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傅少,这位是您的女朋友麽?英国籍的男子在一旁附和,蓝眸盯着韩薰不放。

我只能说目前他和正常人没两样。赵紫薇如实回答,bpd并不能以单纯的物理或化学方法治疗,再者,药物只能降低焦虑丶忧郁及毁灭性冲动,重要的是必须对他们进行再教育,这种锻炼是持续性的,花上一辈子也是有可能的。

安蕾眨眨眼,劝妳有什麽用?我又说不动妳,既然这样倒不如全心全意支持妳,给妳力量。小薰,就算我真不赞同好了,那也不为别的,而是我心疼妳。真心疼。

韩薰一脸茫然,谁这麽告诉他的?

这不纯粹坑人吗?

韩薰,劝妳不要挑战我的忍耐力,趁我对妳兴趣正浓的时候讨好我才是个明智的选择,否则,我不保证不会失手杀了妳。里维扬起一抹微笑,英俊不凡,却邪恶至极,喔丶妳刚刚说犯罪是吧?我这人啊……

他是负责韩杰礼外伤的执刀医师团当中的一个医生。

赵紫薇愕然地看着他,没想过还有这麽一段。

嗯。赵紫薇赞同地颔首,有些负荷不了他的目光,於是别开了眼,这三个月,你做的很好。

这是受到外力撞击导致的伤,是第一份报告。刚才医生就只拿了这份报告给她,她瞥了一眼,随即看向医生。那个医生自然明白,他苦口婆心劝她离开,始终不肯拿出另一份报告给她。医生为难极了,他没忘记当他说出韩杰礼的情况,她妈妈当场就昏倒了,那个时候他还婉转了许多。但报告纪录既细微又琐碎,连他看了眉头都皱了许久,惊愕又无奈。医生见韩薰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便妥协要口述给她听,至少这样他还能够轻描淡写,但她又不肯,基於法律规范,家属有知情的权利,他不敢再多说什麽,动作缓慢地从上锁的抽屉拿出另一叠白纸来。

赵紫薇轻语,嗓音意外地有些颤抖,自残通常不会危及性命,因为人有痛觉,这是身体为求自保的机制。但如果他发现自己的自我残害已经得不到他所要的,那只会变本加厉,说好听一点还是自残,说明白一点,就是自杀。

你说话啊!韩薰快被急死了,声音都带着颤抖。

一开始同性恋不也被当成是病态的麽?人们想方设法提出代理孕母解决同志无法生育的症结,姑且不论後续引爆的另一个道德议题,原来只要问题解决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斥驳那些旧理论呀。可是傅博渊,法律是有漏洞的,即便现下没有,未来也可能存在着例外,现在就连科技都能随意窜改基因,好了,畸形儿也已经不是问题,而他们毫无疑问是有那个金钱能力,你们究竟又在反对什麽?因为孕育出不健康孩子的机率比常人高,所以合理了你们可能逼人致死的正义?虽然有人提出问题在於不安全性行为,可男同志染上性病的比例高於其他人也是不争的事实。同样是以机率这个角度看待事情,为什麽套用在同性恋上可行,到这就变成违背伦理呢?

喔丶那一起吃吧。傅博渊没给她拒绝的时间,抓起她的小手就往电梯的方向走。

她一开门,就见他的泪水沉默而死寂地掉落,既哀伤,又绝望,无助地像个踏上迷途的孩子。

贺芷难受地闭上眼,泪水滚滚流下。

韩薰的心紧了一下,细长的手用力攥紧手机,指尖立刻泛白,医院?杰礼怎麽了?

我出声喝止,她转眸缓缓睨向我,嘴唇抿出一丝倔强。

再次重整页面後,那张新增的照片已经不见。几乎只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

这就是你叫我不要穿裙子的原因?

他一说我才发现,好似有温热的液体不断滑过我的脸。

韩小姐,就是这里。

我爸不喝酒不吸毒,你们凭什麽诬赖他,凭什麽!

闻言,我的笑僵在嘴角。

她没说什麽。我如实回答,却不知这是不是她期盼的答案,她应该要跟我说什麽吗?

唔,不知道大家睡了没?

也没什麽,只是直到刚刚我都还在试探妳,包括之前对妳说过的每一句话。大波霸耸耸肩,几乎每一句对白都是我精心设计的,但有句话我从没骗过妳。

一直以来我都抱持着能瞒多久是多久的消极心态,也暗自预备着谎言被戳破的那天到来,逃得了一时也逃不过一世,我总是这麽告诫自己,却还是在接起电话的同时选择建构更加幽深的谎。

大波霸开始和我谈起他们大学时期的事情,内容多半围绕在她丶严靳阳丶程泽恺和杰礼身上,我听得很认真,毕竟大概也没什麽机会会向杰礼问起大学的事,但在言谈之中我却不时感到些许违和,她告诉我的这些事更倾向於一种铺陈,让字句听来毫无颠颇的叙事口吻几乎让我以为她真的只是纯粹来找人聊天的。

包含他的一切,我都想要。

我一脸惊悚地望着他,你说什麽?

他僵在我面前,随即侧过了身,我没有抬头却也无法低头,若有似无地感受到洒落而来的他的凝望。

我愕然,她的声音怎麽听着这麽熟悉?

不丶我不是怕你传染,是你的身体……

弱点?我问,没有望向他,我在谁面前示弱了吗?

我打算和她走到哪里?

那样也好,省的妳讨厌的海咪咪缠上来,我倾向前圈住她的腰,耸了耸肩,动刀吧。

此时,一只端着一盘菜的手进入我的视野范围,我继续着原来的动作,却想起了那抹鲜艳的红。

杰礼?我举起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进厨房的话,那就……啊!

回答我,他就着这个姿势缓慢开口,嗓音喑哑,温热的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我的嘴唇,让人浑身发颤,为什麽妳连生气都可以这麽可爱?

我结结巴巴地问,你丶你怎麽知道我的

妳睡好久他抬起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微微弯曲擦过我的脸颊,我盯着那双琥珀色瞳孔,感觉他的手绕过我的脖子来到後脑,轻轻将我压向他,薄薄的唇就这样贴了上来。

你洗了吗?

以後没有我在,不要随便进厨房。

韩?

不过,我并不後悔。

但妳并不是我所冀望着的,救赎。

我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床上。

她露出一个既然如此干嘛还浪费力气的表情,接着边笑边举起手中的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