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丞相,朕非你不娶 > 丞相,朕非你不娶第23部分阅读

我缩了缩脖子,那可是疯子啊,且是愤怒的。我连忙朝雪落使了个眼色,雪落会意出手点了星儿的哑|岤,而星儿听到了凌疯子的声音眸子立时明亮起来,一扫刚刚的颓丧。

我十指交叠蹙眉不语,老妖倚床而笑,笑的跟朵喇叭花似的,就是因为看着我拧的像麻花一样的脸?

“殿下几时到观月公主的房间的?”

“这是什么?”老妖手指一僵,微蹙起了眉,笑意渐止,半绕过我的脖子一动把项链解了下来,放在掌中仔细的研究。

老妖长臂一揽,轻叹一声,“洛洛为何非要如此!”

老妖把红梅举到我面前,“洛洛,看着它,你眼里是一朵梅花。”

房内檀香缭绕,陈设极简,只有一个石桌,上面摆着基本佛经。

我快步上前,叫住了正要往府里走的管家又安,“刘管家,这是搬什么呢?”

我故作惊讶,“卿仪出身贫寒,府里眼看就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敢挑嘴?”

尤其是对皇上,他不愿让你看的东西,你就是看见了也要装作没看见,他不想让你懂的事情,你就是揣着明白也要装糊涂,比如秦川这一件。

忆轩的样子倒让我微微的有些心疼她,没经历刻骨铭心的伤害,哪来坚不可摧的戒心?

老妖见我许久未出声,扯住我的袖子,“我们走。”

我背后的冷汗浸透了衣衫,冰冷刺骨,像有人在背后撕扯我的皮肉。

我打开门正要叫封言,他已经站在门旁等我的吩咐了。

文谚见我面色异常连忙说道:“公子,莫要激动,忆轩才学超群,答不出来也是正常的。好比上次……”

简直胆大包天,敢在皇宫外绑大内密探,还有王法么?

老妖紧紧的攥着丝绢,敛下眼眸,睫毛颤动,昏黄的灯火,扫下一片长长的剪影。

“卿仪,那可真是冤枉我们了,你没关门,叫你了两声你都没应,我们就进来了。”远清苦笑颇为委屈的辩解道,这才让我注意到原来这还有一个人?

这又是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我错了,我一度以为这是我个人表演,中途却杀出了众多龙套,由于事先没配过戏,所以穿帮了。

店小二敬畏崇拜的神色又来了,讲起“学教”如数家珍。

我长呼一口气,快步跟上,凡事往好了想,虽说他们不信我,却也没扔下我不是?

“你看,所有人防我都像防贼一样,我究竟做了什么?”我莞尔轻笑挽着老妖,他定然以为我又要出幺蛾子潜逃了。

老妖清浅的笑着,低首不语,在细细的琢磨我的话,半晌后猝然一笑:“洛洛,你就像天边的云,即便紧紧的攥着一松开手,却发现……一场空。”

我的心瞬间被软化了,老妖这样强势霸道的人,说出这样颓丧无奈的话?我缓缓的把头靠在老妖身上,“我是被咬了一口的西瓜,想退银子已经来不及了。”

老妖有些意外,眸子发亮,明晰动人,苍白的脸焕发着光彩,嘴角一抹笑,不怀好意,“咬了一口?”

☆、最真诚的算计

老妖裹紧大裘笑而不语进了驿站。我紧随其后也没多问,反正老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确实不适合长途跋涉,舟车劳顿,投栈休息再好不过。

何况,我还没想回洛阳,崔静差不多从那次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了,又要开始支派我了。

老妖靠在锦被上,面如通透的白瓷,衣衫半敞,胸前的缠着厚厚的纱布渗着点点血迹。

马车颠簸让他的伤口愈合了又裂开,裂开了再愈合,反复了几次,已经血肉狰狞,他执着我的手含笑道:“洛洛,不早了,去休息吧。”

我帮老妖拉过锦被盖好,老妖暖意融融的一笑缓缓阖上了眼,我吹了灯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

看着老妖换下的纱布,被血一次次浸透,由鲜红向暗红层层蔓延,干涸的血渍已经开始发硬了。我暗自打定了主意,老妖这次要是不把伤口养好绝不许他再任意妄为。

说到任意妄为我似乎忘了一样东西,我转身折回,远远的看见老妖房里的灯依然亮着不由的一笑:“少渊,果然。”

老妖只着内衫披着大裘正倚在桌旁翻书,见我突然推门进来,连忙合上书一时间却没有地方藏,只得半卷在手中讪讪的笑着:“洛洛……怎么又回来了?”

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妖款步逼近,他面色微窘干咳了两声。

“突然想起来忘了一样东西。”我挑着眉峰笑看着老妖指着他手里的书一摊手,老妖把书摊平递到我手上轻声笑道:“刚才突然睡不着,起来翻翻书。”

我托着书一搭眼禁不住失笑道:“少渊到底藏有多少本《策论》?”

老妖搓着手抬眼尴尬的笑道:“随身多备了本。”

我朝床边使了个眼色,老妖连忙起身走过去,我把书放在桌上上前去给他解开大裘轻叹道:“少渊,雪落说你伤势严重,需要静养。”

“洛洛,我真的是睡不着起来随便翻翻书。”少渊耷拉着眼皮偷偷的瞄了我一眼低声笑道。

“看到哪了?”我帮老妖拉好被子拿起桌上的《策论》无奈的笑看着老妖。

“洛洛……”老妖夸着脸苦笑一声。

“少渊把所有的藏书都暂且交给我保管可好?到时你要看那本我就给你读哪本,要看哪里我就给你读哪里。”我随手翻着书漫不经心的说道,老妖缩着嘴角,面色微赧。

“洛洛……我明天叫雪落把书都收拾出来交给你,回去早点休息。”老妖拉着我的手合上《策论》柔声说道。

我把书收进袖子里眨了眨眼的笑道:“好好休息。”

我走出老妖的房间,拿出手里的书随手翻了两页,清浅的月光下隐约看见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注释,墨迹深浅不一,字迹从锐气稚嫩到大气内敛,我不由的重重叹息一声,少渊,你如此怎能不累?

我在回廊转角处听见灵剑的声音,便住了脚步。

“雪落,夜驰要不要紧?”

“我哪里知道?我也不是给马看病的,它现在还倒在马厩里哼唧呢。”雪落冷冷的说道。

“可……夜驰是主子的宝马,可不能有什么闪失。”灵剑赔笑着说道。

“不能有闪失?那就要问你了,你那天跟着主子怎么能让他这样胡来,要命不要?要是没有殷先生留下来的那颗定魂丹他还有命么?那颗药是给主子保命的,主子要是蛊毒复发怎么办?”雪落劈头盖脸的一通话。

我顿时涌上心头万箭穿心般细细密密无孔不入的绞痛,少渊,你又骗我。

你根本不是设计好骗我的,你是在赌命,是你曾经告诉我永远不要拿自己的命来赌,输了就翻不了盘了,那你呢?

我指尖冰凉紧咬着嘴唇,心里酸涩难当,眼里含着泪盈盈欲滴,我仰头深吸一口气,无声而笑,我真傻,心脏附近哪有无关痛痒的位置?哪个位置不是要害?

“你当我不想拦着?主子的性子你不知道?有一晚主子急匆匆的回府,扛起后院那块门匾深更半夜的翻到公子的府上去了,去的时候还是兴匆匆的回来就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我跟了主子十几年从来也没见他这么沮丧失落过,果然没两天就出事了。”灵剑愤愤不平的回嘴。

雪落长声叹息一时间缄默不语,灵剑懊恼的低咒:“主子自从遇见了公子也不知是怎么了!”

我听着雪落和灵剑的话心里五味陈杂,原来我府上的匾额是少渊那日回府后翻墙过来换的,难怪他那日匆忙的就回府了,难怪王成也没发现那块匾额。他想进了园子等我,所以发现了我的包袱和萧蕴宁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