太后娘娘也为澜意担心,虽然澜意所说的也没错,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需要人的敬畏和尊重。

自然,和太子玩得最好的还是自己的大哥。

“姑娘这一次,怎么就这样了?”澜意离开,暖画和鸣棋心里有几分的担忧。澜意姑娘一向都不是这么容易罢休的人,但是这一次就这样算了?

“伤势是没有大碍,可是少爷的身体不好,失血过多,这还要看看情况。”海玉沉默了一阵,才保守的回答。

“无事,倒是可以看看,你们有几分本事。”长醉和清笛勾了勾唇际,这是个侍卫,他们还不放在眼内。

“这是景哥儿?“四姑奶奶惊呼着,前段时间听闻顾流景娶了个冲喜的新娘,不知道是哪家被退婚的庶出女儿。真没想到,这冲喜居然这么的灵验,多久没踏出院子的顾流景居然坐在这里了?“双脚都没事了?身体也大好了?”

“二婶娘这是太见外了,我和三弟都是一家人,虽然三弟妹错了,但是既然已经受了惩罚,那便走过去的事情。”顾流景手拿着暖炉,一身上等白色狐毛大衣,把全身都围了起来,只剩下一张脸,看起来少了当日的犀利,多了几分病弱。

“你!”顾流年像是被戏耍了一样,好一个顾流景,居然这般的不留情面!顾流年心底愤愤然,丝毫没有想过刚刚他们,也是这样,句句不给他们半分的机会。

王爷王妃在旁边站着,本来是准备迟些再告诉老王爷的,没想到事情一件一件堆在一起发生,所以连给老太君他们一个心理准备都没有,现在只能靠景儿意儿他们两人自己解决了。

“会,会的。”柳氏下意识的回答,她也知道,她没有理由和能力说不。只能心有疑惑的应着,给温氏祭奠一下,她夏澜意有这样的好心?

“你们不要在这里多说啦,小心被人听到,中间里面有谁我们都不知道。不是我们,总不会冤到我们头上的!”突然一杷声音打断说话,一下子各人都闭上了嘴巴,不敢在这里多说话了。

“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又走进了死胡同?“澜意摇摇头,本以为温氏的背后会是一条线索,可是越想,就越复杂。牵扯来牵扯去,就变成了谁都有可能。”不过我可以知道,这件事揭发了,最大坏处的是我。”

几个丫头听到让顾流景亲自来选,更是娇媚了几分,看着顾流景的眼波流动,娇柔的能滴出水来。使尽自己的本事,力求能被顾流景看上。

“媳妇怎么现在结巴起来了,刚刚教训孙媳和景哥儿的时候不是很流利的吗?“老太君又问。”你们刚刚还理直气壮,太夫人现在结巴,不如来给老王爷说说景哥儿的不是可好?”

“没听到二爷的话吗,还不下去,你想在这里干什么!”冬香气呼呼的走过来,一把拉住冬香的手臂狠狠地掐了一下。她居然还恋恋不舍,她真是鬼迷心窍了不成!

老大夫听了,又只是摇头无声稻气,这种情况跟他想的一样。“说老实话的,公子的身体已经寒虚相交成了恶症,现在要调理的跟正常人一样也是不可能的了。好好调理的话应该会和好些,可入了冬估计还是畏冷。而且……这般也并非久寿……”最后那句,老大夫也是别开脸说的。

回到景竹苑,澜意才松了一口气。她觉得今天不过是去请安而已,就牵扯上了这么多的人和事,以后还要在这里生存下去,真不知道如何。

几位妈妈丫鬟在旁边看着八角亭内的几人,都感觉在看一幅极美的画卷,比外面的花儿更能吸引她们。

“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才刚刚认识他,为什么就瞬间将他看破,连一丝躲避都没有给他。他不是想要放弃,只是不想再有人死而已,不想再有人因为他而死。

“你,别自作多情!”顾流景咬了咬唇,从喉间闷出一句话。可是苍白的俊脸上,却闪过一片绯红,为整个人添了几分妖娆艳丽。

大太太和夏茗韵本想留住安义侯夫人,但是已经在气头上的安义侯夫人哪里理她,只想快点离开夏府,这个地方让她非常的生气。

“一个庶出的女子,却费了这么多心思,这份心机可不是简单的。”老王妃见着众人都赞口不绝,连老王爷都不停赞叹,老王妃就有点不以为然。一个女子有这么多才气算是怎么回事,要去当相国吗?而且二哥儿是个什么情况,居然不介意,真是可笑!

“老太太不用担心。”见到老太太想说什么,澜意出言阻止。既然都来到夏府接人,不去可就不行了。而且德妃现在还怀有龙子,凭仗大着呢。

“澜意,刘妈先头说你长大了聪明多了我还不相信,今天一看才觉得,安义侯世子迟早会后悔他退亲的。”陈姨娘满心安慰,只要澜意开心,她也就开心。

“我说了,我才是安义侯的妻子,你听到没有!”上兰苑中,年仅十五岁的夏茗韵扯住澜意的以发,往自己身边拉,扯得澜意哇哇直叫。

“宁国公,宁国夫人!”寂静了一阵,宁国公夫妇以为所有的人都理亏不敢说话的时候,夏老爷出声了。一直脸观鼻鼻观心的夏老爷抬起眸,一向和颜悦色的眸子忽然如同鹰一般的犀利,看着宁国公夫妇也丝毫不减气势。“今天夏府要处理的是家事,请两位来,是见证见证,不要以为我们夏府做了什么对不住人的事情。而不是,让你们来兴师问罪的。而且你不问问你女儿,是我们什么时候碰过她半根手指,半条头发!”

夏老爷最后一句话,语调徒地增大,声音洪亮,字字掷地有声,让人听了都不由地受到震撼。澜意这时候才正眼看看这位名义上的‘父亲’,居然有这么让人震撼的时候?澜意心里暗暗地惊讶了几分,夏尚书,并不是那样‘糊涂’啊!

宁国公也没想到,这个官位稍低于他的女婿,居然也敢对自己大小声。而且看夏府所有人都那样的愤怒的样子,也稍稍地心虚了一下,女儿这样子,显然是自己撞出来的,那么也该是他们逼的,这样想着,底气也足了些。

“哼,就算是不是你们动手的,也是你们逼的,这样的情况,还需要明说吗?”宁国公冷哼,不屑地反问了一句。

“外祖父,他们冤枉母亲故意绊倒那个二夫人摔了三哥儿,然后夏澜意又冤枉母亲曾经找什么青华庵的师太来害她,这对母女都想除掉我们,想他们一人在夏府独大!”夏茗韵忽然大声地哭诉着。“外祖父,他们都想逼死母亲,你一定要为母亲讨回公道啊!母亲也是不忍受辱,才一头撞死的。”

宁国公夫妇听了,皆是瑟瑟的发抖着,指着夏老爷,“好,很好,你们了不起啊,厉害啊!居然扣这样的屎盘子到本公的女儿头上,今天不给本公一个解释,那么本公就上书皇上,要皇上在金銮殿上评评理!”宁国公气得面容都扭曲了,最后,将皇上都抬了出来。

澜意心里轻笑,上书?找皇上评理,好啊,到时候看谁没有脸。跪在地上的鸣棋,已经伏在地上了。宁国公夫妇都来了,她们今天,还有命活下去吗?

“宁国公不用这么生气,小王并不介意,现在就到金銮殿上,让皇上给小王和小王内子一个公道!”顾流景转过轮椅,和宁国公夫妇相比,顾流景是一脸的平静,可隐隐透出来的森冷气息,却让宁国公也是一震。

他当他是不敢?不敢到皇上面前面圣?

“二爷先不用着急,皇上日理万机,哪里能够这点儿小事就去到皇上的面前烦扰,被人知道了,会让人家以为我们年纪小,不懂事的。”澜意走到顾流景身边轻声的安抚着,语气是娇俏轻柔,让人听了也相当的舒服。

可是唯独宁国公,现在是手脚都发抖起来了。这丫头,分明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他们年纪小不懂事?那他一把年纪是什么,老糊涂?还是不分轻重。虽然是极气的,可偏偏宁国公只能忍下这口气。待会再好好教训这不知好歹的臭丫头。

“哼,你们最好给本公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本公不会管是什么小王爷还是什么世子!”宁国公恶狠狠地威胁着。

“老爷,快让人来给女儿诊治,根本不需要理会他们!”宁国夫人眼界极高,是谁也看不起的。就算顾流景,宁国夫人也觉得那不过就是一个瘸子,将来保不保得住自己的世子之位还说不准,有什么资格在她的面前叫嚣的。

而且,就算女儿做了什么错事都是这夏府逼的,谁让他们居然抬一个小妾成为平妻,他们不要脸,也要顾及一下旁人的脸面。

“宁国夫人,如果这是你女儿,那么你现在就请带她离开,小婿绝对不说一句。如果你认为她是小婿的夫人,那么就得按照夏府的规矩办事。而且夏府不是什么泯灭人性的人,查清事实,自然就会找人来诊治,如果宁国夫人你不多做阻挠,那事情会更顺畅一些。”夏老爷一句话,让宁国夫人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她女儿,什么他夫人,他难道还敢休妻?

可是,夏老爷的话说的明明白白,连澜意和顾流景都感受到其中的强硬,宁国公夫妇哪里感觉不到?而本来气若游丝的大太太,也双手紧握起来,夏老爷刚刚说什么,他说什么,居然敢这样威胁她?其实夏老爷现在是对大太太失望了,本来他还觉得大太太不至于是坏的,但是刚刚宁国公夫妇来了,却一句话不说,任由着宁国公夫妇怀疑斥骂,她分明是想陷他们于不义,这样,彻底让夏老爷失望了。

“你!”宁国夫人只能吐出一个字,就说不下去话了。她是想带走女儿的,可是要是真的带走,那不是真让人休了自己的女儿吗!所以宁国夫人只能忍了,然后极不耐烦地冲口,“你们有什么就快说!”

“鸣棋,将刚刚的话讲讲给宁国公听。”夏老爷让鸣棋再说了一遍,宁国公夫妇由惊变成冷静,然后又冷笑着。“凭着这样一个丫头的话,就断定大太太的罪名,你们也太欺人太甚了!”

宁国公勾起一记冷笑,冷冷地说。“这等胡说八道的贱婢,现在就该解决了!”宁国公抽出腰间的剑,刺向鸣棋,想要杀了鸣棋泄愤。可是宁国公的剑,却没有长醉的快,几道火光闪过,宁国公就已经败北了。

“宁国公,你虽然贵为国公,也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意思,鸣棋虽然是丫头,但你若敢杀了她,我们断不会袖手旁观的。”澜意站在鸣棋的跟前,挡在了她的跟前,和宁国公对峙着。她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他宁国公如果敢杀人,她会让他填命的。

鸣棋跪在那里,忽然痛哭出声,她是后悔了。她应该早就跟在姑娘身边才对,姑娘才是一个会真正将她们丫头当人看待的主子。可是现在,她后悔的太迟,知道的太迟了!

“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丫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公!”宁国公被澜意教训和威胁,自然是挂不住脸面的,下意识地,就忘了身份低开口侮辱。

“宁国公,小王的王妃,并不是和一般的诰命夫人能比的,侮辱朝廷皇亲,那等于侮辱朝廷。”顾流景望着宁国公,警告地说着。宁国公听了,喉间不以为然地冷哼了一声,“单凭一个贱婢的话,要让本公信服,那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