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顿时炸开,这、这样说起来,这一个月以来,帮我穿衣的岂不就是……

还没等到我的下文,柳箫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面不改色转过去继续看花。

我故作羞涩地点点头,“让爹娘久等了,其实可以让人传唤一声……”

尹霜坐在楼下,一杯接一杯地在喝闷酒,旁边一直呱噪的少女化成灰我也认得,一眼就认出她就是与老娘曾经水火不容的小桃红。此人现在一身山寨女扮男装样,约莫是翘家追随陶言淡,似乎他老子并不想此女涉及江湖恩怨。哎,同是父女,她老爸可比苏飘飘的老爸亲切多了。

“下毒失败,反而死在白寒衣手上,现在又死而复生,你这个不详之人竟然还有脸回来?”

“这叫水牛!比马牛多了~~~~~上来试试?”

“你的伤好了没?我们快动身去瞑水宫拿解药!”

他躲过我的视线,不自然的别过脸,吐了个“没”。

“既知道疼,还要胡来,自作自受。”

又不说话了,我催促:“继续!”此人不走,我就别想睡觉了。

“我好怕~~~

呃,老天,我当场木然。虽然电视剧里看大侠出手比之强悍到不知多少倍,一个个招式,五光十色,眼花缭乱,他这一手掌心碎铁不过是小儿科,但以前心底上都知道是特技,或者是电脑后期的高科技合成,亦或者是某剧组的创新。现在活生生的现场表演,还真是……寒啊~~~~~~

次日天色泛白,我才摆脱了柳萧的压榨,刚扑到床上与被褥缠绵,却被大娘一只孔武有力的手揪住。

手指关节咯吱作响,我黑着一张像被乌贼喷过的脸,看不出表情。

顿时进来个壮汉,将我往肩上一扛,如同骡子托货。

突然,身上一凉,被子被他掀开。冷气袭来,腹中更甚,犹如洪水决堤,倾泻而出,空气中血腥味微微迷茫,想必他的床榻已经被我弄得一塌糊涂,景象肯定颇为壮观……

接下来便使出在武术班苦练一年习得的绝招,也是唯一的一招,天马流星踢死你不偿命脚,对准那小子背脊就招呼上去。

当前局势,暝水宫人必定会掘地三尺找他,朝廷已经对西署有所动作,相信陶言淡在各地的探子也分外留意我们的动向。如今暝水宫叛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三不沾,真倒霉啊~~~

我说,白寒衣同学做人要低调,咱现在臭名昭著,还是往某个山上啊,或者某个偏僻角落躲躲。可他偏偏执拗地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是他恶劣的挑战之心做崇吧,我能想象白寒衣看到别人气急败坏后愉悦的表情,所谓生命不息,挑战不已,可以说,白同学是个勇敢的斗士。

好说歹说终于好不容易说服了这个顽固分子,然而天定不助我,就在我为未来的野人生活yy不已的时候,当天就发生了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他的想法。

白寒衣注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惯了,几天的野外生活折腾得他抱怨不已。可惜我眼睛看不见,所以一般的采食工作也只好劳驾此位仁兄之手。其实白寒衣还是不错的,除了猎兔子打野味,还时时采摘些野果子来调理下生活,顺便也给我解解馋。可问题就出在这些野果子之上,兄弟,你不能看到什么果子就摘什么吧~~~~~哎,算了,换成我怕也差不多……我认命了。

在我连连腹泻了半日,躺在猎户打猎遗留在山中的小屋(我们临时住的地方)中奄奄一息地歇息时,白寒衣回来了,当即大惊小怪。于是立马不由分说地背着我去寻医问药。我十分忧心出山之后会暴露目标,白寒衣自信地说:“飘飘,这两天我已经把路都探好了。”哼,怪不得每日都早出晚归,不担心你不在的时候老娘被野兽叼了去啊!“前面不远处,住了个隐居了脚夫,屋前还种了些草药一类,应该能帮忙。到时候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去隐居,过你喜欢的日子好不?”

遭遇采花大盗

听得出来,白寒衣在努力说服我,如此甚好,我点点头,作为一个极惜命的人,自然也不喜欢继续苦痛下去,吃副药少拉几回肚子才是正事。

思想一放松,腹部的疼痛愈发明显,我在白寒衣的背上直哼哼,白寒衣加快速度,奋力赶路。盏茶功夫,已经到了。

白寒衣礼貌地敲着柴门,迎接我们的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旁边似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那人的声音很粗重。两人兄弟相称,据形容是家道中落迁居至此,平常靠卖草药为生。

他们把我们让进了屋,老者帮我把脉后,两人一齐去煎药,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地药就呈在了我们面前。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白寒衣朝他们道谢,之后就是一声尖锐的声响,瓷碗落地,整间屋子立即被药香弥漫。

我大惊,从床上支起身子,“白寒衣,怎么了?”

他抚抚我的背,紧紧地拥着我,凑到我耳边说:“没事。”然后他抬起头,厉声道:

“在药碗里下*,两位的待客之道在下佩服。”

耳边响起一阵嚣张的狂笑。

“二弟,我就说别这么猴急,你看,被发现了。”

“大哥,待会那个小娘子就留给你,这个白净净的小白脸就给我,不许和我争。”

“啧啧,看不出你还好这一口。”

“大哥,这你就不知道滋味了……”

“什么滋味,依我看……”

……

真他妈恶心,看来是进了黑窝了。明明我们还手脚还自由着,他们却好似已经胜券在握,在那一句一句地商量着怎么采我们,从他们的话语中我才知道,原来两人不过是打家劫舍的强盗,这屋的原主人在他们入住时就已被其杀害。而当我和白寒衣自投罗网,两人见白寒衣虽为男子,却秀色可餐,顿时起了歹心,而我虽然比他略差些,也将就了……切,什么叫也将就了?

但千算万算,他们明显低估了白寒衣的杀伤力,白寒衣身体越绷越紧,只是一瞬间,身边空了,扑通两声,好似重物落地,临死之时,口中竟然没有半句声响。

水深火热的天下

经历了食物事件与*事件,白寒衣说什么也不同意低调隐居山间,在盗贼的小屋里歇了一晚,只好跟着白寒衣下山了。由于我俩树大招风,掂量着要不要易个容什么的,却被白寒衣拒绝了,他不削道:“我堂堂暝水宫少主,用得着遮颜度日?哼,挡我者,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切,是你不会易容吧,酸葡萄心理。我提醒他,老大,我们这是在逃难。他却反过来打趣我,向我陈恳保证到:“飘飘,为夫知道你怕死,没事,我不会让夫人出事的!”

那语气,就差没有向毛主席发誓了。去你的,我赌气甩开他的手,愤愤在前艰难地摸索前行,出事你个大头鬼!

他却不恼,笑着走上前牵起我的手,一步一步在前带路。

白寒衣是个注重生活质量的,刚到山脚的小镇,就迫不及待地定了客栈的上房,同时给小二很多银子,让他给我们备了衣服细软一干杂货。虽然从盗贼的屋里也搜刮出很多银子,不过看他这样无底挥霍,我还是在为今后的生活隐隐担忧,但又无济于事,只得罢了。

经过上次一事,白寒衣进进出出都和我形影不离,打探消息的时候也把我带上,好在暝水宫顾及朝廷抢先一步弄走地图,并没有把我失明的事情公开,而白寒衣与白衣衣二者为一的事更是整个暝水宫的耻辱,许是被白寒衣骗得很内伤,叛徒们也羞于宣传,如此,白寒衣就干脆女装打扮,而我们要面对的敌人主要也就是暝水宫的人,倒是省事很多。

几天下来,我们知道,当今皇上在民间私生的太子已经公布天下;苏戚海为了表示衷心,把二女儿苏翩翩送进后宫给皇帝老儿做了小,与当今的皇上也攀上了亲戚;暝水宫方面,东署的势力大部分被瓦解,奇了怪了,白寒衣却不着急,我很费解;而对外说的,却是暝水宫少主染病重疾,即刻油尽灯枯,于是又有了个传言,苏戚海的大女儿——苏飘飘,也正是鄙人我,是货真价实的妖精转世,祸水降生,将会荼毒生灵,从此民不聊生。本来就是一个迷信学说,政治栽赃,无奈因为本人的死而复生,让这个说法根深蒂固,深入人心。于是,传闻苏戚海高调地与我断绝父女关系,把我从苏家族谱中除名,同时诚挚表示,一定会千山万水抓了老娘祭天。如此大义灭亲,关心民众疾苦的举动自然很受一干愚民追捧。苏戚海的人气值立马升涨…书包网最好的

美男中看不中用

有了那一夜的教训,与白寒衣共处一室让我十分恐惧,特别这房里只有一张床,白天还好,到了晚上,我就提心吊胆,抱着根木棍缩在床角自卫。见我如此,白寒衣同学只是懒懒地往旁边一躺。

“飘飘快别胡闹,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有什么好堤防的?”

言下之意,被他染指,等于打上了白寒衣少爷专有的标签,一日享用,终身受益,不退不换。我腹诽,老娘一现代女,你们这些古代男人的贞操论我才不放在眼里,但要是被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占便宜,除非老娘脑袋给门挤了。

我往后缩了缩,尽量离他远些。白寒衣叹了口气。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想了想,又不怀好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