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哼笑:“亏你还记得。”

瞅瞅手机,时间显示二十一点零三分,她才刚眯了不到五分钟。

“哦。”

“你算算老家有多少人,二公,三公,姑婆,堂舅……这些长辈不用说,人家还帮我们打理老宅子,能不好好孝敬吗?”叶寻道:“现在暑假,那帮堂弟堂妹肯定也在,难道不给他们带礼物?”

是陆泽和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两人手里提着一大袋零食和菜,似乎刚去了趟超市。

叶寻冷哼:“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你丶你……”叶夭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手——修长干净,骨节分明,一双男人的好看的手。她用力咽下一口唾沫,然后看到他结实的手臂,隐约有青筋突起,显得异常性感。

叶寻眉头皱得更紧,车里气氛压抑,像长年乌压压的阴天,将雨未雨。

他走过来,低头告诉她:“我也用这型号,真巧。”

一个星期后实在是受不了了,给叶寻打电话,求他让自己回家,他说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就来接她。但是又过了两个多星期,叶夭只看到他和言嫣的绯闻不断出现在论坛上,他给她庆生,他陪她逛街,他们出双入对,亲密无间。原来这就是他每天在忙的事情。

叶夭不声不响地回了家,脑海里不停回放着那个画面,心里像有块巨石砸下来,难受到发疼,也不知是为什么。

叶夭在他臂弯里尖叫一声,觉得好玩极了:“再高一点!”

那之后,辰溪变本加厉,只要四下无人,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他都可能随时发作,对她极尽猥亵之能。

“啊?”

男人手臂紧绷,被娇媚的求饶声挠得心尖发痒,“骚货。”

“你走光了,”他说:“菊穴都……你把下身露给我看干嘛?”

晴空万里,微风和煦,游客繁多。卖小吃的小贩推着车子远远叫唤,湖边有不少人垂钓,草坪上搭起帐篷,一家三口躺在旁边晒太阳,颇为悠闲。

蝉伊偷偷打量,见他和肖琳谈得投机,也就打消了那些自恋的念头。

她紧紧咬唇,“我喝多了,难道你也喝多了?你怎么能对我做出这种事情?!”

“忍一下,我马上带你回去。”他说。

更何况,家里还有长辈在呢。

那时他们都还是学生,这样一条项链至少四五百,需要白苏省吃俭用一个月才买得起。

她还有心思看电视?

叶寻一边扯开衣领一边问了句:“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

叶夭面露疑惑:“什么?”

“没什么。”他自嘲般笑笑,冷哼说:“你吃一下醋会死吗?”

说完拿着毛巾去浴室了。

叶夭呆坐在床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好像在生气。

生谁的气?她吗?

浴室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叶寻在里面待了很久,久到叶夭以为他不打算出来了。

推门而入,看见他已经洗完澡,腰间围着浴巾,站在盥洗台前用一块香皂搓手背。

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别搓了。”她看着都疼。

叶寻把手放在水龙头下,眼帘深垂,“脏得很。”

叶夭忽然觉得心酸,走过去用毛巾帮他擦干,见那手背都快被他搓掉一层皮一般,想也没想就凑到嘴边亲了好几口:“你是不是傻?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叶寻瞳孔微动,没有说话。

叶夭扬起脑袋看他,“那个什么局长吃你豆腐了?他摸你的手?”

叶寻闷闷地“嗯”了一声。

对一个铁打的直男来说,那真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是事情了。叶夭轻声叹气,再次低头将他可怜的手背细细吻过一遍,最后吮着他的指尖,抬起眸子冲他一笑:“这样就消毒啦。”

叶寻见她嫣红的一小截舌头舔过他的手指,留下些许湿润的津液,那漆黑的眼睛笑成一弯月牙,白嫩嫩的鹅蛋脸微微颔首,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他的手,顺势抬起她的下巴,弯下背,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和嘴唇。

叶夭缩起肩膀,眨了眨眼:“刚才,微雨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叶寻顿了下,听见她说:“其实我早就看出她喜欢你,所以也没觉得惊讶。”

“不惊讶,也无所谓么?”

她面色坦然:“反正你又不喜欢她,对吗?”

叶寻终于是笑了:“对,反正你就仗着我喜欢你。”

叶夭抱住他的脖子,嘟嘟囔囔地说:“晚上我跟陆泽一起吃饭,你是不是吃醋了?”

叶寻笑意微敛,抱起她走到床边放下,她晃他的胳膊,“问你话呢,怎么又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