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我甩了甩头,先姑且不论这群可爱的生物,站牌附近的景色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颊,想驱散眼前这些因太诡异而被我定义为梦境的画面,一睁眼却瞥见一张既熟悉又透着陌生的青涩脸孔。

我伸手去摸,这才发现耳朵上的耳环根本没被取下,索性也就戴着不管。

我很後悔,如果你老实告诉我的话,我就――就不会总是堤防着随时会扑过来的他了。

白色格子衬衫与深色马甲衬出他完美的倒三角身形,英伦条纹西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短发经过设计打扮更是俐落帅气,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让他看起来既斯文又儒雅,英俊的面庞恍若挂上一层滤镜,她甚至看见他在发光。

韩杰礼看都没有看台上的男人一眼,他的视线随着韩薰到中央,再跟着韩薰到讲台旁,阴郁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她唇角的弧度。那眼神,那表情,全都聚焦在别人身上,还一脸陶醉,她是当他死了还是眼瞎?

姜喆一转眸就见沙发上那个认真的女孩,他勾唇一笑,大步走到她面前,然後蹲下,紧张?

见她没有马上回答,姜喆立刻绅士地说,如果妳已经有打算,不用为我改变没关系,我只是觉得这异国他乡的,有个同样语言的朋友也比较好互相照应。

想到这里,韩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时,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了一个高大的男子,深邃的蓝眸扫视了一遍在场的考生,接着开始念出一连串的名字。

话音刚落,韩杰礼就从椅子上弹起,风一般咻地就不见踪影,跑没几步,又折返将碗筷放回桌面,转身又是以跑百米的速度直奔卧室。他放缓了上药包扎的动作,将ok蹦贴得细腻紧实,这才回到饭桌前坐下。

话音未落,他已经坐上驾驶,长腿踩下油门,扬长而去,留下一脸呆滞的男子。

快过十二点了,妳还没许愿呢。韩杰礼将她抱起摆正,让她面对自己而坐。

韩杰礼索性直接将她抱到办公桌上,让她更好动作。他站在桌前,手环着她的腰,将她专注认真的神情锁在视野里,薄唇不禁勾起一抹宠溺。

程泽恺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知道自己理亏,即便早已没了复仇心态,他也知道血债血偿这个道理,也做好被解雇的准备,却没想到,韩杰礼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不用讲这麽明白,韩薰自然也知道。她搁下手中的书,转眸睨向他,软唇轻启,声线轻柔,别,外面人多。

韩杰礼瞪着严靳阳离开的身影,直接拿过遥控器,一连将室内空调降了五度。

她心急如焚,眉头都皱在一起,精致的五官满是忧心,软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腿上摸来摸去,寻找让他痛到喊得那麽撕心肺裂的伤口,视线一移,就瞥见缠着绷带的左腿。

她很快就回到那间单人病房,隔了几个跨步之外,就望见半掩着的门扉,随即听见自门缝中泄漏而出的谈话――

想什麽?她在想,自己就是瞎了也不会忘记那个朝思暮想的怀抱和气味,即便那场滂沱冷得令人窒息,她的身体还是能够轻易辨别出他的轮廓,她不可能会弄错的,可最後看见的却是傅博渊失而复得的面庞。

她艰难地看着他转身踏进那片白雾迷茫之中,想起那句表演开始了,呼吸霎时一窒,目光顺着里维的身影望去,接着定格在前方那团几近失真的黑影上。

韩薰昏迷的时间持续了好一阵子。

一旁的男子听了心里头五味杂陈,不是因为目睹下一代继承人正气凛然地兴起大义灭亲的念头,而是这男人不着痕迹的温柔。

是,傅先生。

总之,我已经替你布了这场局,答应我的事你必须做到。王晓涵自知不能再和他说下去,连忙转移话题,我已经查证了,他没有在调查当年的事。

对了,傅少,怎麽不见您的女伴呢?

这不是好久不见的傅少麽?

说与不说,结局都已注定。

那你――

韩薰咬唇,一股没来由的罪恶感一拥而上,像一笔浓墨滴落白宣般,恣意浸染。她握紧藏在桌下的拳头,我要见杰礼。

***

华丽的大门被推开,黑衣男子站在门边,行了个标准的礼,少爷,老爷请您去酒庄一趟。

流产?韩薰的脸瞬间又白了几分,连思考都不能,流产是什麽……

这是第三个理由?韩杰礼瞅她一眼,嗯,我接受了。

於是,韩杰礼什麽都知道了。

不过,真没想到掌管游戏界的龙头老大竟然患有这麽麻烦的疾病,上天还是公平的嘛。

傅博渊一听便明白,他不悦地转过身,一向果决的他此刻却

闻言,赵紫薇勾起一个美丽的笑容,她对眼前的年轻女孩开始有了不错的想法。当然。

躺在病床的男人身上。

服务生这时将菜端了上来,属於泰式料理的酸辣味顿时扑鼻而来。

杰礼……听见他的声音,韩薰再也忍不下去,她猛地摀住自己的脸,在他面前溃不成军,为什麽我们是兄妹……

小薰……

她太知道韩薰有多麽不善谎言,像这种面对面的质问,女儿的直率必定会成为出卖自己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