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望着顾流景,双眉一挑,“你是平南王世子顾流景?”太子的脸上闪过几分笑意,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就算身份不如他,却还能摆出一副神仙般高傲清冷的样子,以前是,现在更是。

“让海玉来检查一番就得了,现在鸣琴已经死了,最后的价值也已经没有了。”澜意只能说,她一直太相信,在景竹苑里面是她的地盘,没有人会对一个丫头动心思。但是却并不是这样,像大太太这样的外府之人,都能动手到自己的身边。

只可惜,他只有医术,如今天的这些巫木,他便一窍不通)

可他们,却忽略了长醉和清笛毫无紧张的脸,和带着一丝冷笑的双眼。

谁不知道她图什么,想沾沾平南王府的光而已,妄想占几分好处。

首先一大早上门的,便是前不久还闹僵的二太太。

“不知道这样,二哥满意了没?“顾流年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质问顾流景,语气阴戾中带着威胁。

真是可惜,就算好了,也还是一个不能走的。走出门去,王府的气势就少了几分。

看着顾流景决绝的背影,柳氏的手狠狠地掐金手心之中,直到刺痛才回过神啦,却看到澜意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可不是,那人居然是个女的,实在是难以想象,怎么会和温姨娘这么的深仇大恨。”另一个又接着说话。

“或者我们可以想一想,如果这件事揭发了,对谁会有好处?”顾流景沉下脸,澜意来了之后,他的身体虽然没有全好,但是在外人看来,是好了不少,这让不少人暗中愤恨的吧。“这件事我们可能会被人误导,二房的人不一定就是操纵的,只是想我们误以为是这一个可能而已!”

“是这样的,今天太夫人命老奴来给二爷和姑娘送几个丫头伺候,刚刚姑娘说不敢说二爷一定喜欢,就不如让二爷您来远远吧?”说罢,裴妈妈便移开了一下身子,好像青楼的老鸨一样介绍自己的人。

“太夫人有一个很强大的对手。”顾流景抬头,用口型讲了一句话。对手?澜意发愣,太夫人的对手……难道是!澜意终于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老太君是这样的目的。不愧是老太君,这办法的确好使。只是一般的教训怎么能让人记住过错?要切肤之痛才是最深刻的。

说罢,还望了一眼夏香,她居然还在一个人发呆?

“逢秋冬的时节,公子感觉身体如何?”老大夫没有直接回答平南王的话,而是问起顾流景这些年来的身体状况。澜意是刚刚才来,现在都还没有入秋,对顾流景过去的身体状况是极为的不了解的。

顾流景听着也轻轻地垂着眼帘,一副已经倦了的样子。

“景儿,观棋不语真君子。”王爷见着流景一子便帮澜意扭转了局势,不由地拧着剑眉,他儿子怎么这般厉害,幸亏不是父子对弈,不然可是丢大脸了。

“死了几个妻子,你没有找原因,反而扯到自己身上,你算什么男人,居然相信一些子虚乌有的江湖术士之言。大姑娘因为你年轻守寡,你既然内疚,却没有好好珍惜,自己好起来护她一辈子幸福,你还有脸在这里放弃自我!”

“一年?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在这里呆上一年?”顾流景的话说的很轻,似有嘲讽,似有自嘲,声音之中,含着许多澜意难以理解的情感。

说完,澜意不管安义侯母子那青白交错的脸,缓缓离去,留下一阵无声的讥笑。

“嗯,孩儿都说了,但是那孩子还真是个懂事的,对二哥儿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介意。”平南王点点头,一想到这扇子,既然老太君和父亲都觉得好,二哥儿必然也会喜欢。

未等老太太三人回过神来,那太监便直接说出来意。老太太一愣,德妃娘娘?就是原安义侯府的长女,居然要澜意进宫?老太太当即就意识到情况不好,难道澜意退婚的事情,得罪了安义侯,所以请德妃娘娘出面。

“这婚事没什么,就怕将来你的名声……”陈姨娘不是说要她嫁入豪门,只是希望澜意能够找到真心疼爱的人。

王妃、种田、腹黑、女强、代嫁、励志

今年的上元节,的确精彩,太子看了看天空的月色,微笑了下心里暗暗的想着。

太子殿下走后,安义侯夫人瞪了一眼澜意他们后,才跺了跺脚离开口今晚的上元节,糟糕透了!憋着气,安义侯夫人咬着牙低声道。

一路回去,顾流景都是相当的沉默,沉默的不发一言,直到回到景竹苑一直如此。澜意有些觉得奇怪,老太君他们在那,顾流景比较沉默倒是可以说的过去,可是回到景竹苑,却一句话都不说,那倒是有点不像以往。

“二爷这是怎么了?“冬香端来洗漱梳洗的东西,有点怪异地看着顾流景。宫宴难道发生不高兴的事情,怎么二爷一副冷凝的气息,让人都不由地寒了几分。”姑娘,难道宫宴上面有人对二爷说三道四?”

冬香唯一的想法便是这样,不然二爷哪里会这样呢?

“没事,你先下去吧!“澜意听了,便想到顾流景难道是介怀皇上说的话。”二爷还在为皇上说的话而介意吗?”

澜意走到顾流景的跟前,微微弯下腰问他。不过顾流景一向是不介意人家说什么的,今晚怎么这么古怪呢?正在想着,眼前忽然出现一道白影口只见顾流景猛地撑起了身体,一下子扣住她的肩膀,身上一半的力气依靠在她的身上,手将她环抱起来。

澜意身体一僵,除了稳住身体,便是任着顾流景将她抱住。鼻息间是顾流景身上淡淡的药香味,还有清新的气息。他这是怎么了,脸有点不自然,身体自然的反应着,不知道是不适应还是怎样,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从脚底蔓延到身上。

“你是蠢还是笨,平时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顾流景忽然出声,声音很低,却让澜意能够听得清楚,那温温热热的气息在澜意的颈边回荡着,让澜意浑身一阵颤粟,身体几乎有点发软。澜意现在才发现,其实顾流景长得也是身姿挺拔的,这样站着,虽然瘦弱,却已经能够将她紧紧地环在怀里。

他这是干什么!故意在欺负她是吧!

其实顾流景的脸也是极红的,所以他只好紧紧地箍住澜意,让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也因为不好意思,才会声音那么低。他是生气,他是介意,但不是皇上的话。皇上于他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哪里能够让他介怀起来。可是她却不同,她有没有想过,与皇上叫板,会是怎么的下场?“你当你是谁,又当皇上是谁?能跟他叫板的吗?你倒好,所有人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全都做了。质疑皇上的话就算了,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你当皇上是什么人了?”

顾流景略带教训的话,在澜意的耳边响着,像是潺潺流动的溪水,沁人心扉,让人心静下来。又像是冬日温暖的阳光,暖到人的心里面。原来他不是因为皇上的攻击不高兴,而是她跟皇上说的话而生气。

是因为担心自己,所以生气。

“现在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皇上虽然不可侵犯,不可忏逆,但是就因为大庭广众之下,所以皇上不会不讲道理口而且我说的也没有错,没有说皇上说的不对,只是提出,并不是行动不便,就不能成为一代将帅!“澜意不是说觉得顾流景一定行,只是从一个平等的角度去看待每一个人,不论残疾或是健全。

“你总是说的对的,但是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就是皇上是讲道理的时候,是君子,不讲道理的时候,就是畜生了。”顾流景无奈,跟她说话,哪里能够说得过。而且他也不想怪她,所以才一个人生气不说话的。

想想刚刚,她要是被皇上责罚,他真的觉得自己没有本事,真的能够保全她。

“要是被皇上知道你是这么骂他,那可不是一般的生气哦!”澜意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伴君如伴虎居然能够被他这样的来分析,不过倒也是说的对,人有时候,和畜生真没有什么区别。

“那不过就是比喻,而且也就我跟你知道。”听着澜意的笑声,顾流景的话语也软了下来,唇际忍不住勾了起来。

刚刚还想探听屋中的事情的长醉和清笛,看着两人抱在一起,脸微微红了的转过视线。

直到良久之后,澜意感觉到自己有点儿累,才轻轻地推了推顾流景口他现在可是厉害了,突然就站起来,把她当做成靠垫,直接靠着都不起来了。

“二爷?“澜意轻声问,他站这么久,不累吗?

“嗯。”顾流景吸了吸气,他是感觉到澜意累了,所以深深的呼吸,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才慢慢的撑着澜意挪开。刚刚他算不算是冒犯了她呢?虽然两人有夫妻之名,也同床共枕,可是毕竟不算是正式的夫妻,这样会不会让她觉得他很急性子?

“刚刚…那如…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顾流景的声音像蚊呐一样,澜意轻蹙眉头,“怎么了?“看到顾流景不自然的神色,还有闪烁的眸子,澜意才回过神来,难道顾流景因为他们两个这样相拥,而觉得自己冲动?

“噗……“澜意忍不住笑了起来,身体一软,两人就这样直直地倒在地上,顾流景半撑在她的身上。”二爷,你实在是太可爱了!”

居然为了这样的小事,而不好意思。不过这样不能这样说,毕竟顾流景还是个受封建思想影响的古人,不能这样相比的。

“你!”顾流景憋红着脸,她居然敢笑话他!而且她居然说他可爱,他好歹是个世子爷,哪能这样来形容。只是澜意那自然随性的笑容,却慢慢地让顾流景看得出神。那眉眼弯弯,笑成月牙一般,淡粉色的樱唇,如盛开的梅蕊一样,透着芬芳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顾流景猛地吸了一口气,压住心底的那股马蚤动。可是身下的人却像是一无所觉那样,就这样巧笑倩兮,步步地攻破他心底的那到防线。

目光慢慢睇迷离起来,脸随着心底的那股欲望,不自觉地低下脸,对准澜意透着芬芳的唇瓣,紧紧地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