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微愣,珠算倒是曾听过,这珠心算可是不用算盘在心里算计?

宋氏却未有注意这些,眼露慈爱的抚着小腹,唇角含笑,似乎正憧憬着新生命的到来。

且不管金氏是怎样身份,自己出身为何,和楚景涟孪生姐妹的关系事实如铁,无法扭转。君府的大爷,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姐夫。伦理纲常,如何能违?

景晨闭了闭眼,脑中不禁想起那日汪氏的话:楚家只有三位姑娘。

回话的正是城南宝鉴银庄的方掌柜,神态恭敬地望着千里迢迢而来的主子。

他不甘心!

站在屋中景晨仍能听到大爷微乱的声音响彻在院中的夜风里快去将卢大夫请来有力快速的步声远去

思及此再次对上那双含着期盼的美眸大爷重重点了点头儒笑着就扳过她的肩膀你我夫妻让你受惊是为夫的失职他亦不是不明事理的男人妻子如此忠诚他又岂会拘于小节而沉脸质问

景晨理了理身上衣裳对上竹云的目光颔首理所当然地回道:原就是为他置的

侧过目光,景晨盈盈而问:“劫人这等事可不小,你们难道就不怕我是在行恶,今后教你们卷了官事?”

她家的主子她了解,和原少爷的事也清楚,为何要让庄子里的野姑娘代嫁,不就是为了那方元帕的事嘛?可令人奇怪的事,然是在回门之后圆了房,若非那瓶伤药,竹云必就以为计策有变,眼前人本不是她伺候长大的姑娘。

看得出来,君府很敬重原家,大夫人待原仲轩极为气,热情地邀请他留下用膳。景晨心存零星希望,期盼他能拒绝,殊不知对方便就是为她而来,怎可能轻易离去。

五爷定是在外见到了楚景涟,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她,所以才会来晴空院问话。那现在呢,知晓了外面的那个不是自己,他会怎么做?浑身漫上无力,她往后坐在炕上,望着四下,如此陌生、如此无助。

五弟那,真不能如祖母所言,容他放肆了!

“回来了,过来。”大爷招手,目光紧锁在她的身上。

五爷顺手将她带到怀里,不顾美婢眸中祈求,擒了她的红唇就猛啃嘶咬。

原来是他……

景晨眼眸睁大,左手条件反般抵上他的膛,却在意识到大爷身份时,生生止了推拒的动作。

“刁难?”

唤来紫萍紫芝伺候,景晨换下因汗湿而微感不适的衣裳,着了茜红罗裙,髻上金簪绢花,干练威慑。妆容得体,面目端庄,可那种因苍白而显现的娇柔,眸尾处的且魅且惑,总让望者生艳。

景晨恍然大悟,兜兜转转,这关键处在三房。原不是怀疑府里有内贼,所查非失物,而是那凭空多来的物什。她端正了姿态,俏笑应道:“爷的意思,妾身明白了。”

仍是不甘,但苦于无言反驳,三夫人直接冲向了老夫人,轻声软语道:“母亲,子烨还没有娶亲,这般早就纳妾,会不会说不过去?不如就先将柳玉收了房,待等过些日子,儿媳给子烨定个亲事,再将柳玉收做姨娘?”

呵,她还知晓!

美人犹在,大爷却无心赏阅,直端着茶盏沉思。这一思索,便是许久,等到回神,察觉景晨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立在那,俊朗的面上透出几分歉意,出口的话亦柔了几分,“你先歇息吧。”

“对了,方才你可是听着了那婆子的传话,说是二爷的婢女柳玉投缳?”二姨娘突然止步。

“嗯。”

她只是觉得,欠了这身子的原主、欠了金氏。

楚景涟面生惶恐,折回至楚太太身旁,讨好般言道:“女儿失言,母亲勿怪。”

再次踏进卧房,橘色烛光下,身着白色中衣的他负手立在窗前。景晨见状,轻声走到床尾的立架边,取了衣袍上前为他披上。不欲打扰,才转身却听得他说道:“方过门就遇到这种事,委屈你了。”

宋氏同样得了与朱姨娘一样的红木长匣。

“是、是。”紫萍目光颤颤地抬起了脑袋,咬唇彷徨。

众人额上均布满汗珠,一脸疲惫,十来个人先后朝景晨无声行了礼才退出屋子。

察觉主子眉头微蹙,紫芝摇头,恭敬地答道:“方才平丘从外进来,神色急急地回禀了番,爷便与他出府去了。”顿了顿,添道:“不久前二姑娘过来,似是要寻商议下月祭祖的事,候了会您未归,便唤了紫萍姐过去帮忙,称是先准备着些,待之后一并给您过目。”

二姑娘张罗祭祖的事?

这等大事,老夫人却是放到一未出阁的姑子手上?

不禁想起上回宋妈妈说二姑娘能言多干,八岁起就与大姑娘共理府事,这几年独自安排,妥当明。老夫人格外倚重,府里很多事都交由她置办。景晨倒是好奇,按理说耿氏是大夫人,老夫人又这般偏爱大爷,怎么不见她打理府事的?便是将家权给了自己,仍旧是让二夫人辅佐,着实怪异。

不过,这倒是能看出,老夫人待三夫人虽表面慈祥和蔼,但丝毫不给实权。

“我知晓了。”想来,回头她还得去趟二姑娘的汀兰阁。

紫芝的目光便又投向门外。

“去让她们起身,跪在门口像什么话?”景晨轻言轻语。

紫芝更见好奇,“您不怪她们了?”

景晨则好笑出声,“这东西是她们自个的,摔了砸了我不过就叹了声可惜,何时责怪过了?你且让她们退下,否则旁人瞧了,还以为我这主母如何严厉、不通人情呢?”这话到后面,便越提高了音调。

紫芝拿捏不准主子心思,却仍不忘为她们问上一声:“,那老夫人处……”

“你倒是个热心的。”景晨笑着望她,眉目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