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言语还是表情,皆很是柔情……

后靠在车壁上,周身紧绷,景晨闭目,回想起方才的那幕,内心起伏难平,似乎仍是惊诧。毕竟,谁能料到坡沿下会躲着个人?伸手拉着她的右脚就往下力拽,对这变故措不及防,方“啊”了声就被人紧抱在怀中,捂口强行制住,瞬间隐约有人滚落山坡的动静,与丛上传来的众人惊呼交映。

耳旁蓦然传来众人慌乱焦急的起伏呼喊声:

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二姑娘转首轻唤了声“大嫂”,眼神费解,似含好奇。景晨闻言亦恢复自然,关怀的语气道:“妹妹可是冷着了?让婆子送些热水来,喝了暖暖身子。”

“回姨·昨儿我得了个了不得的消息,原想着晚上就来告诉,可事情关系着我们大爷,我心里又怕······”

“对了,你到底是为何被你们处罚?”

她既如此在意自己这个丈夫何必非要言破惹得彼此皆不自在

男儿的心与想法,她最是能洞察。

从先前接触便知晓这位小姑的脾。望着稚嫩单纯的她,同前世所见的众多庶女皆不同,没有那些深沉算计,相较拘谨多虑,给人的感觉是阳光亲切。三姑娘虽自幼丧父,却得老夫人娇宠,养成了率随意的处事方式,但凡有了兴致便闷头起热,偏又缺乏耐心,但终活得自在。

下巴被轻轻挑起对上大爷怜惜的双眸,景晨颜露羞涩,眉梢传情地娇柔道:“妾身伺候爷更衣。”强忍着酸疼往外侧移动,却被他的长臂紧搂于怀,听得他愧意道:“昨儿,累着你了。”

伴着动作加剧,结束深吻后的他移开她的唇,再次往上挪去,逗留在那令他难以抵制欲永远沉沦的美眸眼角。触口湿润,他惊讶地聚集焦距,察觉方才面色红润的她此刻略显苍白,忙止了动作紧张道:“怎么,是否弄痛你了?”

景晨平日所接触的只有城中的金钗玉器等行业的账目,乃君家产业的冰山一角,本不了解到底涉及哪行哪业。然此刻复又觉得匪夷,这特地新置花楼。还指明要交给五爷打理,孰能说当真是为了他好?

对上他满是含笑晶亮的眼眸,景晨顺势低道:“那依五爷瞧,该怎么办才好?”

不知为何她的口似有什么在慢慢化开

景晨只觉得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旁,他低柔地轻问:“涟儿,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清明将至……这很正常。

“什么美人儿,在哪呢?”

“琦儿顽皮,这事我也教训过她了。”话语间难掩那份惋惜,老夫人心里是盼着重孙儿出世的,她疼爱长孙。就期盼大爷能早日有嗣。但终究在晚辈跟前,且又是长媳。她不太好多表现,强撑着似亲密道:“涟儿,祖母知你心里有委屈,才过门就摊上妾室有孕这等事。”

敛去几分随意,景晨侧首笑道:“许是来赔礼的。”

望着这淡而无味的茶水,景晨抿唇自想。世事多应酬,杯觥交错的场景何其多,现置身商贾,这酒力更不容马虎。否则,总是如此,未免太小家子气,然酒量亦非短时内能够练出,在君府时原就得处处谨慎,何曾能够让自己放纵。有酩酊大醉的时刻?

“三姨娘可醒了?”

“糊涂!你忘记了卢大夫的规矩?这样冒然进去打搅,若有个差错,你担待得起?”老夫人沉声喝斥,严肃的容上尽是不满,再要开口时。却见房门轻开,紫萍由内走出。

景晨表情未变,无波无澜地应了声,摆手让她下去。

午膳后不久,二姑娘君宛意至晴空院,景晨在厅堂接见,所商谈的则是几日后清明的事宜。二姑娘生得张巧嘴,说话有条不紊、细致周到,待她言毕,景晨笑着赞道:“二妹面面俱到,哪还有要添置的,便如此办吧。”

朱氏额上隐隐渗出薄汗,原道自己是看走了眼,跟前这位年纪轻轻看似娇弱的大,才是晴空院里藏得最深的人。但想不通的是,大姨娘明显不安分,三姨娘处亦从未安静过,为何她会先将注意放在自己身上?

这话,竟是绕到了妇德上,恁地严重!景晨眼神迷茫,却刻意压制,颔首应是。

那处,掌柜的正在游说白纤琦,“姑娘,您真有眼力,这可是上好的翡翠,瞧它通身,碧绿通透。”目光似急于表现般往墨绿男子望去。

二爷侧身,重复着来时的路,只等经过与大嫂相遇的岔口,驻足往西瞅了片刻。

白纤琦幼年常在君府走动,往来频繁,听得三夫人这般夸奖,展笑就亲昵了回道:“三表婶您尽取笑我。”

景晨则心生诧异,不解道:“爷不去瞧瞧?”

“好,你母亲说得对,闺女便是贴心。”楚老爷接茶饮过,目露不舍。

对上婆婆眼中的暗示,景晨愣了会才注意到大爷碗里菜积如山。反应过来忙取了手边空碗,舀了羹汤递与丈夫,柔语道:“爷,喝口汤吧。”

“祖母。”五爷顺势走上前,讨好般言道:“孙儿想问您讨个人。”

瞅得有些乏累,索就搁下了手中的细笔,端起银白点朱流霞的茶盏,景晨呷了口便问道:“可知自己是哪里人?”

微憩的人缓缓睁开美目,似有惊讶地俯视着脚边,不疾不徐地说道:“又没做错事,跪下做什么?起来。”

景晨便真诚道:“孙媳瞧着这法才好,就是您每月瞧着辛苦了些。”

“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大爷心尖上的人,待您也宽容,若是生下了为爷诞下长子,今后在老夫人、大夫人跟前说话也体面。”采儿理了理被褥。

“妻妾有别,为夫不是糊涂的人。”这府里下人间总有指点议论,哪能如此教她没了颜面?否则今后掌家处事,威严何在?虽说相处尚短,他却是真真欢喜眼前的她,这个要和自己白首的女子。

大早就拿捏准了她们子,且她都能收服那类暴躁莽夫般的汉子,必然手段非凡。忆起对方提及背叛她后果时的语气,后背都微凉。

对上景晨的目光,大爷起身轻语:“我出去瞧瞧。”

……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景晨起身掀开被窝便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