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向而知,皇后娘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出众的才华,远远胜于他们之上,震惊之余,心里也不由得心生敬佩。

小凌陌在那边一直皱着眉头,当太后一而再再而三的刁难我,小家伙也按捺不住,站起来替我辩护。

白梨淡淡蹙眉,就势靠在白夕煌身上,手突然按住左下腰处,表情好像强忍着痛苦。

“你怎么了?”我紧张跑过去,手指轻轻按摩着他的头部,抚慰道,“别着急,不要太用力去想,我刚才用针刺激你的经脉,你现在这样使劲反而会弄得头脑更混乱,我们慢慢来,想不起也不要急。”

“他绝情做了这一切,都是希望你能像以前一样幸福,不被他的死困扰,小颜,如果他看到你现在这副空洞的表情,该有多难过,他的苦心完全白费了。”

白夕煌摇摇头,得意笑笑:“别哭,这是我故意安排的一记绝杀。”

那小姑娘不明白问母亲:“阿娘,你为什么哭了?”

谢庭筠停下身,目光落在我脸上,随即苦笑。

“段郎,你真坏。”

“对了大半,还有素苓和荟草两味药你没猜出。”崔颢笑吟吟说,目光通透,望得我一阵心虚。

“大概……我也想体验下相信的感觉是怎样。”仿佛自嘲般的话语从他唇上吐出。

却见他从篮子里拿了一个饼,坐在我对面,安静而优雅吃着,表情很怀念。

小明华拉着我的袖子,水盈盈的眼睛充满好奇。

白夕煌斜睨着我:“怎么小虾米终于有点防范意识了?我还以为你一直装鸵鸟到底。首先你就该防你身边的宫女,特别是你的贴身女官景雁。”

他扫过那些明月书院的女子,这些普通的官宦千金最合适,那么该选谁?

妖异的美瞳春光潋滟,他举起指尖,划过薄情的唇瓣,挑逗中尽显se情的味道,懒洋洋散发着雄性强势力量。

一大堆侍卫涌进宫里从大殿到侍女房间,甚至厨房,无一遗留,全都认认真真搜过。

我淡定拿着毛笔,在本子上写字。

“娘娘,他们说有刺客进来了我们凤藻宫,要搜屋。”

景雁慌张跑进来,后面跟着的正是凶神恶煞的今夕何夕。

我瞟了眼今夕何夕,惊奇问:“怎么回事,哪个家伙不长眼跑到宫里行刺,有人受伤了吗?”

今夕道:“那刺客不是不是行刺人,而是进了上书房偷东西,刚才被我们刺了一剑,谅他跑不了哪里去。”

偷东西?

我心下疑惑,段辞玉可真够大胆,居然跑到上书房那种地方偷东西。

是太后指使他的吗?他偷的是什么重要东西?

刺客(4)

何夕又补充:“哼,不用想了,必定是太后一派的人,不知道想偷什么机密文书,我看咱们干脆直接杀到太后宫里,他必定藏在那里。”

被你猜中了,段辞玉确实是太后一派的人,不过他倒是没有去投奔太后,反而来求助我,难道他不想让太后知道。

“我刚才一直在研究着改革的事,倒是没听到什么动静,他或许真的到太后宫里去了。”我暗暗庆幸,刚才我把血迹引去的方向正是太后的慈宁宫。

“看不出你对主上如此尽心尽力,你确实不是普通女子,以前多有得罪,今夕在这里赔个礼。”今夕难得正正经经向我躬身作揖。

何夕也不甘落后,嬉皮笑脸说:“他赔礼道歉,我就来个感谢好了。你救了主上,又帮皇上出谋划策,我何夕佩服,并衷心感谢你。”

没想到意外收复了这两个人,以前这两个家伙对我是老实不客气,今天低头也算难得。

他们是白夕煌的好手下,对白夕煌忠心耿耿,我远远及不上他们的忠心程度。

“不用客气,我帮的也不多,希望你们以后能尽力保护他,辅助他,让他实现自己的抱负。”以后我不在,就只有靠你们帮助支持他了。

刚说完,立即有人来报,说发现了血迹通向太后宫的方向。

今夕何夕眸色沉沉,领着搜索的侍卫走了。

等所有人走光后,我才敢把段辞玉从床底挖出来。

我解开绑带,重新给他下药包扎了一次伤势。

段辞玉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看着我忙碌,眼神特别幽暗,令人看不透他想什么。

我包扎完后,顺势搜了一遍他的衣服,居然没有发现东西。他是藏在别处,还是没偷到。

段辞玉脸色立即有些难看。

“告诉我,你到上书房偷什么?是太后叫你去的吗?”我开门见山问他,声音中带着一股严厉的责问。

虽然我一定会救他,但我也不想令白夕煌受到损害。

刺客(5)

如果他偷的东西是白夕煌的机密文件,我得找回来。

段辞玉嘴边扯出一抹讽笑,神色恍惚起来:“你说过会保护我,为了我奋不顾身,枉我还相信你的话。看来在情人和亲人之间选择,女人还是宁愿抛弃亲情。”

我被他的话堵住了,看他唇边扬起的讽笑中带着莫名凄凉的味道,我不由得心软下来。

我带着歉意轻柔道:“对不起,我刚才确实不太相信你,因为你和以前变化太大了,我一时适应不过来。”

我以前对舒维是百分百的信任,无论他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怀疑他。但是这个舒维转世的段辞玉,我似乎无法对他完全交心的绝对信赖感。

可是他是舒维,无论他变成什么人都好,他都是曾经用生命爱护过我,他是我的哥哥,我怎能怀疑他。

“没关系,百分百的信任本来就很难,更何况你的心本来就偏着皇上。不过我并不是太后派去偷东西,你放心好了。”

我更奇怪:“不是太后?那你为什么要去偷,你偷的是什么?”

段辞玉脸色更为苍白,他似乎想起什么事,连嘴唇也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

他一直沉默不说话,我也不敢问,总觉得他的情绪不太对劲,整个人变得悲伤兼杀气重重。

很久他也不说话,正当我以为他不打算开口时,一种从喉咙里艰难挤出的苦涩话语,把我钉在那里。

“你听说过株连九族这种罪名吗?”

株连九族?他怎么突然提起这可怕的惩罚,在大秦刑罚里,这是算最重的刑罚,连犯罪者的有一丝亲戚关系的都杀掉,野蛮而残忍。

不过来了古代这么多年,株连九族这种事倒是很少听到。

段辞玉也不理会我有没有回答,兀自说开了:“我到上书房找的就是一份有关大秦这些年来,被株连九族的记录文书。”

我心揪成一团,不由自主握着他冰冷的手,心里已经有些猜测到:“你为什么要找那文书?”