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槿云正想婉拒他,说这里正忙着走不开。忽然太后也在后面的凤辇中卷帘嚷出,“我们也是去城门派钱的,你应该去。”

“他呀,挺不错的,做事很认真,很负责,很有事业心;可有时候,也许急功求成,用了一些过分的方法吧,人是挺聪明的……”

半晌,大家都一动不动,一声也不敢吭,整个“慈宁宫”寂静无声得听得见清风的呼呼掠过,太后更是把心儿都提到了嗓子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皇上,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停顿了所有时光流转,流淌着无限关切的母爱。

看来,如果她这次回来,不替太后解决一些问题,怕是要把她留在身边守护了。

她微一提气,也瞬间逃出了包围,中途抽出了长靴上的柳叶军刀,直朝蒙面人皇上的背后袭去,留下那个副都统领以一敌二先行应付着他们。

倒是蛮符合白昭南三人洒脱自若的作风,也难怪他们看了也不住地点头。

亘云庭见她发问,又朝她长揖到地,才不紧不慢地说:“就在师父那本《行医奇闻录》上。”

想到这里,唐槿云硬着头皮也要走了。

唐槿云听了也不由一愣,连手中的点心也滞在了嘴边。想太后倒是先怀疑她了?是她这股热情引起她的怀疑还是刚才那功夫?但不管怎样都好,她不是j细。

大堂内,贴身宫女众多,中间俨然云集了华贵的七位妃嫔,由皇后和中间的太后雍容地率领着上香拜祭,杜月儿立在最后一排的右侧,左侧的妃嫔赫然就是令狐烟。

本来飞红雪要和两个捕头和唐槿云为一路,但见白昭南他们三个对唐槿云不离不弃,也只好让那两个捕头也配给了另外一队,他就和唐槿云及白昭南三人组成一个冤气队,悄悄地穿过山道,掠过大街,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城衙对面的屋完,楚问天和马承宣却已经先她一步分向了两边,开始逐间逐间地搜索起来。

便转身问白昭南,白昭南也点着头沉吟地说,“昨晚看他们胸有成竹的样子,恐怕也早在路上设下陷阱等着咱们,冒然前去恐怕凶多吉少。”

飞红雪脸上的笑意越浓,语气又是温婉有情,一边轻声地催促她上马车,“随便你好了,有他们保护你,我也能够安心指挥其他人。”

“老家回不了,衙门去不了,哪里也去不了,什么也不用做……”楚问天轻描淡写地道了出来,好像很轻松写意的日子在他嘴里却成了无法承受的轻。

然而,随着他的发愣,所有搜身的宫女也震惊那个宫女的顷刻毙命,而在那一刻都停了下来,脸无血色地怔看着眼前剩下大半的秀女,一个个仿佛都成了女罗刹,狰狞可怕,令人忘而生畏。

他此话一出,无疑在秀女的中间扔下了一颗炸弹,马背上的秀女无不动容,忍不住纷纷暗议起来。

这蒙面人会是这样的人吗?唐槿云当然不相信,所以,这就是她真正担心的原因。

只要他隐昧了这一良心,那么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会一错再错,无以复加。只差哪天撕破了兵不血刃的承诺,大肆滥杀无辜。

唐槿云在车厢里却想,这下雪了,连她也不由对他关心一下,可是,那鹰是怎么回事?也会是蒙面人对他的关心吗?另外一种关心?

她话音刚落,飞红袖便要去抢她手里那支针,她连忙一把它伸到飞红袖伸手也够不着的地方,嗔骂地说:“你有没有搞错,这可是绣花针,不是银针。”

第81章抓住凶手

“洗衣裳?”飞红雪复述了一下,不由一下子呆住了。你换上去打猎什么的,他还可以纡尊降贵地去替你跑一遭,但这种下人丫鬟的活儿,八辈子也轮不到他的头上,他哪会洗呀,这不明显难倒他吗?

当下两人都感觉眼前出现一种无形的阻力,却又无法马上解救得掉,不由心中都在盘算着,留下一串寂静的沉默。

第69章第五个人

这假小姐才送走了,真小姐也不见了,一天之内不见了两个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槿云冷瞥了四周满脸乌黑,像刚从煤坑里爬出来似的士兵,说:“第一,不要捆绑我……”

“咿呀——”红鸾就在此刻撒娇般啸叫,震慑山谷;不待她一怔,它顿时挟着飓风之势,俯冲下来,一下子把她身后的烟雾吹得消散殆尽,引得草莽狂摇,士兵们头盔欲掉。

一念之仁,就引来了今天这般困境。

陡地,孙百恶微一用力,顿时把他整个人转了个身,双手快如闪电地贴在他的肩胛之下,“不要乱动,你喝的那药是护住你的心肺的,我现在就要帮你推宫排毒,呛出那口浓痰来,你要是乱动,会出岔子的。”

在长廊上,飞红雪忽然问亘庄主,“亘庄主这次倒是很配合我们的调查,可你怎么很希望我们快点抓到你的女儿,然后把她献给皇上了?”

两人初以为要开始治疗了,都把目光集中到亘云庭的身上,亘云庭无奈一叹,正要宽衣——

“不用找了,”那胖大汉猜疑地问:“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你是哪里的樵夫?”

不出他们数步,唐槿云已经安稳地降落在湖边上的陆地,抬头回望仍然翱翔天际的红头鸾,这一次接触,她只以拔掉它两条羽毛的战绩,结束了这一次驯服它的机会。

一夜无语,却也一夜好眠。唐槿云几乎一觉睡到辰时才醒过来。睁开眼眸,临窗一道颀长的身影顿时映入眼底,不由大吃一惊,马上伸手去拿桌上的手机——却捞了个空。

屋内明显的简陋,却很洁净,中间就一个柴火炭炉,四边铺就木板,几个蒲团散落在炭炉周围,再没有其他杂物。小燕此时正燃着中间的炭炉,升起的火苗映得整个木屋通红亮透,煞是暖和。

那少年想她最后也会乖乖地屈服在他们的武力上,想不到,看似柔弱的她,竟然有着反抗的味道,不由一愣,“那就揍了,再抬走。”

唐槿云也不顾他背后的草屑有没有清理完,连忙又牵上他的手,要与他携手逃亡去;转身之后,心中泛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以往她的逃亡,一路上都充满了恐惧和焦虑,这一次却心情大悦,甜甜美美地上路,还是头一遭。

主意一定,她也不回话,一振手中的佩刀,即时撒开双腿便一溜烟地朝他们面对面地俯冲过去。

“还有,小棠,你跑的快,赶快去通知张捕头,叫他也出动官差去找吧。”

想到这里,唐槿云的心也略略宽松了不少。就刚才一番对话,那男子话中带正,目光也只盯她的脸庞,并没有往下探,倒也不失为一个君子所为。

说毕,也不负责任的转身就走。殊不知,要是没有他们的闹事在前,那少女和老汉,包括唐槿云和大家,也不会遭此一劫。

仓内框架庞大,却堆满了笨重的旧机器和一些废铁,把高窗上光线遮挡得昏暗,中间隔着三四米宽的过道,过道上满是车胎痕迹,俨然成了车道,除此之外,纵观四壁,似乎再没有其它小间内间。如果是要偷东西,这里恐怕不能满足到她。

可是,将军也告诉她,自从昨晚见过了他后,今天也一天没有见他了。

“他不是去找你吗?”将军笑意吟吟地看着她,似乎从飞红雪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他们的事。

离开了将军府,唐槿云不由得又想到了白昭南那话疑问。她也是整天也没有看见飞红雪了。这个飞红雪,既然没有来到楚府,又不在将军府,莫非又有其他事务去干了?可是,他现在不是隶属将军的部下吗?连将军也还在享受着年假,以为他还到楚府去乱窜,他又怎么可能有其他的事务呢?

回到楚府,问过白昭南他们,又是没有见过亘哥哥和飞红雪,更是对白昭南那句疑问动摇了。

“怎么会连他也不见了?”她坐在椅上,不解地问关注着她的白昭南两人。

两人一时也无法判定飞红雪到底怎么了,别说他行踪飘忽无定,就是他行踪堂正,他们也是从来不用正眼看他的。

“他会不会去追劫走亘哥哥的飞贼了?”唐槿云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可能,要是这样,倒也可以解释到为什么两人一起失踪的原因。

“如果是这样,他是个捕快,肯定会懂得给你留下跟踪的记号。”白昭南仍然对他持着怀疑的态度。

“不如,我们再替你出去找找看有没有他留下来的记号。”楚问天却急人所急,起身便要往外飞掠。

却还是让唐槿云叫住了。她爱惜他们今天也劳累了,只好先等明天府尹的结果怎样再说。

然后,她自己却是一夜无眠。

这亘哥哥的命途也是挺坎坷的。一开始就是被抓上了“天狼狱”,再就是被抓上了“云裳川”,上次也幸亏自己在京城这里,才知道他被从大老远劫来充当要挟她的人质。也许是因为了她,他的命运才变得如此的多舛诡变。那么,这一次他的失踪,又是不是因为她了?

是诸葛本胜那些人吗?除了他们,这时代还有谁是冲着她来的人?

飞红雪,到底是去替她追踪那些人了还是也参加了劫持?可是,凭他和亘哥哥的感情,好像又没有这一个可能,况且,劫走亘哥哥的是一个女子,更不可能是飞红雪。

那绣花鞋印的各处压力都很均匀,没有一点因为强行穿上而集中到了某一点的痕迹,所以,唐槿云百分百肯定,这劫贼肯定是一个真正能穿绣花鞋的女性。

是诸葛本胜那方面请来的高手还是飞红雪请来的同伴?如果把那个女飞贼分析成一个独立的嫌疑人,那么,他们都有了嫌疑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