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尧笑了笑,这孩子也太朴实了点。他办案五年多,接触不少穷凶恶极的罪犯,因此格外尊重和珍惜这世间哪怕极其微小的单纯和善意。

要不是怕火候不到,怕冒犯到她,他想亲手帮她穿上。

韩惜没说话,递了杯水给纪尧。

小时候,妈妈带他去亲戚家里,逼着他喊这个叫那个,不主动叫人就会被骂不礼貌,老实,不说话,没用。就越来越自卑。

韩惜停下来,回过头来,看了纪尧一眼:“一个法医要是杀人,想不留痕迹,一点也不难。”

“纪队,我们在乔江住的地方找到了一件血衣,有邻居反应,半个小时前见过他,人应该没跑远,就在附近,已经展开搜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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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纪尧在电话里交代过,肖瑜生前说她在公司里受到过排挤,工作做的并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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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说道:“不用,我正好过来看个人。”赵靖靖的奶奶正好也在这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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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尧双手插兜里,扬了扬下巴:“市局大楼,连着旁边那幢,一共三十八层,少说也有七八百人,人家一眼就把市局最貌美一枝花先生给挑出来了,这不是有眼光是什么。”

一家人三个字,一下子把九重天上玻璃罐子里的仙女拉下了万丈人间红尘。

大学毕业到现在,她已经做了两年法医了,并且因为表现突出,被调到了市局。

纪尧正坐在办公室欣赏自己的新屏保,怎么看怎么没,笑得满面春风。

张祥挂了电话:“纪队,分局来电,说莲花山脚下有人煮食人血。他们的人已经看测过现场了。”

一般的案件,各分局负责各自的辖区,统一向市局汇报。性质恶劣或侦破难度的大的,会转到市局。

纪尧关掉手机屏保:“蔡局批了吗?”

张祥点了下头:“批了。”

下班前,纪尧收到了资料。

法医对现场遗留的冰袋内侧的生血血迹检测比对出,那血不属于任何一个失踪人口,而是几天前被杀死的乔江的血。

纪尧立刻叫人把现场目击者请到市局,重新做一遍笔录。

农民大叔进来,脸上带着苦哈哈的神情:“我要早知道那是人血,打死我也不会吃啊。”说完就感到胃里直冒气,冲着喉咙就要往外窜,想吐。

温和体贴的赵副队将旁边的垃圾桶拎过来,又倒了杯水递了过来:“缓一下,慢慢说。”

大叔喝了口水,一脸痛苦:“我这辈子都不吃血了,什么鸭血猪血,豆腐我也不想吃了,太渗人了。”

“现在村里的小孩,一看见我就跑,说我是食人狂魔。”

赵靖靖端坐好,翻开记录本:“你也不是故意的,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纪尧靠在椅背上,手上转着一支笔:“你就当出去搓了顿火锅好了。”

大叔顿时更痛苦了:“我可求求您了,警察同志,别提火锅两个字行吗。”

纪尧:“被你中午在莲花山脚下看见的,重新讲一遍,细节越详细越好。”

大叔便把事情讲了一遍,跟他之前在分局的报案记录基本一致。

纪尧:“煮人血的那个,身体特征再描述一遍。”

大叔:“个子很高,比一般人都高,差不多得有一米九以上,然后皮肤有点黑,脸上,哦,不对,是耳朵下面有道疤痕,我再想想啊……”

大叔想了好一会:“头发,头发是黑色的。然后,长得挺壮实的。穿的是黑色的t恤,不爱讲话。”

纪尧和赵靖靖对视了一眼,基本可以确定,杀害乔江的是那个缅甸杀手刘强山。

刘强山神出鬼没,身手极好,加上雇主都是些有权势的,抓到他很难。整个南泉市的刑警,跟他交过手的只有纪尧一个。

他耳朵下面的那道疤痕是纪尧亲手给砍出来的。

纪尧从文件袋里拿出来刘强山的照片:“是他吗?”

大叔直点头:“对,就他,这个吃人血的变态。”

骂完又对着赵靖靖道:“上个星期,听说隔壁镇上养猪的乔家小儿子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死了,我……我吃的不会就是他的血吧?”

纪尧点了下头:“回答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